图片来自网络
（一）
释然是我的法号，我本是少林弟子。经过一场乱世厮杀，我夺取了武林盟主的位置。但是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个地方盖个房子，与自己喜欢的女孩结婚。
喜乐是我的妻子，我们青梅竹马从小在少林寺长大。我放弃了武林盟主的位置与她在一片竹林中盖了一间大房子。最后喜乐为了生下我们的孩子，难产而死。
此后，我以杀人为生，我成了江湖里最冷血的杀手。武当的掌门人刘义找到了我，希望我杀了师兄释空。并送了一位姑娘给我，她叫米豆。长得跟喜乐一模一样，但是她不是喜乐。
我没答应，回到了位于竹林的房子，米豆在我后面一直跟到了小竹林。
我问：“为何跟我到此。”
米豆说：“刘义将我许配给你，我不来这，在这乱世中也无地方可去。”
说话间，屋内响起小孩子的哭啼声音。米豆进屋抱起孩子，小家伙看见她之后也不哭了。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米豆。也许他以为在他面前的人是他的娘亲。
米豆五官精致，身着一身浅蓝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微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她抱着孩子对着他甜蜜一笑的瞬间，我分不清她是米豆还是喜乐。
喜乐不在的这一年多里，我经常在梦中看到这幅画面。
“这是你儿子吗？好可爱，叫什么名字？”米豆看着孩子问道。
她这一问把我问住了，是啊，他叫什么名字好，我一直都没给他起个名字。“叫享乐，享受快乐，也是想念喜乐。”我看着米豆和孩子说道。
米豆给享乐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小家伙放在床上后不久就睡着了。之后米豆又收拾了下屋子，一下就到天黑了，本来想赶她走，觉得大晚上赶人走不合适，于是作罢。等明天天亮再说。
屋子分里屋和外屋，米豆和享乐睡在里屋，我抱着自己的剑睡在外屋。
天亮之后，在地上打地铺的我闻到一香味。顺着香味我往屋子中间的桌子望去，桌子上一锅粥热气腾腾香气袭人，米豆抱着享乐正在喂他吃饭。
见我醒来米豆说到：“你醒啦，洗漱一下起来吃饭吧。”
我应了声好，出去洗漱。洗漱完后我不顾嘴巴和舌头的感受，狼吞虎咽的喝起粥来。自从喜乐走后，我再也没有喝过如此好喝的粥。熟话说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所以赶人的事就放一边了。
米豆的出现，让我的生活从黑白分明的世界一下变成五彩斑斓。
就这样直到第四天早上，我睡过了头，准确的说是我没有闻到香味，所以没有起来。我往里屋走，床上没有看到米豆和享乐。我绕着屋子周围找了一圈，也没见到米豆和孩子。
（二）
我意识到出事了，米豆抱走了孩子！米豆是刘义的人。于是我怒气冲冲的来到了武当。
我站在刘义的面前，用剑指着他的脖子说：“是不是你指使米豆抱走了我的孩子？你见识过我手中这把‘灵’的威力，不想你们武当被灭门的话赶紧把孩子交出来！”
刘义一脸平静的说道：“少侠别急，你杀光了武当也不一定能找到孩子，何必呢？孩子我会还给你的，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情。”
“杀了释空，是吗？” 我收起了剑问刘义。
刘义笑了笑，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说：“没错，杀死释空，我才能当上武林盟主，武当才能成为武林第一大帮派。”
释空， 是我的师兄，我们从小一起被师傅收养在少林寺。师父说过：“你将来会知道，你们两人，终究不能共存”。
我不明白，刘义为什么说杀了释空他就能当上武林盟主，一样不明白的还有当初永朝山庄的万永说，只有他才能当武林盟主，其他人当上都会死。
