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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舒子澈
第九章 夜凝光
郭嘉的手很柔软，只不同于女子的纤细柔荑，虽白皙，指节却修长而分明，连点儿长期握笔的斫子都没有。他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帮着荀彧，从些微不可自已的失控之中得到自己无上的乐趣。
随着这样的动作，荀彧终于无法再维持清醒。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吁了口气，
郭嘉听荀彧那满足的声息，自然也晓得这事儿只要是开了头，往下怎样也不难的。
当郭嘉终于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支配下，借着体液的润滑将自己一点点送进了荀彧的身体的时候，荀彧的心早就经过了当初的忐忑和心灵上的考问，显得自由了不少，甚至不由自主地环住了郭嘉瘦削的肩膀脊背，将自己整个都乖顺地蜷缩进他的怀里。随着郭嘉的动作发出低沉的享受的声息。
郭嘉很稀罕这样的荀文若。在放荡不羁的郭奉孝的骨子里，那个大计划就是把荀文若的君子外衣全部都撕碎，全部，一丝不留。这么看，他没有那些繁文缛节，他没有让自己烦躁的那些束缚。
脱了那层名叫君子的外壳，这个文若才是他想要的，无比稀罕。
“文若……假若习惯了，嘉……便开动了？”用轻佻的话挑着这个君子，然后看他的肌肤一点点浸润了意乱情迷的色泽。他即便是亵挑，荀彧也不会反对。
虽说不清荀彧到底为何会变得这么配合，但郭嘉可不是荀彧那样的君子，征询意见？郭嘉表示这也只是他荀文若能享有的专属待遇，换了哪个女子，自己还不是由着性子胡闹，她们也只能啮齿忍受。
后来郭嘉睡过去的时候，荀彧靠着他，微微睁开眼睛，瞳仁中存在的水雾和醉态都一扫而空。
身下的体液依旧带着灼热的温度，一点点渗透在荀彧的身心之间，他低头，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一片狼藉的床榻，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到底还是受不了黏腻的感觉，荀彧草草地将郭嘉裹进床单里打算抱着去沐浴。他看了看散落一地的被褥衣饰等物，苦笑了一声蹭了蹭那个睡得安逸的人，终于还是尽量稳着自己走进了浴室。
一池热气氤氲的水终于让荀彧稍稍好了些，他抱着郭嘉尽量轻地踩进水中，然后将郭嘉安置在浴池的边缘，轻轻撩起层层水线扑在郭嘉的身上。
他的动作依旧轻柔，似乎不在意自己到底在郭嘉的身上流连多久。但说实在的，重来一次的荀文若已经知道了自己当初到底错过多少。从柳城开始，他意识到已经开始改变人生的轨迹。然而这一切到来的是否太晚，那柳树的枯荣……
就让彧再放肆一次，这次就单单为了自己和奉孝而活罢。手指渐渐在那敏感的锁骨勾描擦洗，继而将郭嘉扶起来靠在了自己怀里。他也泡在水中，手指缓缓搓揉沾了一丝奇异白液的长发，脸有些发烫。
“咳咳，呵……倒带累文若还来服侍嘉洗漱了。”
郭嘉一边说着，也不动，由着荀彧的手轻轻刮过自己的头皮，万分小心地，一丝一缕地替自己沐发。
“文若，你……何时如此贤惠起来。”带着一丝难掩的笑意，郭嘉颇心安理得地侧身躺在荀彧身上，水流顺着身体滑落，星眸一勾，笑得像只狐狸。
荀彧的手一顿：“奉孝莫胡说乱道，彧……”
什么呢？难道自己能现在扔着他不管么？荀彧认命地抚了抚郭嘉乌黑柔顺的头发，又放了皂角搓揉出一堆泡沫。他知郭奉孝筹划算计表面上云淡风轻，可也时常就会头痛。只是这个要强的大孩子，除了自己，即便是曹司空也多有不知。
你当彧就是长兄，又是爱人。这样的特殊自然让令君心头就算是再累也毫无怨言。
“文若，明明说不过嘉的，可不许口是心非。你唯独对嘉会口是心非……”这么说着，郭嘉抬手，压下了荀彧的后颈。
“嗯……？”水汽遮住了荀彧眼底的多余情绪，他猝不及防地整个压在了郭嘉的身上，手中还抓着郭嘉的头发。
“啧……疼！”郭嘉慵懒地，状似无意地这么说。慌得荀彧急忙放开了他的头发。一脸歉然。
方寸全失的文若当真叫人舍不得。郭嘉一面想着，安抚地吻了吻荀彧的额头，然后是唇瓣。荀彧似乎经过方才的一次放纵后有了改变，平时定会推开郭嘉的，这时候却只是随着他吻了。郭嘉也不敢露出自己太得意的表情惹着了荀彧，数次都是浅尝辄止。然而他忘记了……
“奉孝……你为何要在酒里面，加那种东西？是怕彧……不从么？”
“嗯？”这不像是荀彧能说出来的……话啊。郭嘉有些乱地挠了挠头，忽地想到了什么。
“文若……你不会是……”他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由于自己疏忽而酿成的悲剧了。
“不是奉孝叫彧全部都喝下去的么？”荀彧的脸色开始变得酡红，异常醉人。
可文若你装醉在先……郭嘉无奈地抬起荀彧的身体，瞄了一眼泛着淡粉色的躯体，眼底笑意不断扩大。
“奉孝……你到底在酒里面放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不过嘉记得，文若似乎很早以前和嘉说过，如何调兑味道一样的香料……”郭嘉的发在水中微微拂动着，双手灵活地从他的腋下穿过。
荀彧哑声一笑：“奉孝怎么……净是倒腾这些不正经的呢。”
“正经得很呢！”否则你这温香软玉怎么能入得了我的帷帐。郭嘉闷闷地想着，吻了吻荀彧的锁骨。他是知道他这一点是最敏感的，受不得一星半点的刺激。手也抚了上去。
“嘶……奉孝，你的手真凉啊……”荀彧皱了皱眉头，自己伸出手去将郭嘉的手裹进去。
被宠得几乎没了边儿的郭奉孝又怎会放弃荀彧好心情的时候，又缠着索求了一次，这才餍足地替他清理好，从半凉下来的水里出来，免不得又被荀彧心疼地说教他的不注意。
冬夜的月色微微露出清冷的光芒来，在郭嘉心情甚好地抱着荀彧回去的时候给了他们一点冷冷冬季的暖。
其实，那何尝不是因为拥有了彼此之后满足的暖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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