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唯一

作者: 树先生吧 | 来源:发表于2023-06-12 17:48 被阅读0次

抹去冬天的泪水,安妮站在清晨的光线中,低声祈祷,为父亲的罪行求得宽恕。

她走进一座低矮的砖房,挂起大衣,换上鞋子。她坐在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化妆包,在镜子里寻找她曾经优雅的线条,深邃的眼神,以及她生命的喜悦。

我的青春已逝,这个星期五是我工作的最后一天。我一直梦想着举办一次退休派对,有蛋糕、彩带和气球。人们祝我好运。

她走过砖砌的走廊,到达她的工作区,启动了一个加热炉、蒸汽台和汤锅。

与此同时,查尔将送货卡车倒回学校的装货码头,拉起滚动尾门,然后将预制的午餐运到瓷砖走廊和厨房里。他喊道安妮的名字。

“我在库房里。”

“我最喜欢的红发女郎怎么样?”

"我还好,查尔。你呢?"

"别问了。他们又改了我的路线。我希望我的老板们能够一次下定决心。"

"呵,我可不会抱太大希望。你妻子怎么样?"

“她还没有离开我。”

片刻过去了。

"怎么了,安妮?你似乎不太对劲。"

"我担心我的狗狗,它病了。我已经预约了兽医。如果是个坏消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的手颤抖着。

“安妮,一切都会好的。”

"我不应该打扰你。你还有你的送货任务要完成。"

"送货可以等一会儿。让我帮你处理一些库存吧。"

学校的铃声响起。安妮走向自助餐厅,透过窗户望着校车停靠。孩子们呼出冰冷的白气,一个个走进教室。

她的思绪飘回到她在农场长大的时光。

阿娇是一个严肃的人,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孩子的母亲,但她的囚禁生活始于与乔树的婚姻。乔树从来自北方,一个高大的男人,在她意识到自己嫁给了一个陌生人之前,他就让她心醉神迷。然而,乔树的目光和奇怪的行为在他们的新生女儿面前都显得不自然。但阿娇克服了自己的恐惧,保持坚强,时刻保护女儿免受乔树的欲望和他渐渐产生的对安妮的迷恋。

我父母之间没有爱。乔树穿着粗糙的背带裤,他抱得我太紧。有一段时间,我崇拜他。那些见证他把一个五百磅的铁砧搬进铁匠的谷仓的人叫他大力士。距离他被处决已经过去了二十二年。我们在南瓜地里勉强生活。乔树耕种着田地,母亲和我清理排水沟,并养了一群蜜蜂,以增加额外的收入。秋天是南瓜收获的季节,也是为冬季黑麦做准备的时候。我们共同分担着孤独的重负。

当安妮完成了家务,她会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透过一个面向北方的窗户望向南瓜地,远眺一个广袤的温带森林,那是乔树经常狩猎的地方,有时会连续几天消失。她用晶莹的指尖触摸着凉爽的窗格,沉浸在梦想中,倾听着母亲充满爱意的声音,感受着她的酒红色头发间的刷刷声。

在安妮十五岁那年的夏天,母亲在附近的农贸市场上设立了一个蜂蜜摊位,通过一种巧合的机会,结识了一对因马匹饲养卓越而在全国享有声誉的夫妇。

这对夫妇的庄园位于南边两英里处的南瓜农场。他们经常光顾阿娇的摊位,常常逗留一会儿闲聊。一次,伊莱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下来递给母亲,说道:

“你不妨有空给我打个电话?我也有一个女儿,她是一位崭露头角的年轻诗人,和安妮年纪相仿。我想我们不妨找个下午一起度过,莱莱正在外地拜访亲戚,但她八月份会回来。”

阿娇不自信地说道。“我们条件不太好,而且我丈夫,他不喜欢与人来往。”

伊莱握住阿娇的手。

“不管怎样,还是给我打个电话,我喜欢聊天。”

说完,伊莱抚摸了一下安妮的脸,微笑着看着阿娇。

第二天,阿娇给伊莱打了电话,很快发现她的邻居情感外露。伊莱坦诚、表达自如,愿意分享她的故事。

莱莱的怀孕是伊莱的救赎。不孕症和神经紊乱曾对她的自我价值构成挑战,但那已经过去了。她愉快地描述了丈夫对她怀孕的反应。

“嗯,他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猛拍了我一下背。天啊,吓了我一跳。我也因此开始咳嗽起来。'干得漂亮!' 这倒是真的,哎呀!"

