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静荣的刀子又举了起来,一刀砍在了夏目国栋的脚上,汩泊流淌的血很快染红了他的军绿色球鞋……
眼前的唐静荣变了模样,白皙的脸庞已经没有了活人的血色,眼前东西也变得扭曲了……
唐静荣记不清那一天她是怎么渡过的。她记不清是夏目鸣的哭喊声还是夏目浩史的撕扯让她放下了手中的刀子。
此刻,她的双手沾满了女儿的鲜血,那些遥远的、不堪的、不能直视的回忆又浮现在眼前了。
唐静荣没有去过问夏目国栋能不能救活,夏目浩史也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他不说,她不问,倒也相安无事。
夏目国栋一直没出现在唐静荣的生活中,让唐静荣甚至有一种错觉——夏目国栋死了。
文/夏目若安夏目浩史带着唐静荣在外地租房子做生意。唐静荣知道,夏目浩史这是带着她在逃避。
这一年,夏目若安7岁了。从夏目若安8个月算起,唐静荣已经有好几年没见到这个女儿了。这一次去大同唐静荣有一丝恍惚,这些年一直把夏目鸣捧在手心里养着,她已经快忘记了自己还生过一个女儿。
“眼水给我憋回去!不准哭!”还没进到夏目浩史的母亲家,唐静荣就听见了“啪啪啪”棍子打在肉上的声音,伴随这声音的是一个女子高昂的恐吓声。
门前倒着一颗杨柳树,柳树枝被折断后堆成了大大小小的堆子。一个和夏目浩史神似的老女人正在从树上掰树枝,唐静荣想这应该是改嫁的婆婆。老女人旁边站着一个小女孩,只一眼唐静荣的心就针扎似的疼。
这小女孩的脸简直就是从唐静荣的脸上扒下来的,唐静荣看着缩小版的自己赤身裸体的在风中瑟瑟发抖,一个年轻的女子拿着树枝往小女孩的身上打着。
一树枝下去,身上出现一道红痕。小女孩疼的闪躲着,下一秒树枝打的更狠了:“不要躲!谁让你吃糖果的!我看你敢躲!”
一树枝下去,小女孩的胳膊就渗出了血迹。唐静荣可以确定此刻被别人扒光衣服毒打的,就是自己几年没见的女儿——夏目若安。
她气的把东西往地上一扔,拿起更大的树枝就打:“我叫你打我女儿,我叫你打!”
这女人是夏目浩史母亲改嫁后领养的养女徐兰英。她打夏目若安很简单,夏目浩史的继父给了夏目若安一颗糖。
徐兰英的头发乱了,脸也花了。她还是大声的叫着,只是这叫声从趾高气昂的打骂变成声嘶力竭的求救:“爸妈,这疯婆子是谁?你们还不来帮我?”
鸡飞狗跳的打斗结束后唐静荣拉着夏目若安就走:“走,跟爸爸妈妈回家。”
夏目若安看着面前穿着脚踩裤白衬衣,抹着红色口红看上去只有22最多23岁的女子,又看看女子身旁穿着蓝色裤子的男子,男子面前还有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她疑惑的看看徐兰英和奶奶:“爸爸妈妈是什么?是可以吃的吗?”
唐静荣的声音哽咽了:“安安,跟妈妈回家。”
“为什么要跟你走?”夏目若安不知道爸爸妈妈是什么东西。她常常想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而我却没有。如今看着忽然蹦出来说是自己妈妈的女人,让她很是不解,“我的家不就在这里吗?奶奶也会跟我一起走吗?”
“跟妈妈回家!”唐静荣看着把她当陌生人往外推的女儿,心中说不出的恼火,她分不清是在恼自己还是在恼女儿,抑或是其他什么。这火让她精心收拾过的脸变了型。
“奶奶~”夏目若安不哭也不闹,只是安静的看着奶奶喊。
“她是你妈,跟她回去吧。你的家在她那呢 。”夏目浩史老母看着用哀求目光看着自己,却又不敢哭闹的夏目若安说,“走吧。”
夏目若安一瞬间就沉默了。她明白,自己这是又被抛弃了。就像徐兰英打自己,奶奶从来也不阻止,徐兰英骂自己野种把自己扔到郊外好几天,奶奶也不找。这一次,她又被抛弃了。
她跟着唐静荣走了。那个自称是爸爸的人想拉她的手,夏目若安本能退后了一下,像是觉得不妥,又乖乖的把双手递到了夏目浩史的面前。
时间一晃到了2002年。
从老家传来了有关夏目国栋的噩耗,也是这个电话逼的唐静荣之后的人生颠沛流离,逼的夏目若安倒在了血泊了。
连载,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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