不过我不想知道答案也不需要答案，我只要我儿子。
“自从离开少林我就没见过释空，我要找怎么找他。”我向刘义问道。
刘义背着手看着我说：“到长安去，到那自会有人告诉你释空在哪里。”
刘义目送我离开了武当，我骑上了当初和喜乐一起买的小马“小扁”，向长安奔去。走了一天一夜，我还是在刘义的目视范围内。刘义站在武当山上看着山下的我，一脸无语。
我也很无奈，小扁还是老样子，走着走着就睡着了。我知道小扁一旦入睡就叫不醒，于是也就原地休息，等它醒来再赶路。就这么走走停停一天一夜过去了，我们才刚下了武当山。
刘义怕以我这个速度赶路，只怕他是活不到我到达长安的时候，于是借给我一匹快马。将小扁安顿在武当。
骑上了快马，我依旧不紧不慢的赶路。可能因为自己心里还没想好到长安之后，要不要杀释空。这时候，只见一骥白马从后面绝尘而来，马上一位白衣女子，近眼一看，正是米豆。
我还未开口问她将享乐抱哪去了，她先开口说道：“不好了释然，武当被灭门了。享乐被抱走了！”
（三）
我和米豆赶回到了武当，路上我问她为何抱走享乐，米豆说，刘义挟持了她的家人。如果她不偷抱走享乐，她的家人就有性命之忧。我能理解她的感受，并说道：“嗯，名门正派最喜欢干这种事。”
进了武当派的大门，院子里，走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武当弟子的尸体，走进武当的大堂内，刘义摊坐在正中间的太师椅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看到这一幕让我想起一年前把少林灭门的灭城毒，这种毒只有江湖第一毒庄永朝山庄有。当初武当用这毒将少林灭门，现在武当又被这毒所灭，真是因果相报。
我问米豆：“为什么只有你没事？”
米豆说：“我去上厕所，听见有动静没敢出来，等我出来的时候，就是这副景象了。享乐也没在屋里。”
我握紧手里的剑，没好气的问她：“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你的话吗？”
米豆回答说：“不管你信不信，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孩子找回，两个人找总比一个人找强。”
我没有回答她，径直的走出了武当。米豆还是跟在后面，我在马棚里见到小扁。我以为它跟旁边的马一样被毒死了，没想到它站了起来，摇了摇头。原来它刚才睡着了。
下山后我们来到了山下的小镇上，边走问路边的小贩是否见过抱着小孩子的外人，突然一位身穿蓝色长袍，头戴儒巾，身背长剑的男子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问：“为何挡住我的去路？”
男子拱手说道：“我是华山派弟子西孟清，请问大侠是否叫释然？”
米豆说：“华山派弟子西门庆？”
我说：“好名字呀，好名字，我就是释然，有什么事吗？”
西孟清尴尬的地笑了笑，然后说：“我们华山派举行了一场剑术交流会，请来了江湖上有威望有名声的武林高手，一起到华山论剑。”
我说：“不用论了，你们最贱可以了吧，我没有威望没有名声就不去凑热闹了。”
西孟清继续尴尬的地笑了笑，然后说：“大侠，你手里的剑可是天下第一剑，灵。而且您想必希望知道贵公子的下落吧？”
米豆一听吃惊的问道：“是你们灭了武当，抱走孩子？”
西孟清微微一笑，左手往前一伸。比了一个请的动作说：“两位何不跟我上华山一探究竟。”
我说：“那就走吧，让我上华山去瞧瞧你们的贱。”
（四）
出发前往华山路上，西孟清领教到了小扁令人抓狂的行进速度，于是雇了两辆马车。一辆载着我们三人，一辆载着小扁。这样子也好，小扁可能是第一匹坐过马车的马。
上了华山，经过险峻的古道，西孟清把我们一路带到了华山之巅。山顶上有一座凉亭，亭内站着一位身着黑色长袍，满头银发和长须的老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背对着我们。