“我不能说我了解,"安妮犹犹豫豫地说。

“我也不能说我了解,"伊莱笑着说道,“我敢肯定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不管怎样,莱莱出生前阿亚几乎不怎么说话。现在他可是非常健谈。我相信这与我无关,尽管我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一切都是幸福和慷慨的。

但阿娇感觉到一丝阴云,伊莱的开朗和独特的举止中有一种讽刺之感。特别是当伊莱长篇大论地谈论莱莱时。

八月到了,伊莱给阿娇打了电话。阿娇想要茶点吗?莱莱已经从外地回来了。安妮也想来吗?

“乔树去打猎了,"阿娇说。

“嗯,亲爱的,那没什么可担心的,对吗?”伊莱感觉到阿娇话语中的不安。

二十分钟后,阿娇驾驶着卡车沿着麦地那边的车道驶入。安妮带着希望的目光透过沉闷的薄雾向前张望。

“哦,天哪,"阿娇惊呼道。她减速停下卡车在一个围栏旁边。

一位年轻女士站在围栏内。她的头发在光线下闪耀,黑色秀发披散至腰间,她正在梳理一匹华丽的动物。她穿着一件牛仔夹克和骑行靴。她将一个小巧的珠饰钱包别在腰带上。安妮跳下卡车,爬上围栏门。

“你好,”安妮喊道,“我们来拜访你。”

莱莱将她的头发甩到肩膀上,然后转向安妮,露出颤抖的微笑,翡翠色的眼睛在高贵的眉弓下闪烁着生动的光芒。她的面容呈现出瓷器般的对称,微微泛起玫瑰的色彩。

“你是莱莱吗?”安妮问道。

“是我。”

安妮的心怦然跳动。你的微笑就是一件珠宝。

“你的钱包里装着什么?”安妮问道。

“我的装饰品。”

这两位年轻女孩的友谊稳步发展,她们充分利用彼此的时间,穿越森林、骑马、穿雪鞋、滑冰。她们在火炉前玩棋盘游戏,度过彻夜的宴会。每个人都将自己的梦想记录在日记中。她们彼此感受到对方的心灵以及内心的渴望。

然而,随着女孩们的友谊日渐密切,乔树的怨恨和背叛感也日益增加,因为他失去了女儿的一部分关注。他变得沉默寡言,最终不再和妻子和女儿说话,而更喜欢去酒馆或者劈柴堆旁边的地方,不停地砍柴。

一个四月的早晨,在厨房共进早餐后,安妮和莱莱决定去森林里散步。当她们在云杉林附近漫步时,莱莱问道:

“我们认识彼此已经接近一年了吗?”

“我想差不多是这样,”安妮回答道。

“你爱我吗?”莱莱问道,轻抚着安妮的脸,亲吻她的额头。“我从不怀疑我们能够彼此激发最好的一面。”

“是的,”安妮低声说道。“我爱你。”

“我用心感受到了你!”莱莱将安妮的头发拨开,俯身靠近,轻吻了安妮的耳朵。

“哦,天哪,好温暖。”

“是的,很温暖,"莱莱说道。

“我怕我会昏倒。”

“没关系,"莱莱说道。

"抱紧我一点,让我投降。哦,那是什么!"安妮惊讶地大叫,对附近灌木丛中的突然动静作出反应。

“只是一只兔子,"莱莱说着,在安妮的脖子上亲了一下。

同一周晚些时候,莱莱拉着安妮的手说道:“我们去森林里拿篮子采兰花吧。”

“好的,但是从哪里采呢?”

