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我懒得说话了,懒得和家人说话,懒得和朋友说话,要是有人非要找我说来,我就对付两句,烦的时候,还会偶尔怼他们一句: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我没空。闹得大家一度觉得我可能得了自闭症。
而我呢,看起来是挺忙的。工作上可积极了,和领导可能聊了,聊的看起来都快成亲兄妹了,和合作伙伴也能聊:张哥,什么时候和我们的产品换换量吧?小利,什么时候带我一起见见你说的那个产品专家吧?业余,我也没时间,得去看书,去写作,得去投投稿,万一,稿子被收了,还能赚个零花钱呢。
但是,只要家人朋友想和我聊聊的时候,我就越发忙。“妈,我这稿子没写完,明天说吧。”“小洁,你分手的事,去喝个酒就好了,我还得见个客户,回头再聊。”
渐渐的,除了我妈,有事没事非要和我唠叨唠叨,再没人找我了。
看着看似高大上的通讯录,上家公司的领导,大上家公司的同事,百度产品总监,阿里技术大牛,好像都和挺熟的,但是业余时间一次却下午茶也没喝过。突然很想找那些以前常常烦自己的朋友,想起从前一起吃饭,一起说笑的样子,那种温暖的悸动似乎好久都没有过了,可是有些联系方式竟都弄丢了,仅剩的几个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昨天耐着性子和妈妈聊了两个小时,妈妈居然说谢谢我,我吃了一惊,猛然记起都快半年没好好和妈妈聊过天了,吓得我赶紧深夜反思。想想,毕业这几年,好像因为各种各样的忙忙忙,丢掉了很多儿时玩伴,甚至冷落了身边的亲人。依稀记得2年前,小迪还是很愿意和我抱怨他的男朋友的,3年前小秋也愿意和我分享她和她们家那几只流浪猫。
好像早在几年前,我做事情就不再是因为喜欢才去做,而是先用脑中的公式平衡一番得失。
记得,我第一次问有什么用,该是在那年高二的文理分科,十几岁的自己,和大部分理科同学一样,有点歧视那些看起来只会背背书的文科生,觉得他们学的那玩意,一点技术含量没有。后来,上大学了,我也不小心学了自己曾经觉得没用的文科,周围依然有同学抱怨:我们学的这东西有啥用呀,那些计算机专业的校友毕业就几万的月薪,而我们可能只能拿到几千块。再后来,我爱上了文学,我喜欢看各种各样的散文、小说。读书时的兴奋,读完时的满足,都让我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乐趣。
现在,很多人都渐渐习惯了有目的地做事情。不仅工作中沾染了这种功利之气,还渗透到了亲情、爱情、友情中去,甚至读书、写作这样本可以获得灵魂自由的事情都不放过。
还是那句话,无用的朋友才是真朋友,无用的读书才是真正的读书,无用的日子也许是最让我们无法忘怀的时光。
当然,功利虽有苦趣,亦有乐趣。如果迷恋功利之乐,就得忍得功利之苦。借用鲁迅先生的一句话,无论贵贱,无论贫富,一双空手见阎王。还是细细想想自己最想要什么吧,记住,不能什么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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