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沥细雨,潮湿了屋檐。
“总管可是想清楚了?”一个衣着清贵的男人笑着说道,一柄折扇启启合合。
一个身着宫服的人弓着腰,说道:“这是自然,否则奴才也不会巴巴儿地来寻王爷了。”
他打了个千儿,说道:“若无王爷,奴才怕是早就没命了。都说帝王薄情,却是没想到伺候了几十年了,在事情败露之前,他就起了杀心。”
衣裳清贵的男人收了扇,负了手,说道:“自古帝王都容不得知道太多的人儿,公公站对了队,本王自然可保公公平安。”
“本王原是想着,公公若是不可用,本王自然要换上一个提拔上来的人,用着趁手些,现下倒不必麻烦了。”
嘉裕殿。
捧着餐碟的太监们鱼贯而入,皆是弓着腰,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递给了站在帝王身边时候的姜肃。
姜肃小心地接过,一道菜一道菜地搁好,最后从一个食盒里取出了一碟小菜,说道:“这是贵妃方才遣人送来的,说是贵妃亲手做的翡翠虾,滑而不腻,皇上尝尝。”说着,搁在了温初行的手边。
温初行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夹起了一颗晶莹的虾仁,点了点头,吩咐道:“贵妃有心了,昨儿个听着贵妃咳了几声,把朕的枇杷露送去给贵妃,让她好好将养着。”说着,摆了摆手,示意这道菜撤下去。
姜肃立刻弓着身子,撤下了那道菜,退了出去,神色微喜。
温初行性子多疑,最不喜欢后妃同近身伺候的人瓜葛着。上次云贵妃匆匆赶来,虽像是无意之举,但到底留了个疑影儿,这次他特地多提了几句,便是让这份疑虑再加几分。
月华宫。
云贵妃对着镜子描着眉,眉翠远山。今儿她换了一件云雁织锦,泛着光的缎面上头缀着一朵朵颜色清淡的花儿,捻入的彩色线都事先熏过了香,云贵妃原本肌肤细腻,加上这一身冷香,越发显得绝代风华。
“咱们娘娘呀,是真漂亮,皇上来了定舍不得离开。”身旁的婢女打趣儿道。
云贵妃自是掩嘴轻笑,眉梢上头染上了些许笑意。太后不专权,只偶尔过问几句,她大权在握,加之近半个月温初行都宿在她宫里头,每每都恋着她,想到这儿,她的脸色又和煦了几分。
“回娘娘话,皇上说您咳疾未愈,让您好好将养,枇杷露不够了皇上说就从嘉裕殿里头扣。”来着太监总管姜肃堆着笑儿说道。
这位贵妃娘娘虽是救了他一命,但这背后真正的人是谁,他看得清楚。
云贵妃脸色难看了几分,但还是挂着笑的,说道:“多谢皇上关心,那皇上今儿去哪个嫔妃宫里头了?”
姜肃打了个千儿,说道:“皇上今儿兴致好,去皇后娘娘宫里了,但皇上啊,最疼的还是娘娘您。”
这样的客套话谁不会说,云贵妃象征性地笑了笑,吩咐给了赏钱,便闭了宫门。
“皇后犯了那样大的错,竟动用江湖势力刺杀大司命,皇上竟也将她放了,真是琢磨不透。”她换下了那套精心准备的衣裳,换上了身常服。
忖思着道:“这说道江湖势力,浪遏山庄哪能比得上观潮阁,可惜呀,这大雍公主一早便被许配给了那无用的宣王。”
慈安宫。
南荣氏怕热,这暮春时节身边的福珈已经扇上了扇子,南荣氏一手拿着书凑在烛台底下看着书,一手念着佛珠。
“太后,方才听说,皇上去了皇后宫里头。”福珈说道。
太后抬了眼,目光未移动,说道:“不过是在兴头上,或者贵妃惹了皇上不顺心了,这才去上一次。他的心呀,压根儿不在皇后那里。”
她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年儿皇后倒是少使手段,这回也是被逼急了。左右也是个痴儿,在宫里头,寻什么白头,真是笑话。”
福珈笑了笑,说道:“太后目光如炬。”
“什么目光如炬呀,若是真是个心狠的女子,哪会容许宫里头这么多孩子出生,皇帝其实心里知道,跟明镜儿似的。”南荣氏倚了倚软枕,说道:“比起贵妃,皇后的性子哀家更喜欢,也好,省得皇上专宠一人。”
“这枕头换了?”南荣氏用戴着掐花缠丝玛瑙护甲的手抚了抚上头的金线,倒是一点儿不硌手。
福珈笑着说道:“宣王妃派人送来的,那日太后随口一说,王妃便记下了,这金线事先都磨过砂过了,比绸缎还舒服呢。”
这一章姜公公倒戈在了纪王大 boss的队伍里嘞(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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