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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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集 |人皮姑娘与官人的重相逢
文 | 丁眉
白岩不记得这是齐松明第几次回家了。反正最近两年，他回家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糟糠之妻果然是只能共患难，不能共甘啊。
齐松明打开门，发现自己的妻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放下公文包，说了句，“老婆，我回来了。”白岩淡淡的嗯了一声，头一点也没动的，继续盯着电视节目。
齐松明走到厨房倒了一杯凉开水，液体缓慢的顺着喉咙滑下去，一点点的到达胃部，像他和白岩的婚姻，按部就班的一步步到位，日子过久了，怎么说，没有了激情。
他走到自己妻子身边，“老婆，吃饭了没？有没有想我？”说着双手便要环向白岩，白岩不动声色的推开了齐松明，假装捏着鼻子，“一身的酒味，难闻死了，去洗洗。”
齐松明在白岩脸上摸了几下，又连着亲了几下，才恋恋不舍的从光滑的肌肤触感中撤下来，拖着脚步，往浴室走。
白岩深吐一口气，等齐松明走到了浴室，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齐松明的公文包前，打开包，找到了手机。解了密码，开始寻找蛛丝马迹。
但，却如她所料，生性像齐松明那么谨慎的人，是不会留下痕迹的。她随意的翻着齐松明的手机，本来也未抱有希望，但却让她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
“那天晚上的事情，如果你答应我，等你从马来西亚回来，就给你升职。”
这是一条齐松明和他的员工发的短信，内容暧昧，没有回信。在收信人名字那栏，赫然写着——张灵儿。
张灵儿？白岩有点印象，那是她们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做事积极，是块好料子。但是张灵儿的样子，白岩却有点模糊了。不过这模糊的印象，怎么那么像她？
越回忆，白岩越吃惊，张灵儿与其说像她，倒不如说像她20岁左右的样子。虽然她今年也才27岁，不过气质却越来越干练，张灵儿的身上还有着青春灵动的气息。
白岩握着手机，仔细思索张灵儿这号人，然而除了样子清楚一点，其他的，她一无所知。忽然浴室传来齐松明的声音，“老婆，进来帮我搓下后背。”
突兀的声音，吓得白岩一个激灵，赶紧把齐松明的手机放到原位。然后朝着齐松明喊道，“刚才我接了个电话，甄雅在酒吧喝醉了。我过去一趟，你洗好就睡吧，不用等我。”
说完，不等齐松明回话，抓过车钥匙和手提包，蹬上高跟鞋，噔噔噔的开门而去了。就好像背后有恶鬼索命一样，不过还真是鬼，只是是色中饿鬼而已。
白岩迅速的下楼，开车，出门。齐松明围上浴巾出来，眯着眼睛盯着已经被白岩碰上的门，呵呵一笑，走到公文包处，拿出手机。
本来放在夹层的手机，现在放在夹层外面。齐松明拿着手机，一边无意识的转着手机，一边走向卧室。
他想，老鼠和猫不过如此。
2、
白岩上了车，也不管现在是深夜，就跟周子秦打了电话，表示自己发现了新的线索。周子秦跟白岩约好白天在他的工作室见。刚刚挂了电话，甄雅就打过来了。
白岩有点好笑的接起来电话，“喂？甄大小姐，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儿吗？”
“你好，请问你是这个手机主人的朋友吗？你的朋友在锦色喝醉了，为了她的安全，你最好现在来接她。”
“哦哦，好，你等等我，我马上过去！”
白岩挂了电话，猛踩油门，一路冲向锦色。心里直惊讶，原来真的不能撒谎啊，谎言一般都会成真。
等白岩到了锦色，推开店门，发现甄雅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旁边坐着一个穿着黑色羊毛衫的男人，再往旁边看，竟然还躺着一个。一个人，照看两个醉鬼，也是怪辛苦的。