凉亭两边各站着一排青色长袍的华山弟子，从颜色上不难看出深蓝色长袍的西孟清在华山派里的地位应该不低。
西孟清上前双手抱拳，低着头说道：“掌门人，释然大师已带到。”
亭内老人转过身来对我说道：“释然大师，久仰久仰。当初比开武大会的时候我华山大雪封山，错失了与大师切磋武艺机会。”
我说：“别废话了，找我来干嘛，还有我儿子是不是在你手里？”
老人哈哈大笑了一声，走出了凉亭。靠近了过来，对着米豆说道：“大师真生得一副好皮囊，唇红齿白，身形姣好。比一般女子还清秀。”
米豆没好气的说：“呸，老流氓，谁是你大师。”
原来老头眼神不好，我无奈的说：“那个......老头，我在这呢。”
老者尴尬一笑，退后了几步当做刚才没发生过一样说道：“我是华山掌门岳肃，这次请大师上华山来，主要是想借大师手上的天下第一宝剑把玩把玩。”
我没好气的说：“如果我不借呢？”
岳肃往后一跳，退回了凉亭内，皮笑肉不笑的说：“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众弟子听令，布置剑阵！”
我把米豆往后一推说：“你牵着小扁，躲到十丈开外的小树后面。”
米豆退到了十丈之外，那些青衣华山弟子亮出了手中的剑，鱼贯而出。围着我里一层外一层绕着圈圈。里面一圈顺时针绕着，外面一圈逆时针绕着。一时间尘土飞扬。我心想，绕那么快，他们居然也不会头晕，想来平时也训练有素，没少吐过。
西孟清拿着剑在圈外与我对视，随时准备跳起从我的头上一剑刺下，防止我跳出他们的剑阵。
岳肃洋洋得意道：“你已无处可逃，束手擒交出宝剑吧。”
我心想，他们这绕圈的如果一旦刺了进来，西孟清在从上面一跃而下，我就基本上要被捅成马蜂窝了。不过好在我有灵，而且很快我看清楚了旋转的人圈虽然互为反方向而转但是，在前后两人旋转到同一个地方还是有能让我冲出去的间隙。
我举起了手中的宝剑，一剑了刺出去。间隙两边的华山弟子被剑气所震，与其他人撞到了一块。身上鲜血直流。
西孟清还没反应过来，我已顺着他持剑的手臂，贴身划过。对他来说像一阵风袭来，给肌肤带来了冰凉的感觉，但是下一刻，刺骨的疼痛袭来。他上半身从身体上掉落到地上的同时，我已经站在距岳肃面前。
我说：“我刚才如果反手将剑一挥。你就身首异处，这座凉亭，也就不复存在了。”
岳肃显然受到了打击，愣神了一会。然后哇的一声,哭诉着说：“我华山派历经岁月经过百多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一整套完善的剑术体系，后又经华山派历代的高手的千锤百炼，华山派剑术越发精妙，声震武林。没想今日却被一剑破解。我无言愧对华山历代先祖......”
我制止了岳肃的哭诉：“别废话了，快说，我儿子被抱走是不是跟你有关？”
岳肃挽起衣袖，擦了擦泪水，又擤了一下鼻涕。然后说道：“大师公子的下落我也不知。我让西孟清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引你山上而来。夺取......宝剑。”
我看了已经一分为二的西孟清尸体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儿子被抱走？”
岳肃说：“说来惭愧，我华山派一直以来一日不如一日。华山山路崎岖，上山投靠我华山派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我希望能拿到天下第一宝剑灵。用它重振名声。后来弟子打探到你出现在武当派中，于是一直派人暗中跟踪。”
“那你知道武当是怎么被灭门的吗？”
“据弟子所说，是永朝山庄的人干的。”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的人干的？”
“袭击武当的那群人，衣服的背上秀有“永”字。自从万永当上了武林盟主，永朝山庄的人就在衣服上秀着永字，成为一种身份的象征。在武林中横行霸道。”
