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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体检抽血,看到那粗粗的针头扎进自己的血管,总感觉有一丝恐惧,随着手指的一伸一缩,看到自己那静脉中流出暗红色的血液进入试管中。曾几何时最怕的就是打针,看到打针就想着逃跑。小时候每次打防疫针总是想逃避,也曾因此被老师和父母说道。
为什么怕打针,无非就是怕针头扎进皮肤那一霎那的疼痛,至于流血倒并不怎么害怕。一旦生病了,去医院验血,那针头扎破手指皮肤的疼痛也会忍不住的叫起来,以至于遭到护士的白眼。心想,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点疼痛还不能忍受啊,我只能苦笑不语。
其实小时候割破手的时候很多,只是那都是无意间割破,所以不嚷嚷着叫疼吗?
记得第一割破手,应该是在干家务活的时候,当时家里还养着猪。喂猪需要青饲料,无非就是自家菜地里的老菜梆子,或者是从田野里割来的野草作为猪草。在那个时代,家家为了提高收入都会养一些家畜家禽,大的是猪羊,小一点有兔子,或者是鸡鸭。我家里是家畜家禽都有,鸡鸭一般不用多管,自己会在屋前屋后觅食。
只是到了田野里插上了秧苗,要开始给鸭子“钓泥蛙”,除了这个之外,就是每天雷打不动的割猪草,其实也是兔草。这个草割回来除了喂猪还要喂兔子。为了省着点吃,给猪吃的必须用刀切细,然后再拌上糠之类后再倒入剩菜剩饭,洗锅水,就成了猪食。
但是这个切猪食也是考验人的功夫,坐在小凳子上,用一块横向木块搁在猪食桶上,切完一把猪草就把草倾入猪食桶中。那木块或者叫木板很窄,就容得下一把草的宽度,再用刀一刀一刀切细,一不留神就会切到手上。
本来这切猪食的活是父亲负责,可那时父亲也忙,有时还出差,这个艰巨的任务就留给了我。小孩子的手小了,握住草的力气也小,有时猪草一滑,刀无情地到了自己手上。所幸小孩子力气小,要不然就是自残了,手指弄不好也切断。
手切破了,就不用干活了?想得太天真。农村的娃可不是娇娇一气,但是也很奇怪,当时切到自己手上竟然也没哭,只是去求助母亲处理那流着血的手指。母亲似乎也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二话不说,先把手指用井水清洗,然后屋后的院子中找来那种带着刺的野草。农村孩子知道,一般出去割草也会避而远之,会刺破手的哦。当地称之为“小蓟母”,长大了才知道,其学名就叫做小蓟。至于为什么当地人要加一个母字,母亲也说不清。
目前把摘来的小蓟放在自家的铝制的汤勺中,用木铲把捣烂后敷在我那还流血的手指,再找来家里母亲纳鞋底时剪下的布条,把捣烂的小蓟包扎好。虽然已经包扎好,但还是可以感觉到那割破地方的血管在那里搏动,一跳一跳的。
轻伤不下火线,从小就知道的规矩,继续把未尽的任务完成吧。
或许从小就看到了长辈如何处理流血的伤口,一旦遇到划破手的事情也不会紧张,也不会像城市小孩那样会哭喊,或者家长紧张兮兮地去医院打破伤风之类。有了第一次,后面遇到类似情况也就不会紧张,自己学着母亲的样子拔来小蓟,捣烂敷上就可以。有时在野外的时候,干脆抓一把干燥的泥土裹在伤口上完事。
那时何曾想过会感染之类的事情,那就这么小伤不断的过程中慢慢长大了。到目前为止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之类,只不过自己的左手和右手上还留下了岁月的印迹,那浅浅的伤疤还在。每次看到手指的伤疤,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代,在夕阳下的老屋前,一个少年坐在小板凳上切着猪草沐着彩霞…
2022.1.7
无机考试结束了,学生的对题目的反应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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