白岩心里想着，面上不露声色。未开口，手先伸了过去，“你好，我叫白岩，我是甄雅的朋友。”
秦昊看着迎面走来的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她从灯火处走向阴暗，走到他的面前。待秦昊看清来人的容貌，却震的呆在了那里。
白岩伸手在这个男人面前挥了挥，“先生，您怎么了？”
秦昊回了回神，“你好，我是秦昊，旁边这个喝醉的是我的朋友，刘洋。今天他跟甄雅来喝酒，我正好也在这里，便过来打个招呼。结果，我要走时，却发现这两个人都醉的厉害。为了安全起见，我就打电话给你，将甄雅小姐送回家。”
白岩连忙道谢。此时，刘洋却睁开了眼睛，迷糊中竟然清醒了点。他摇晃着脑袋，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身体晃得都站不稳了，还嘟囔着，“喝，继续，来，继续喝！”
他说着话，看到了面前站着的两个人，“咦，秦——昊，你，你，你怎么在这儿呢？哟，还有个美女呢。你，你，你是谁啊？嗯？张灵儿？你不是死了吗你？妈呀。我见到鬼了，鬼——啊。”说完，又瘫倒在沙发上，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睡了。
白岩疑惑的看向秦昊， 秦昊解释道，“你可能长的比较像我们的一个朋友。他认错人了。”
白岩点点头，心里却为张灵儿这三个字更加疑惑，今天这三个字已经太过古怪了。而且刚才秦昊说“可能”长得像，什么意思？
3、
刘洋跟往常一样，六点就醒了。 宿醉的后果就是头无比的难受，他掀开被子，下床。却在他家的沙发发现了他的朋友——秦昊。
他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幻觉，便走过去叫醒了他。
“喂，醒醒，醒醒，醒醒！你在我家干嘛呢，谁给的你钥匙？”秦昊转过身去，不想理他，打算再眯一会。
“喂，信不信我报警啊，你怎么进来的，奇了怪了。”
“一个傻逼昨天自己把钥匙给的我。”秦昊无语的坐起来，睡眼惺忪的迷瞪了会儿，便打算去卫生间冲下脸。
刘洋仔细回忆了下昨天的事情，却发现没什么记忆。秦昊已经到了卫生间，在洗脸。一边洗，一边将昨天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下次，你喝酒注意点，别喝得那么醉，锦色什么地方，什么人都有，你心可真大。”
“行了行了，知道了，别说我了，一天到晚，婆婆妈妈的。”刘洋一边换衣服，一边不耐烦的敷衍道。
忽然，灵光一闪，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
“我靠，姓秦的，我他妈昨天见鬼了吧。我怎么觉得我遇见张灵儿了呢。”刘洋忽然一顿，停住了正在套毛衣的手，冲着秦昊大喊大叫。
“呵呵，是吗？我觉得她一点都不像灵儿。”
“切。真不知道你发什么疯。张灵儿的葬礼上，你指着人家的遗像说，那不是张灵儿，把人家爸妈气得够呛。我看啊，张灵儿是把你折磨的真不轻。”
张灵儿死后，秦昊心中张灵儿的样子，跟大家心中的样子，好像不一样。这让秦昊觉得非常震惊，为什么一夜之间灵儿死了，但她的朋友家人却都认为灵儿长得是另一幅样子？
对，就是昨天遇到的那个女人的样子，她跟灵儿的遗像一模一样，跟别人脑海中灵儿的样子一模一样，却跟他心中的灵儿差之千里。
秦昊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不知道是自己记错了，神经出了问题。还是大家集体发了疯？他不自觉地摸着胸口的观音，这还是灵儿去静安寺开过光的。如今，佳人已逝，却只能凭借它，时时怀念。
刘洋看着自己的好哥们又犯傻了，叹一口气，拍拍他的后背。
“走，今天，哥请你去吃豪华早餐。”
4、
白岩和甄雅起来后，对昨天的事情都未怎么提及。两人一直对闺蜜各自的生活不怎么过问。
你想说，我就在这里。你不说，那我理解你。应该算是两个人的相处风格，不过白岩最近倒是听甄雅的同事说起过，甄雅最近跟一个少侠正处于“纠结”状态。
两人吃过早饭，匆匆各自赶往自己的“战场”。白岩去了周子秦的工作室，为了即将的“自由”，做最后的查探。甄雅赶去上班，陷入数据的理性世界，暂时将爱恨情仇抛在身后。
