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天气很有些变化无常,上午还是朗朗晴天,午饭后却突然风云变幻,下起雨来。
王若水人坐在会议室里,眼睛却跑到了窗外,就见雨势极为旺盛,一排排指头粗的雨线斜斜地织成了帘子,窗玻璃被敲打得噼啪作响,更伴随有哗哗的流水声,想必是办公楼前已淌起了小河。他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吃紧:不知道这雨会不会破坏他跟罗慧的约会呢?
……终于,在下班前十分钟,散会了。
若水去厂区食堂胡乱吃了几口饭后,就赶紧去坐通勤车。一下通勤车,他就急匆匆往东关护城桥赶去。雨幕中,远远地看见罗慧已经等在那儿了,斜斜地打着雨伞,眼睛紧盯着街上不时溅起的水花出神。他下意识地抬腕看了看手表,才六点半不到,她竟差不多早到了半个多小时!
他想吓唬她一下,便不吱声,轻手轻脚地从她背后绕了过去。刚到她身边,正想有所举动时,她却恰到好处地回过头来,微微一笑说:“这么大的雨,还真害怕你不来了呢!”
“领导的命令,我敢不服从吗?”
“谁是你的领导?”
“你呀!”
“去你的!”
“看把你得意的!其实应该是我领导你。”
“那当然了,你是社长嘛。”罗慧笑。
“我是说,在家里我应该领导你。”
“郑重声明: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迟早要嫁得嘛。”
“那难说。——喂,到河滩走走怎么样?”
“不看电影了?”
“谁说要看电影了?”
“你说的。”
“可我又改变主意了。你去不去?不去拉倒!”
“那好,娘子请!”
“去!去!再胡说我不理你了!”……
跟下雨前一样,河水仍然清澈见底。罗慧边走边看河水,若水也边走边看河水。可是,走着走着,他却突然“哎哟”一声,蹲在了地上。
“咋了?”罗慧回头惊问。
“我的脚,抽筋了。”若水皱眉苦脸道,“扶我一会儿吧。”
罗慧稍一愣神,伸手拉他起来,轻轻扶住他的胳膊。若水脸上痛苦万状,一条腿拖着,只用一只脚艰难地蹦着朝前走,突然又倒了根木头似的朝她身上栽去。罗慧慌忙用脖子夹住雨伞,一双手都来扶他。他却早已将双手都扒在了她的肩上,她的搀扶就显得有些多余,打伞的手就仍旧握了伞,另一只手就随在身旁,轻轻地甩着。这样走了很久很久,两个人都默默不语。
若水的劳保草帽早不知何时跌落在了何处,只有罗慧的雨伞蒲公英似的在二人头顶飘来荡去。尽管雨较先前小了许多,却仍旧细密如织,不知不觉中便淋湿了若水的一个肩头,也淋湿了罗慧的一个肩头。
若水感觉到了刺骨的凉,就将罗慧的肩握得更紧。就发现,她那圆*润的肩头在他的手掌下瑟瑟的颤抖着。……
“现在好了吗?”她柔声问。
“其实,我根本没有抽筋。”
“啊?你骗我!”罗慧笑着,回身就来打他。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没抽筋。”若水说话间紧紧地握了她的腕子,眼睛直勾勾看着她的脸。罗慧笑着挣扎,却没挣脱,脸就慢慢的红了。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织了很久。
突然,她又低头柔声说:“女孩呀,就是好哄!昨晚上你那虚情假意的一‘立雪’,我明知你是在耍花花肠子,可我还是感动了……”
若水不语,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突然,他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唇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唇上,就尝出了一丝香甜、一丝湿润。不知不觉中,雨伞从她的手中滑落了,在被雨浸湿了的顺河风中翻着跟头,最后歪斜着栽到沙滩上。雨便淋湿了罗慧的头发,也淋湿了若水的头发。凉丝丝的雨水就顺着面颊下来,汇聚到他们的唇角。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的唇才分开。就见她面颊红红地盛开着幸福的笑。“你坏呀!”罗慧的一个软拳捶在若水的肩上,捶得他心里一阵阵酥酥*麻麻,就又逮住她的嘴唇,使劲吸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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