"从一片苦涩的沼泽地,那里有绿色的藻类和不停的呱呱声。有倒下的雪松、阳光斑驳和从腐朽中生长的兰花。我们可以把篮子装满,然后沿着一堵石墙深入森林,比你想象的还要深。我们会跟随石墙到达一个有沼泽地的草地,然后爬上长满草的山坡,站在一个岩石上俯瞰密歇根湖的岸边。安妮,你有多爱我呢?夜幕降临时,我们会把兰花撒在水边。北极光会升起,为我们的爱情加持永恒。"

“你有时候说话很奇怪。”

九月到来,夜晚变得寒冷。

安妮坐在莱莱的梳妆台前,莱莱站在她后面,给她编发。他们在镜子里的眼神相对。安妮转过身来,伸手抓住莱莱的手,情不自禁地贴在脸上,充满激情地表达着。

莱莱亲吻了安妮的头,拉她靠近自己。

“永远都是这样,听听我的心跳。”

“好的,"安妮说着,紧贴着她的爱人,“让我听一听。”

稍后那天晚上,当她们躺在对方的怀抱中时,莱莱建议他们利用即将到来的星期六去探索森林采石场。

“天哪,我讨厌那个地方,"安妮说道,“峭壁和洞穴,掉落的石块和肥胖的蝌蚪懒洋洋地在混浊的淹溺水池中游荡。那地方已经被废弃了一百年了。"

"正是用来野餐的好地方。我们定在中午吧?"

"真是让人沮丧。但好吧。"

"那就这么决定了?想想世界上所有的美好!"

安妮在莱莱柔滑的怀抱中融化,两人一起进入了梦乡。

星期六到了,但发生了一些事情耽搁了安妮。

安妮没有带手表,整个上午都在做白日梦,一边想着事情,一边用钩针编织。当母亲注意到时钟停止时,她给它上了发条,然后呼唤着她的女儿。

"已经过了中午了。你不是要和莱莱见面吗?"

安妮猛地冲过去,抓起篮子,奔向森林。斑驳的光芒在她脚下涌动,当她消失在树冠下时。空气芬芳,她的脉搏加速。她匆匆前行,呼唤着她的爱人,避开一个熟悉的障碍,然后跳过一棵倒下的树……但当她着陆时,她停住了。恐惧让她的感官变得锋利,篮子从她的手中滑落。在直觉的快速驱使下,她竭力倾听她爱人的回应。风穿过树冠,一根枯枝崩落在地面上。她向前迈出一步,绊倒在篮子上。

乌鸦回应着,她的恐惧溢出了心头。

她尖叫着,在逐渐变暗的小路上踉跄前行。她绕过一块巨石,然后跪倒在地,心如碎灭,用恐惧掩面。

莱莱破碎地躺在地上,她眼中的翡翠碎片流出她最后的痛苦泪水,而乔树跪在她身边,撒播着她钱包中的饰品,抚摸着她无辜的头发。

安妮跃起身来,向莱莱飞奔而去。警察追捕着乔树。

三天后,莱莱被埋葬了。

安妮塔抓住莱莱的手臂。“我无法呼吸,”安妮喘息着,“别让我看到这个!”她抬头望向天空,寻找太阳,一个在无边的广袤中渐渐消失的余烬,对她灵魂的绝望漠不关心。

同一天晚上,莱莱的母亲用一把平直的剃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一个月后,在经历了自然界最凶猛的风暴之后,莱莱的父亲陷入疯狂,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三十年过去了。

一阵尖锐的铃声打断了安妮的幻想。我站在这里多久了?她不安地环顾了一下自助餐厅。他们都走了。她的思绪飘到了莱莱的身上,她的喉咙收紧了起来。

她通过员工入口,走过服务线,一切似乎井然有序:千层面、鸡块、汉堡、土豆泥和蔬菜。她走到餐盘回收处,启动洗碗机。碱性蒸汽滚滚而出,迅速飘向天花板。她示意收银员打开服务门。铃声响起,储物柜发出咔嗒声,学生们朝餐厅走去。

"我们有地方要去,小家伙。你还记得我早上告诉过你吗?"

