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人如其名,不是那种让人目瞪口呆的美女,你绝不可能想到的,但也不丑,看时间久了就会发现也很漂亮的一个人。
阿美是质检员,每天和产品打交道,把握成品的关键全在她这,可她也有那么疏忽的一次。
生产线上每天出来几百件的半成品,阿美每天早早地来,最后一个人离开,半成品把一米五几的她埋在里面了,生产线上有人找她,满车间的喊,
“阿美,阿美呀,来看看这地方对不对,”
“阿美,把这件拿走,”
“阿美,阿美,再不来出了次品找你哦,”
阿美脑袋就大了,小小的个子如电影里的快镜头,刚才在后面的这时已跑到前面坐着了,工人笑着阿美的干净利索,虽然她整天头发乱糟糟的,穿来穿去也就两三件衣服,可怎么看就是舒服。
后面催着成品要包装,阿美加班加点地检验,有些地方忽略过,她自认为没次品也没看,每天有几百件的成品包装好。
生产线上下线了,阿美舒了一口气,几千件的成品也快要包装完了,发工资的日子也到了,阿美领了工资想着星期天,做着美美的计划。
阿美空闲时总爱扎堆,没完没了的唾沫星乱飞,知道她的人站着远些听着,不知道的溅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干笑着。
阿美聊的最多是她家的三个孩子,大家惊奇地打量着她,她小眼睛有时陶醉地眯着,又睁开,数着老大的懂事,老二的不学上进,老三的贪吃,孩子总嚷着要去玩,阿美应允着,谈起总是兴趣盎然意犹未尽,时间到了一会儿,才一边说着做着动作去干活。
虽然她只有三十几岁,大孩子才上小学,这是她后悔的事,怪自己结婚晚别人家的孩子已上初中了,这也是她爱说的事。
又到了星期六一早,阿美兴奋地坐在位上干活,生产线上开始了一批新活,大家热情高涨又领了工资,早早相互转告自己星期天的安排 ,阿美也不例外,她答应孩子们,要带他们去游乐场玩。
后面包装的人走到阿美面前,和她说了什么阿美脸色大变。
阿美慢慢地说,少了平日的唾沫星子,后面查出了次品,几千件包装好的成品都要一一翻箱,重查,车间里炸开了锅,矛头齐指阿美的疏忽大意,阿美自怨倒霉。
明天的星期天泡汤了,阿美像蔫了的花儿此时怎么看,也不好看了。
比以前头发更乱了,虽然她不是邋遢的人,衣服穿来换去就那一件,她每天做梦都是改次品。
老板的训斥,后面包装车间的白眼,车间工人的指责,阿美要辞职,可前提是改完次品才可,阿美要疯了。
每天都有成车的次品运来,阿美夹着尾巴做事,低眉下眼不反驳赔着笑,任人家说什么,那段时间阿美不再谈她家的老大老三,说来说去的是次品哪天改完了,她没了星期天。
阿美白天黑夜地改,次品仍没完没了地拉来,阿美盼望的星期天没了,改了一个多月,阿美一直没星期一天。
吸取教训的阿美,无论线上下来再多的半成品,她都仔细地一一检查,她想着星期天带着她家孩子,去游乐场。
厂里也有了一条不成文规定:再有次品扣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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