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士人与官吏的恶俗巴结:士大夫之谄媚

作者: 史遇春之尘境心影录 | 来源:发表于2017-10-30 17:28 被阅读78次

    作者:史遇春

    士大夫是古代对士人与官吏的统称。

    士大夫既是政治治理的直接参与者,又是文化艺术的创造者和传承者。

    在中国社会发展的历史中,士大夫曾经起过引领风潮和树立脊梁的作用,曾经是一个被尊敬的群体。

    士大夫的堕落,比一般人更加让人乍舌。

    清人笔记中,对士大夫的谄媚有所记载。这里,就讲三则这样的事情。

    本文出自孙静庵(生平未详)《栖霞阁野乘》卷下《士大夫之谄媚三则》一节。

    乾隆(清高宗年号,共六十年,公元1736年至公元1796年)时期,某太史(明、清两朝,修史之事由翰林院负责,又称翰林为太史。)喜欢巴结逢迎权高位重的人。这位太史,自己钻营之外,他的太太交际也很用力。这位太史的妻子,起初拜金坛于相国【乾隆时期有相国于敏中,浙江金坛人。】的小妾为干娘。

    等到金坛于相国权势逐渐衰弱之后,这位太史的妻子,又去钱塘梁阶平尚书【梁国治,字阶平,浙江会稽人,乾隆十三年(公元1748年)进士,殿试头名状元,由修撰累官东阁大学士兼户部尚书。】家,拜梁阶平尚书为干爹。并且,这位太史的妻子和梁阶平尚书的往还非常亲昵密切。

    当时人传说,冬天,天气十分严寒,梁阶平尚书必须去参加早朝。按照朝廷的规定和礼仪,梁阶平尚书是要挂朝珠(朝珠是清朝礼服的一种佩挂物,挂在颈项垂於胸前。朝珠共108颗,每27颗间穿入一粒大珠,大珠共四颗,称分珠,根据官品大小和地位高低﹐用珠和绦色都有区别。)的。因为朝珠是要挂在脖子上的,冬天,天气寒冷,朝珠自然冰凉。这位太史的妻子也真是用心,想得非常周到。梁阶平尚书早朝之前,这位太史的妻子会先把朝珠拿过来,揣在自己的胸前,捂着。等到梁阶平尚书将朝服穿戴停当,这位太史的妻子会从胸前掏出温热的朝珠,亲自为梁阶平尚书挂在胸前。

    笔记作者孙静庵于此感叹:

    自古以来,那些谄媚狎邪的臣子,那些惑人狐媚的媵妾,取悦于主子和上官的时候,唯恐做得不周全、做得不漂亮。有些人,为了奉承,甚至会做出连普通人都瞧不起的婢妾、甚至是倡伎都不会去做的事情。至于说这位太史妻子的作为,恐怕是再难找出能胜过她的人和事了。

    其实,社会发展以后,笔记作者孙静庵的感叹,倒是让人觉得他是大惊小怪。这位太史与妻子的所作所为,倒是让人觉得是小巫了。

    又有传说。

    说是某人的妻子拜梁阶平尚书为干爹时,带着厚重的礼物,到了梁阶平尚书会客的厅堂。见了梁阶平尚书,某人的妻子先是深深数拜。拜毕,然后轻轻从怀中取出珍贵的珊瑚念珠,双手捧着,献到了梁阶平尚书面前。

    梁阶平尚书见状,面红耳赤,非常不好意思,然后,就急急忙忙要退出厅堂。梁阶平尚书一边退,某人的妻子一边追,一直追到大厅。梁阶平尚书无路可退,某人妻子亲自将珊瑚念珠挂上梁阶平尚书的脖项才算完事。

    这事要是没有外人,倒还遮掩隐瞒得过去。可是,当日梁阶平尚书家,座上客满,众人见此,都大惊失措。

    到了第二天,这事便已经众口盛传了。

    为了此事,有人还专门跑去梁阶平尚书居处,在他的的门上题诗一首,诗云:

    才从于第拜干娘,今拜干爷又姓梁。

    热闹门墙新户部,凄凉庭院旧中堂。

    翁如有意应怜妾,奴岂无颜只为郎。

    百八念珠情意重,临风几阵乳花香。

    还有一说。

    讲得是道光(清宣宗年号,共三十年,公元1820至公元1850年)时期,有一位翰林,早年,他是出自潍县陈官俊(字伟堂,山东潍县人;嘉庆十三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迁赞善;嘉庆二十一年,入直上书房;大考二等,擢洗马,累迁右庶子;典陕西乡试,督山西学政。)的门下。

    陈官俊丧偶,这位翰林写了一篇文章,来纪念师母。他所写的文章中有这样的话:

    “丧我师母,如丧我妣。”

    翻译过来就是:我师母死了,就像是我妈妈死了一样。

    这位翰林的妻子,又拜许乃普(字季鸿,一字经厓,别字滇生,钱塘廪生,嘉庆癸酉科拔贡。朝考一等一名,以七品小京官分刑部奉天司行走。嘉庆丙子科顺天乡试第一百一名举人,考补军机章京。庚辰科会试第十三名进士,殿试一甲第二名,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编修,充实录馆纂修提调官。任兵部尚书,署工部尚书,擢光禄寺卿授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衔,署工部右侍郎,授兵部右侍郎,调吏部尚书。赏太子太保。)做干爹。

    有人看不惯这位翰林,集合成语,做成一副对联,贴在他家门首,联云:

    昔岁入陈,寝苫枕块;

    昭兹来许,抱衾与裯。

    (以前,出自陈官俊的门下,在陈家的时候,为妈妈守丧。)

    (这次,在许家,又拜了干爹,给人家做妾侍寝。)

    笔记作者孙静庵又感叹:

    一首诗,一副对联,都被白纸黑字地写了下来,真可以遗臭长远了。

    行文至此,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人是越发展越前进,还是越发展越倒退呢?

    是社会太先进了,还是我太落后了?

    (全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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