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脚心———写给哥哥
(苏霞 11月30日 午间)
每个人说起自己的童年趣事,都有一箩筐。
我也不例外。
我的童年里除了臭美照镜子,还有很多其他事。
比如:挠脚心。
一般人被挠脚心时都会笑的不行,笑到岔气、求饶。
我不是一般人。我喜欢挠脚心,不对,我喜欢被挠脚心。
但是没人愿意给我挠,除了我哥。
尤其是到了中午的午觉前,我就求着我哥给我挠脚心。
我霸气的躺在自家沙发上,我哥可怜巴巴的坐在我的脚后头。
我把整双臭脚都放在他腿上。
调整到自己最舒服的状态,我就心满意足的准备享受了。
挠脚心时的力道,不能太重。下手太重,会疼。
不能太轻,力道太轻没感觉,还不如不挠。
我哥已经被我折磨成了挠脚心的专家。
没等他挠个几分钟,我就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有时不困,不想睡午觉,也耍赖皮让我哥给我挠。
可怜的哥哥,一个手抱着脚,一个手挠啊挠。
他自己已经困到闭起眼晃着脑袋摇着头。
我用脚趾头戳一戳哥哥的手,让他一下子惊醒过来,不准他睡。
我真是天底下最可恶的妹妹,竟然连哥哥的午觉都要剥夺。
当然,只要哄我睡着后,他就可以去睡了。
我哥哥比我老实,我会用父母给的零用钱诱惑哥哥。每次挠脚心到我睡着,我就支付他2角钱,那时的两角钱可以买好多糖,可以买好几个冰棒呢。
最开始,我还挺讲信用,每次把零用钱都消费在挠脚心上。
后来,又贪吃又贪玩的我,把钱挥霍光了,于是就口头承诺,先欠着。
等爸妈又发零用钱时,就还给哥哥。
可是,后来,欠着欠着,都习惯了,我变成大赖皮,没有还哥哥,哥哥也没要。
现在想来,我这辈子,最大的债主,是我哥啊!
同一家的孩子,怎么会区别这么大。
一个老实,一个狡猾。
一个节俭,一个浪费。
哥哥后来告诉我,他当时存了很多零用钱。
我问他放在什么地方。
我哥说,在家里储物过道的屋梁上。
哇塞!!我一下子对老哥崇拜的不行,那时他也才几岁而已,是怎么爬上去的哦。
偶像!没谁了!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哥哥现在做事还是比我踏实,老实本分。
我呢,还是没有提当年挠脚心时欠他钱的事,我准备赖皮一辈子。
谁让他摊上我这般调皮的妹妹呢,只好认栽吧。
童年里,老爸老妈都忙,我除了在邻居家跟着大我14岁的芬姨玩,其他时间,都是哥哥的跟屁虫。
等哥哥在村里有了几个自己的玩伴,他就不乐意带着我了。
他们都是男孩子,整天跑来跑去,打打闹闹,我也跟不上节奏。
有时迫于压力(老妈要去田里干活,命令哥哥照看我),他还是带着我。
哥哥的玩伴里,有人讨厌我,嫌我是个累赘,有人照顾我,夸我聪明漂亮可爱。(估计这些赞美之词是我脑袋里杜撰的。)
去田里拔草,我跟哥哥一人负责一排,我记忆里是棉花地。
都是几岁的孩子,跪在地上,用小手去把每一颗棉花周边的杂草拔掉。
还没干完几米,我就出馊主意,喊着哥哥去田间地头玩游戏。
那时,没有玩具,泥巴、草、枯树枝干干,就是我们最好玩的玩具。
(我觉得这些玩具比我女儿现在的塑料玩具好玩一百倍,不夸张。)
有一种游戏,叫做:按方。
就像是类似下棋的填充游戏,你按一个,我按一个,比拼谁先凑成一排一行,或者谁先拼成方格。
我记得自己常常是赢家,完全不顾及哥哥的感受。
估计我可能也输过,但是记忆里把我输掉的那部分删除了,哈哈哈哈。
转眼,我跟哥哥都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庭。
联系很少,毕竟我哥没我脸皮这么厚,不善于表达。
但是每每我有什么事,我哥肯定是最先站出来的,他给了我十足的安全感。
他让我知道,不论岁月如何流转,他始终会在我需要的时候,陪在身边。
大学毕业后,我留在了南方。只有过年时才会回老家团聚几天。
即便距离遥远,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些时刻,哥哥都不曾缺席。
我结婚时,下雪天,哥哥开车十个小时,十分惊险。(老天对我的婚姻有意见,我自己也有意见。这帐以后再算。)
生两个女儿时,哥哥也都来我这边帮忙和陪伴。
有时,只是充当司机那么简单。
他不爱做声,默默付出。
我哥,也是个大孝子,对父母很孝顺。
和我不同的是,我为父母做一点点就大声宣传。
而我哥,还是那么老实低调,他默默的做着该做的事情。
哥哥不多话,但在我心里,他却有坚实的臂膀,撑起我整个娘家。
感恩生命里有这样一个哥哥,让我欺负,让我任性。
哥,我就是你那个长不大的调皮的妹妹啊,这可怎么办。
(我用碎言碎语,写给哥哥,追忆童年。)
挠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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