岳肃所说的我深信不疑，毕竟灭城毒也只有永朝山庄有。原以为能在这里找到享乐，却扑空一场。
米豆跑了过来问我：“你没受伤吧，有享乐的消息吗？”
我说：“我没事，走。我们去一趟永朝山庄。”
（六）
时隔一年，又来到逐城。与之前相比，山庄又修缮了一翻，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四个大字“永朝山庄”。
山庄大门紧闭，我敲了敲红漆大门，过了好一会，大门在咯吱咯吱的声响中缓缓打开。万永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几名随从。
我说：“永哥，好久不见。”
万永双手背在后面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你带着姑娘，消失在江湖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再出现。”
我说：“你也说过，不管有什么困难，到山庄来找你，你都会支援你。”
万永说：“但是有个前提，就是你不出现在江湖里，你上华山派大开杀戒的事江湖各派已经知道了。华山派掌门人岳肃还派人送信封到我这里，请我这个武林盟主出面杀了你，为华山派主持公道。”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米豆上前一步，皱着眉头说道：“那老流氓还有脸说，骗我们上山，还以多欺少。现在还恶人先告状，释然就不应该留他狗命。”
我无奈的笑了笑：“永哥，你这话说的，你不也派人把武当灭门了吗？”
万永眼睛深邃的看着我说道：“释然，你出现在武当就是错误，我只是纠正了这个错误。你有一把好剑，一个你心爱的女人，一切足矣。你还是继续过归隐山林的日子去吧。”
一个心爱的女人，米豆只是长着像我心爱的女人，却不是我心爱的女人。
我看一眼手中的灵，继续说道：“你交出我的孩子，我就回去。再不出现在江湖。我也不想出现。”
万永闭着眼深呼吸了一下，叹了口气说：“看来你没明白我真正的意思，好，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回去继续过你归隐山林的生活，要么我把你杀死在这。你自己选。”
我握紧手中的灵，看着万永说：“还有一种选择，不过我不想选，但是你不要逼我选。”
万永说：“好，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摆阵！”
万永说完，身后两边各冲出一排姑娘。她们手持一根手臂粗的竹筒，在我和万永面前一字排开。
我以为又要摆出的万龙归一的剑阵放暗器，没想到是这个。不解道：“居然不是万龙归一，看来又有新花样来放暗器了。”
万永不屑的说道：“万龙归一已经被你破过一次，我怎么会傻到再使出来。这个是我研究出来的新招式，天女散花。这次不管你眼睛多快动作多快都没用了。而且你也不会有任何挣扎。”
我说：“好啊，那来试试。”
万永下令道：“天女散花！”
面前一排姑娘手中的竹筒一头对着我，另一头插着一根更细的木棍被她们按了进去。顷刻间，一阵白雾喷出，天下第一毒庄的武器喷出的白雾，不用想肯定是剧毒无比。我急忙后退，但是白雾喷出来的速度比我后退的速度还快，眼看就要喷到我面前了。
这时，突然刮来了一阵大风，一下子风云突变。白雾被风吹了回去，把那一排姑娘还有万永吞噬在迷雾当中。当白雾消散之后，万永和那群姑娘还有万永身后的随从们都倒在地上。
万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还在眨着，嘴唇也还在上下抽动着。我赶忙上去，用手托起了万永靠在我的大腿上。
万永的嘴里喃喃念叨着：“失策，失策......”
我紧张的问道：“我的儿子在哪？你藏哪了？”
万永眼睛看着我说道：“那孩子在长安城的......”