上午十点，周子秦办公室——丝迹工作室。
丝迹工作室——寻找蛛丝马迹，找到你想要的。
白岩每次来，都对周子秦的广告语无语，简直简直了。她前脚踏入办公室，就被何少瑕大声喝住了。
“别动！”
完了。白岩想，“我竟然忘记换拖鞋了，何少瑕会不会杀了我。”
何少瑕气冲冲的拿过来一双拖鞋，放到白岩眼前，示意她换上。白岩歉意的笑了笑，低下头，却翻了个大白眼，心想，“真不知道周子秦是跟这个洁癖狂生活下去，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修边幅的“周某人”，从卧室里出来了。一身休闲装，完全不像是要工作的样子。
“张灵儿？”
三人已经坐在了办公室里，一本正经的开始讨论，并寻找蛛丝马迹。
“对，我怀疑齐松明的出轨对象就是张灵儿。你看，这条短信。”
周子秦，却并没有立刻去接手机，脑子里却浮现出，昨天那个像精灵的姑娘。
她说自己叫什么？
她从窗户里探出来，墨色的发丝在清淡的空气里扩散，在橘色的路灯下，美丽的要命。她用双手围在嘴巴，“我叫张灵儿。”
声音有点大，有点动听。像有人踢踏着脚步，嗒嗒的跳进了我们周大官人的心里。
“喂喂，回魂了。你想啥呢？”
白岩在周子秦面前挥了挥手。周子秦回了回神，从精灵的身影中醒了过来。
“一条短信而已，感觉没什么不正常的啊。”何少瑕看过短信后，递给了周子秦。
“不不，你们不了解齐松明，他为人谨慎小心，先不说他从来不跟人发短信，而且基本不会在他身上找到其他女人的痕迹，所以这个张灵儿，肯定有问题。”
白岩轻轻端起来一杯水，喝了一大口。
何少瑕走进办公桌的电脑，打开了他们自主研发的系统，黑进了市里最大的快递公司，调出了快递信息。搜索张灵儿，发现了她的住址，电话。
少侠递过去给周子秦，三人决定先去探探底。
5、
“阿嚏——”
怎么浑身冷呢，难道阴间要下雨？张灵儿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起身拿着杯子去厨房倒牛奶。
客厅里小七还在玩拼图，张灵儿决定这几天就跟这个鬼差耗在一起了。一定要搞明白周子清住在哪里。
奈何小七的职业道德太好，丝毫不肯透露分毫。
“你就别跟我这耗功夫了，反正我在29号就把周子清的魂勾走了。这段时间我是怎么都不会告诉你的。”小七砸吧着牛奶，一边说，“这有啥好喝的，看你天天都喝。”
张灵儿没有理会何小七，静静的想自己的事。心里想，“小七这里不行的话，我得再去趟医院，然后让他29号那天不能出门。”
想到，我们的人皮姑娘就要做到。然后，她，风风火火的出门了。
小七坐在客厅里老老实实的玩拼图，没有声音的盯着那片红色，很久都没有动作。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孟婆来了。小七打开门，孟婆讶异的看着小七，“怎么是你？白岩呢？”
“跑人间去了，天天的往人间跑，也不怕阎王办她个渎职罪，永世不能超生。”
孟婆淡淡的瞥了小七一眼，小七默默捂着嘴巴，不敢说话了。
两人来到客厅。孟婆端起了茶杯，抿着嘴巴喝水。小七又坐在那里，默默玩着拼图。
“还在玩拼图呢？怎么这么久还没拼完？”
“我太笨了，拼不好。”
“是吗？是不是这个拼图颜色不太好，不然让白岩换一个？ ”
何小七猛地抬起了头，孟婆却仍是老神在在的喝着茶，淡然自若。
何小七脑袋有点痛。晕过去之前，他看见了火红的火烧云，漫天的阳光还有新嫁娘满身的红衣以及胸口的尖刀。
“我嫁与他人之时，便是我命丧之日。”
小雅，对不起。不，应该是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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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考试终于尘埃落定。没有理由拖沓了，恢复更新。仍然是小白文，希望你看着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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