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十几载,吃过的东西也算是冗杂。虽然称不上老饕,但一个接地气的“吃货”还是敢自居的。
中国菜的食材无奇不有,我却唯好“时鲜”。旁人“英雄难过美人关”,到了我这儿过不了的就是“鱼羊鲜”这个坎。
小学语文课本里有篇讲北京糖串儿的,里面写得很讲究:果丹上的糖壳得是冰糖,这样阳光下才会晶莹剔透,尝在嘴里才会是甘甜,不会有焦糊味。鄙人才疏学浅,这专业道具也少,像白净的大理石板什么的通通没有,但有个优点就是“敢做”。
我买的冰糖有些大块,融化花了挺长时间,果丹洗净后直接滚下去,美观啥的,咱不考究,重的就是个味儿牛不牛。这果丹糖球的糖壳还未转硬,拿个筷子提起,竟然有拔丝的效果,有那么点光芒四射的味道。
吃了这开胃小果后就得来些正菜。
大闸蟹“秋风起,蟹脚痒。”一年到了这个时候,什么都可以抛却,就是这螃蟹啊不能丢,就是忘却了,也得觍着脸地寻回来。
传说,这第一个吃螃蟹的勇士姓解,如此,那张牙舞爪的小虫就有了“蟹”这一名讳。是真正做到“以吾之姓冠吾之爱”了。
蟹的挑选也有讲究。像我就偏爱长脐也就是通俗所说的雄蟹。为什么这样呢?原因有二。第一点,它的肉感与雌蟹不同,没有雌蟹的厚重感,口感不是沉的,而是跳的,比较鲜甜;其二,雄蟹拥有的膏远不是雌蟹可驾驭的,当然,我这里指的膏是透明泛着些许白色的软膏,而不是寻常雌蟹拥有的橙黄色硬膏。除此之外,观察螃蟹的尾部鼓起程度也是判别一只螃蟹是否肥美的标准。
至于吃法,那就多种多样了,但蒸绝对是最好的选择。蒸前需要将螃蟹的腿脚绑好,否则温度一上去,螃蟹就在里头闹翻了锅,缺胳膊断腿都是寻常事。除此之外,螃蟹得是仰面大躺地蒸,这是有讲究的。吃“鲜”,重的就是原汁原味,蟹盖在下就可以把随温度上升而溢出的“鲜汁”储存起来,与之交融。这样摆在你碟子里的才是整整一个螃蟹的精华。
甜酱油绝对是佐螃蟹的极品,它本身所带有的姜甜味使蟹中的泥土气得到中和,释放出点亮味蕾的绝妙滋味。平常人家,蟹八件是不常见的,一副筷子便可打败天下无敌手。虽说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好螃蟹必须就得热吃。
将裹在蟹身上的绳拆解下来后,整只蟹都泛出了一股金黄色,开盖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吸食盖中鲜汁,先含在舌尖,再慢慢地滚下喉咙,溶解在汤汁中的蟹黄在食道中叫嚣着,直达肺腑。吃蟹黄时,酱油少蘸为妙,这样入口才是醇香。蟹中软膏也成了“粘合剂”,将上下颚都粘上了,经久留香。
既然“鲜”字左半边为“鱼”,那便自有其道理。
说到江南名菜,脑袋里第一个蹦出来的莫过于西湖醋鱼了,但醋鱼是个大菜,加之糖醋汁比较难调,所以我一般更偏爱“葱油鱼”一些。
葱油鲈鱼葱油鱼要想好吃,必须得选用鲈鱼或鳜鱼,就是制作黄山名菜“臭鳜鱼”的鱼种。“臭鳜鱼”或许是一些人的心头最爱,然而对于我来说着实无福消受,原因无两:气味过于“迷人”!
关于鲈鱼的开膛破肚就不一一细述了,讲讲之后的工序。我认为这“葱油鱼”啊,是个懒人菜,寻常人都可以搞定,当然要细致精巧也是得下功夫的,这就好比方便面和豚骨拉面的区别。
鱼身两侧都得拉上几道斜刀。在鱼腹和刀切口都擦上盐花,再在刀切处夹上葱节,静心腌制。半个时辰之后,就可以给腌鱼洗白白上蒸锅了,出锅后撒上葱花,再浇上一勺热油,噼里啪啦,油滴在蒸鱼表面扑腾着,绽出烟火来。鱼皮上也泛着焦黄色,香气袭人。
因是热油,这鱼就得些微晾一晾再动。一筷子下去,微焦的鱼皮包裹着鲜甜入味的鱼肉,快哉人生!配上一碗大米饭就是佳肴。
饭后水果,当季的为最佳。打个比方,冬天吃西瓜,自个心里就怕得慌,不提西瓜性凉,就是挂在其前的“反季”二字都得望之却步。当然,食材是否相冲是关键,比如,吃了螃蟹就不可再吃柿子了,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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