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炽热是有目共睹,可当你真正地走在室外,你还是忍不住地会吐糟一句,天气真热。
空气都弥漫着各种热气,太阳依然自我地烧烤着大地,我站在人行道上等着红灯变绿。几秒后,绿灯终于亮了。
我大步地走过斑马线,突然擦肩而过的一个皮肤黝黑又粗糙的人吸引了我的眼睛,她穿着像60、70岁年龄才会穿的花衣服,衣服有点旧,岁月在她脸上加深了痕迹。
回家的路上我一边回忆一边想,那个人到底是谁。突然灵光一现,那不是韩阿姨吗?
爱情的一个模样是光明
我上一次听到韩姨的消息是在5年前。
5年前的韩姨可谓从天堂被老天一脚踹入地狱,突如其来的命运玩笑打碎了韩姨的婚姻美梦。
韩姨的丈夫陈叔本来是去国外打工挣钱,可一到国外陈叔就一直感冒发烧。国外高昂的医药费让陈叔望而却步,韩姨只好从国内寄各种药过去。
开始大家都以为这是小小的感冒,吃点药多休息一下就好了。可陈叔这一病,就是几个月,原本还想靠着去国外打工来改善生活,可看着这情况,陈叔在国外反而更加拖累这个并不富有的家庭。
考虑经济情况与家人几番商量后,陈叔只好回到国内。
陈叔刚一回到当地,韩姨就带着陈叔一起去当地的大医院仔仔细细的检查。体检报告要一周后才能出来。
那一周对于两人来说可谓煎熬,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了恐惧。韩姨设想了无数过种结果,可就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病,无药可治的癌症。
韩姨难以忘记她在医院的窗口拿到体检单的那一刻,白色的纸张写满了各种韩姨不懂的数据,在她接过体检单的那一刻,看透生死的医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已经是癌症末期。”可以清楚地看韩姨接过单子的手都是颤抖着,韩姨眼泪滴在单子印出了一个印记。
韩姨不记得自己在医院的椅子呆了多久,看着医院里的人来人往,她攥着单子,捂着头,痛哭起来,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戏弄自己,对一个贫穷的家庭要如此残忍。
韩姨一家的家境本来还算不错。韩姨与陈叔在村里的一个厂里上班,两人工作多年已经混到一定的岗位。
那时候的韩姨活得像个十八岁的少女,有人宠有人爱。
陈叔的个子以及外貌并不是出众的,但他十分地宠韩姨。
那时候我小,只是觉得那时候的韩姨很开心,活成了电视剧里的情节。
我亲眼看见一次,明明都30几岁的韩姨却还像个小女生一样,穿着7,8厘米的高跟鞋,要跟陈叔比高矮。
韩姨咬定了穿了高跟自己就是与陈叔一样,可明眼人都看出了,明明是陈叔更高一点。
可陈叔一边会扶着韩姨怕她摔到,要她站好,一边用满眼的柔情看着韩姨,然后无奈地笑着承认韩姨的话。
韩姨从陈叔的嘴里得到肯定回答后,开心得像个拿到心心念念的小孩子,笑靥如花。
我一直以为这就是爱情的全部模样,后来才知道这只是爱情的另一个样子。
天空不做美,厂里好景不长,工厂因为股权的问题被迫转让,韩姨与陈叔就失业了。
为了生计,陈叔选择与同乡人一样,踏上了出国打工的生活。
陈叔以为只要自己多吃苦,家里窘迫状况会有所改变。
可没想到,这一出国却迎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韩姨在医院的长椅坐了很久,久到陈叔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韩姨只在电话中匆匆解释到,她马上回家。
陈叔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若隐若现。
韩姨在回家的路上,努力地擦干泪水,补着妆,想要掩饰自己哭过的痕迹。
韩姨忘记那天的天气到底是如何,只记得那天的风有点冰。
陈叔已经端坐在家里椅子上,看着妻子的神情他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坏消息。
陈叔想过是坏消息,未曾料到是如此山崩地裂,毁灭性的打击。
陈家一向有遗传性疾病,陈叔小时候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因为同样的疾病抛下了还未成人的两个孩子,留着那瘦弱的母亲一人扛起家里的半边天。
那时的母亲像是在一夜之间被逼着长大,被逼着负重前行。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那些艰辛陈叔虽未见到十分,但所见的已让陈叔心疼不已。
他不确定在没有他的日子里,韩姨是否也会像个母亲一样勇敢地从他保护走出来,替他继续承担这个家的重担。
与韩姨相恋的这些年,陈叔倾其所有把她宠成个孩子。
后来的事就像狗血的电视剧一样演绎着,哪怕现代医学再发达,哪怕花光了陈家所有的积蓄,可它还是没把陈叔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
陈叔像他的父亲一样,死于家族遗传病,留下妻儿老小。
悲伤笼罩在陈家上空很久很久。
那时的我只知道后来的韩姨关了自己开的服装店,也像别人一样出国打工。可因为签证问题,韩姨一直没能出去挣钱。
爱情的另一个模样是黑暗
我再听闻韩姨的消息就是在5年后。
韩姨抛下了陈家的亲人,她的婆婆,她的两个孩子。
她头也不回地选择逃避,委身于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的丧偶男人王海。
王海的儿女对于韩姨的到来颇具微词。
他们并不赞成父亲王海50几岁了还找个人搭火,哪怕韩姨在他们家把姿态放低,为他们家做牛做马。
如果前半生的韩姨过得像个偶像剧,那么后半生的她却像个繁杂的家庭剧。
前半生的韩姨被陈叔宠成公主,而后半生的韩姨却卑微到尘埃。
韩姨选择王海并不是因为爱,只不过是想找一棵大树依靠,攀着大树成长。
因为韩姨没有能力,比起能力我想用勇气更适合,韩姨没有勇气地战胜那些看似不可战胜的困难。
签证的失败,家庭的破裂,丈夫的去世,让韩姨无法做到坚强地站起来,所以她选择了逃避,选择委身于王海。
若王海是懂她知她也罢了,可王海一看就是只想看中她的容貌。
当年华已过,他们之间只剩下了什么。
这个问题韩姨是不清楚的。
在外人看来,韩姨在王海就是一个不要钱的保姆。
韩姨生病了,没钱看病。当她向王海伸手要钱时,韩姨脸上的苍白是真的,王海脸上的不悦也是真的。
任是一个人骄傲的人,多经过几次,她也会想抽身离开,离开这个对她没有爱的男人。
可韩姨没有,韩家的人怒其不争。韩家的人陆续打电话给韩姨做思想工作,希望她离开王海,自己出去打工。
这思想工作一做就是5,6年。
谁也没有那个耐心在一个人,一个事情磨这么久。
韩姨的耳朵被磨出茧子,可哪怕撞到南墙含义也不死心。
韩姨放弃自我的最后一次则是拉黑了韩家人联系方式,与王海共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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