小家伙打了个哈欠,低下了头。

"你想被抱着吗?好吧,你也不重。"

安妮将篮子抬起,夹在一只手臂下。她抱着小家伙走向卡车。在去兽医那里的路上,她在一个购物广场停下,那里有一家宠物店。小家伙在篮子里动来动去,安妮寻找停车位时有些不安。她打开了一扇车窗,下了卡车,她瞥见自己的倒影时短暂地吓了一跳,随即关上车门。她进入店里时,一段烦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她停下来欣赏一只翻来覆去地在大笼子里抓着一片苹果的鹦鹉。店铺后面放着敞开的狗饼干桶。她走过一个又一个桶,看看饼干颜色上的差异是否有什么意义。每个桶都有一股相似的气味。她决定颜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有一个桶里放着猪耳朵,她觉得自己要吐了。她选择了绿色和褐红色的饼干,舀进一个棕色袋子里,然后朝收银台走去。一个眼睛漂亮的小姑娘在柜台上打开袋子,怀疑地往里面看。

"这些只是狗饼干。你以为会是猪耳朵吗?" 安妮问道。

“那些东西真恶心,"小姑娘说道,“有些上面还有毛。太恶心了。"她皱了皱鼻子,打了个寒颤。

“我一直对这些狗饼干有些疑惑,它们都一样吗?”

“不,"小姑娘笑得歇斯底里地说。

她的笑声是她幸福的标志:纯真无邪。

小姑娘的明亮美丽,她脸上开阔的天空。她微笑中闪烁的珠宝,是她吗?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吗?”小姑娘问道,凑近安妮耳边低声说道,“我的老板偏爱橙色的饼干。他在没人看到的时候把它们蘸进咖啡里。他就站在另一台收银机旁边。"

安妮尴尬地瞥了一眼穿着大衣个子不高的男人。

“那可不好,"安妮嘲笑道。

回到停车场,安妮把一个褐红色的饼干放进小家伙的篮子里,然后停下来想起柜台的女孩。

“还有一个地方要去,小家伙,然后我们就回家了。”

动物诊所的接待员很亲切,带着安妮和小家伙走进一条无菌的白色走廊,来到检查室。刚关上门,门又重新打开了。兽医走了进来,短暂地点了点头,把小家伙放在检查台上。安妮坐在椅子上,他开始检查。小家伙一动不动,低着头仿佛在研究自己的前爪。

“她感觉不太好,"兽医说。

“那是什么意思?”安妮分心地问道。

“我想给她做检测。”

安妮塔立刻站起来,从手袋里拿出一张纸巾,紧张地捂在嘴上。

“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安妮的眼睛在检查室四处游移。

“我不愿听这个!”她说着,手忙脚乱地搓揉着。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为时已晚。

“我在一个大多数人根本不会屑一顾的工作上浪费了三十年!”

“女士,我理解您的……”

“你可别对我说话,就像……就像。”她的声音渐渐消失。她双臂交叉在胸前,戒备地后退着,颤抖着,支离破碎地哭泣着,伸出手仿佛要拥抱着看不见的东西。

检查室的门打开了,兽医助手走了进来,皱着眉头。

兽医说道,“你给这位女士拿瓶水”

很快就拿来了水。

“对不起,”安妮说着,重新振作起来。“我做不到。请不要让它死。”

“不会的,”助理轻轻地揉着安妮的后背说道,“它不会死的。”

“女士,”兽医不安地说道,“我会开一项简单的血液测试。仅此而已。即使测试结果呈阳性,我们也有治疗选择。”

“那你会帮她吗?”安妮突然充满希望地问道。

“她是我唯一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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