米豆惊叫道：“释然小心！”
话说到一半，从山庄内飞来一枚飞镖。在距我眉心一根手指宽的地方被我接住了，我看向山庄内，一个人黑影缩回了墙内。我再看万永，一枚飞镖插在他的后脑勺。
我拿起了灵，冲向山庄内，可惜什么也没看到。后来我和米豆里里外外在山庄找了好几遍都没看到享乐。最后握着剑，有气无力的在大门口的门槛上坐着。
米豆走过来问我：“看来万永最后没有说谎，享乐确实不在山庄内，但是长安城那么大怎么找啊？是什么人会要抓走享乐？”
我看着米都说：“不管长安城再大我也找一遍，享乐是喜乐留给我的希望。没有享乐，我就没有了希望。”
米豆拉着我的手说：“那走吧，去长安找享乐，找回你的希望。”
我站了起来说：“好，去长安！”
（七）
逐城离长安不远，但是我和米豆骑着小扁，一路走走停停，还是花了三天三夜才到长安城门外。
我牵着小扁米豆骑在马背上，我望着不远处的城门问米豆：“为什么一直帮我找享乐？刘义一死，没有人会威胁到你家人的生命。你大可不必跟着我冒险。”
米豆拉住了缰绳，看着转过头来的我说：“是我把享乐从你身边抱走，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会帮你把小扁抱回来。”
我看着米豆，发了一会愣然后应声道：“嗯。”
这几天夜里休息的时候，我常常看着躺在不远处草席上的米豆发呆。除了名字，米豆什么都像喜乐。说话的语调，行为举止。哪怕做的粥，也一样的香。到后面，我都一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临近城门口，几名身穿盔甲的官兵，在火热的太阳底下不停的冒着热汗。他们盘查着排队进城的队伍，一个个问其从何处而来。而在平时，这种情况从来只有在抓捕逃犯的时候才会这样。
米豆担心的问道：“会不会是准备要抓你的？”
我不以为然道：“不像是。我问问路人，看是否有人知道为什么今天会有官兵盘查。”
一旁一位老汉推着堆满粮食的推车，缓缓前进。我凑了上去问道：“这位大叔，你知道为什么今天城门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官兵吗？是要抓什么人吗？”
老汉听到后没有应答继续推着车，我不甘心，继续问道：“这位大叔，你知......”
这时候米豆也凑到老汉身边，打断了我的话说：“这么大哥，打扰你一下，请问城门口官兵是在盘查什么人？”
老汉停了下来，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笑嘻嘻的冲着米豆说：“姑娘你有所不知，最近长安城禁止治襄州和治东都两地的人进城。”
米豆不解道：“为什么禁止这两地的人进入长安。”
老汉继续说道：“据说是治襄州和治东都两地官员腐败无能，弄得民不聊生。所以这两地就有很多人来到长安城上访击鼓鸣冤，皇城门口的鼓都被敲坏了两面。这鼓在工部的采购单里是一万两一面。所以就禁止这两地的人进入长安。”
我和米豆同时张大了嘴吃惊的说：“一万两！”
老汉笑了笑说：“是啊，据说鼓面是上等西域牦牛皮做的。可稀罕了。”
听完老汉所说看来朝廷是得多加派人手防止这两地的人进城击鼓了。
我和米豆进城后来到皇城大门口，看了看那面昂贵的大鼓。米豆问我：“我们来皇城门口干嘛？”
我看着十几丈高的城墙说：“我们要进去，我师兄释空在里面，他是皇帝，我们进去找他帮忙。”
米豆看着门口几名长得凶声恶煞卫兵说道：“你说他们会放我们进去吗？”
“我们不从大门进去。等天黑我们从墙上翻过去。”说完我从包袱里面露出了一枚铁钩和长绳给米豆看。
夜幕降临，我找了一面卫兵较少的城墙。将铁钩抛了上去，然后用力的将绳子往下拉了拉试了试有没有勾住。
我拉着绳子对米豆说：“你在这等我，我爬上去确认没有人，你在再上来。”
米豆点了点头说：“好的，你小心点。”
我将灵背在身后，双手抓绳，双脚登墙。蹭蹭蹭，如履平地一般的爬上了城墙。当我登上墙头一刻，感觉两边杀气重重，定眼一看。城头两边各一排士兵，这时点燃了火把。火光照亮了城头上的每一块砖，同时也清楚的照亮了我吃惊的面孔。
这么多人，难道这年头当兵的都城头上打地铺吗？我正准备拔剑将他们连人带墙一块扫平，这时站在前头身高八尺的一名士兵开口问道：“你是叫释然吗？”
我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假装很淡定的说：“是的，正是在下。”
“皇上有请，跟我们走吧。”说罢大块头士兵侧身退让，身后的士兵同时也让出了一条道来。
“释空知道我会来找他？难道享乐的事跟他有关？”我心里不禁暗暗嘀咕。大块头士兵把我的绳索收了上来，我猜估计米豆在下面应该看到火光知道我发现了吧。
