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果子小七
叶川刚从审讯室里出来，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双手插在腰带处，毫无表情地看着叶川。
而顾雅捂着受伤的头做在警局接待室的长椅上，看着叶川出来，眼神里没有半分对叶川的憎恶，更多的是得意，那种得意像是不知分寸的孩子摧毁了同伴最心爱的玩具一般。
叶川被警察示意可以坐在长椅上，他侧过头不解地望向顾雅，而顾雅的眼神直接撞到叶川质问的眼神上，她嘴角上挑着，眼睛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在叶川看来，那种光芒灼热而刺眼。
“叶川！后悔吗？”顾雅翘着腿，抚摸着自己受伤的额头。
“小雅！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叶川不解地质问着，但语气似乎显得很平淡，他知道顾雅的性格，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那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顾雅玩味地噗呲一笑，抖着翘起的腿。
“我拒绝你，所以你在报复我？”叶川是在用质问的语气问顾雅，他在求证一个猜想。
“叶川！你别这么说，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怎么会报复你呢？”顾雅说话的时候，不停地抖动着腿，语气显然不像是一个未成年人。
“小雅，报复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叶川说出这话后就后悔了，他理解顾雅此时的感受，那种被亲近的人羞辱后的报复心切的感觉，但他难以接受，这个认识已经十年的女孩竟然想让他进铁门里。
“叶川！我可没冤枉你哦！”顾雅歪着头，娇俏的模样做出无辜的表情。
“小雅！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叶川并不想再面对顾雅，他别过脸低着头问道。
顾雅没有说话，连她都觉得，为什么两个人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等我爸来吧！”叶川低着头说道。
“好啊！我爸也要来呢！”顾雅看了叶川一眼，整理了耳边的碎发。
顾雅和叶川别过头，互相不说话。除了身边来来往往的警员在不停的忙碌，空气突然在他们两个人上空凝固了一般。
过了一会儿后，叶正诚和顾启明带着几个穿着一身西装的人匆匆赶来，与警局的白人警察沟通交流着情况。
叶川见到父亲来的时候，赶忙起身，还没等叶川说话，一声清脆的巴掌就打在了叶川的脸上。叶川被打后征在那里，这个巴掌似乎来的很不意外。
“叶川，你干的好事？”叶正诚愤怒地指着叶川的鼻子，虽然叶川依旧快十八岁了，但身高已经超过了他父亲。
“爸！”叶川眼睛里湿润了，带着一丝恳求的语气，叶川不知道为什么要摆出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或许他在向眼前这个冷漠的父亲展示他多年来压抑的委屈，但是父亲会理解自己吗？
“老叶，先别说小川了！把他赶紧搞出来吧！”顾启明弱弱地看了一眼顾雅的脸色，低着头说道，顾雅似乎并不在意结果如何，也不理会他们怎么把叶川搞出来的。
“他活该！不用管他。”叶正诚把脸转向别处，冷冷地说着，似乎叶川如何，他并不关心。
“好了，老叶，别闹脾气了！还跟孩子呕气！”顾启明拍了一下叶正诚的肩膀。
“小雅，你也别闹了！你看你叶伯伯火急火燎地赶来，就为了你俩瞎闹。”顾启明看了一眼顾雅，立马转向叶正诚，他期望老叶能表现出那种关心和在意。
他好用这个当理由，给顾雅施加压力，但是，叶正诚似乎和往常一样，冷冷淡淡的，只是多了一丝愤怒。
“你的意思是都怪我喽！”顾雅冷冷地瞟了一眼她父亲。
“小雅！你和小川都认识这么多年，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顾启明的眼神不停地在顾雅和叶川脸上转换着。
“我说，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找叶川的麻烦吗？”顾雅上前，把脸凑近顾启明，面目狰狞般地逼问着她父亲。
“小雅！你放心，回去我会收拾这小子。”叶正诚抢先一步，压低着嗓音回答。
“收拾是该收拾，不过这事没完！”顾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傲慢地坐在椅子上说道。
“启明！咱们把叶川和小雅的事情商量一下吧！”叶正诚的一句话惊呆了所有人。
叶川还没开口喊出“爸”，就被叶正诚拦下来，“同不同意，都由不得你！小雅喜欢你这么多年，你是不是有责任该做出些行动？我知道你们都还小，我也不会让你们现在定亲结婚，只不过让你知道，从此以后好好照顾小雅。”
“老叶，这…”顾启明看了一眼惊呆的顾雅，显然她欣喜多于惊讶，再看了一眼眼神充满了绝望和不解的叶川，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边是自己亲女儿，一边是连他都看不过去而觉得怜悯的叶川。
“好了，就这么定了！其它的回去再商量。”叶正诚斩钉截铁地抛下这句话，转身走出了警察局，留下呆滞的叶川和暗暗窃喜的顾雅。
叶川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时代还会有被父母包办的婚姻，看着可笑而荒唐。
但面对眼前这个独断而冷酷的父亲，他在心中不时地飘过这样的念头——他是自己的父亲吗？如果是，又怎么会冷酷无情到这个地步？他多想反抗，想撕破那一份凉薄的父子亲情，想上去质问他父亲为什么这么多年对他们母子这么绝情。
然而，可笑的是，叶川除了沉默和呆滞，还听话地跟着父亲回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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