皇宫里灯火通明，在一群士兵的带领下穿过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大殿。来到了一处花园当中，一座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四角高高翘起凉亭出现在眼帘。
我走近凉亭，隔着一排士兵清楚的看到亭中之人熟悉的面孔。
“师弟好久不见。”释空放下手中的正在作画的毛笔说道。
我看着黄袍加身，已贵为九五之尊的释空说道：“师兄别来无恙，你怎么知道我会来皇城，还命人在城楼上等我。”
“大胆，看见皇上还不下跪。还敢直呼皇上法号！”这一声呵斥我才发现柱子一边站着一个矮胖子，再加上平顶的大官帽。我还以为是一张小圆凳。
释空背着手，眼神锐利的看着我说：“听护国公说，你准备进长安刺杀朕，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我无奈的说道：“他们抓走了我的孩子享乐，我也是被逼无奈。”
释空怒视一旁的“圆凳子”问道：“这是真的吗？朱步贵”。
朱步贵扶了扶官帽回答道：“皇上，是不是他自愿已不重要，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皇位只有一个，你们一个坐上了皇位另一个就得死！”说到最后一个‘死’字的时候朱步贵加重了语气。
朱步贵继续说道：“释然放下你手中的剑，你的孩子在我手中，最好怪怪就范，米豆，出来吧！”
这时，米豆抱着享乐，缓缓的从护国公朱步贵后面的石柱走了出来，站在他的旁边。
我取出了剑鞘中的灵，平静的看着朱步贵说：“你想得很好，你派万永杀了刘义灭了武当。又安插了米豆在我身边一步步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最后利用孩子要挟我逼我就范。”
朱步贵不屑的笑了一下：“刘义一心想利用你杀了皇上，使武当成为武林第一大帮，而你就成为被全国通缉的要犯。我只是顺水推舟，帮你杀了刘义，至于这孩子，他是保住皇上皇位的一张牌。”
朱步贵看着释空说道：“皇上，当年是我把你们送到少林寺躲避宫里奸人的追杀，最后是我把你接进宫夺得皇位。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但是你怎么可以骗朕说释然要进长安刺杀朕？不然朕怎么会同意你抓了释然和喜乐的孩子”释空咬牙切齿的说道。
朱步贵伸直了腰看着释空说：“不管你是否会怪罪微臣，今天这释然，非杀不可。来人！”
说话间，他身边的米豆掏出了一把匕首，一刀刺进去朱步贵的胸膛。刹那间，鲜血喷涌而出。朱步贵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米豆说：“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米豆站到了我的身边看着倒地的朱步贵说：“释然很早就发现我是你派到他身边监视他的，我要杀你，不仅是因为我爱上释然，更因为我不想回到宫继续做一个冷血的杀手。”
朱步贵双目狰狞的倒在血泊当中。此时周围一圈的卫兵，弓箭手也拉满了弓。
释空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一言不发。
我将灵搭在脖子上说：“释空，我们两终究不能共存，我希望用我的命换米豆和孩子的命。你让米豆抱孩子出宫吧”
米豆看着我泪水在眼睛里打转说：“释然！”
释空从凉亭中走了出来，跨过了朱步贵的尸体。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你有爱你的女人，你有你的孩子，你有天下最好的剑，灵。而我什么都没有。”
我不禁错愕的看着释空。释空继续说道：“这一年来我厌倦了皇帝的生活，我觉得我最开心的时候，还是当初我和你还有喜乐在少林的时候。皇位不好坐，你有了你的孩子，如果希望他能活下去。这皇位必须由你坐！”
在我还没从他说的话中回味过来，释空拿走了灵。我急忙道：“师兄别做傻事！”
释空不禁笑道：“哈哈，谁会像你那么傻，动不动就想死。真是一把好剑啊！就这样吧，从今天起你就是皇帝，我带着灵归隐山林。我们的身份换一下。”
我看着米豆，再看着她怀里抱着的享乐说道：“好吧。”
释空，脱下了龙袍，拿着剑，离开了皇宫。
后来，米豆成了我的妻子，赐名号喜乐皇后。
武林的纷争，至此结束。
人物引用韩寒的《长安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