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高晓松的粉丝,但觉得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肯定听过,关于他强悍的家庭背景也略知一二,但是……一直以为“矮大紧”是网友们调侃他才起的“昵称”(哈哈哈哈哈)。
自从收听了《矮大紧指北》这档音频节目,才知道这是他给自己起的名字(话说这节目名字也起得蛮醉的)。
为什么起名叫“矮大紧”呢?高晓松本人是这样解释的:高晓松嘛,是他帅气的、青春的、有理想的、纯良的文青那一面。而他还有另一面,颓废的、低俗的、躁动的等等,画风完全凌乱的自己,于是就给那一面起了这么个名字。“高晓松”呢,是有高尚情怀和理想的,而“矮大紧”最大的理想是什么呢?——
矮大紧最大的理想是:不劳而获。
—— 高晓松,《矮大紧指北》
哈哈哈哈哈哈_(:з」∠)_
起这名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的高晓松还为这位“矮大紧”同志写过一篇人物简介:
矮大紧,北京胡同人士,形貌乖张,间歇性智障(哈哈哈哈哈),恋爱凡五次。……该矮子又有倾诉癖,由于变声期早恋,声如鸭。……三十岁后亲朋鸟散,乃自学和弦三五,终日对一叫麦克风的外国人嘀咕。
单看几行字,就能嗅到一个人在年少阶段满满的躁动或所谓的“中二”气息。
高晓松自己也说,那个时候,他很颓。经历过那个阶段,以及往后人生的各种折腾后,现在的高晓松怎么解读那时候的“颓”呢?他说:那时候是颓,但要是不颓的话,也写不出那样的歌。他说,一个男人要颓很久,才能获得新生,才能蜕变。——
基本上古今中外,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人,很少看到一个人从小就捏紧了拳头说“哥们儿要出人头地,哥们儿要成功,哥们儿要成名”,然后就成了的,几乎没有。
大部分都是从小说“哥们儿要混,哥们儿要挥霍青春”,哥们儿要这啊那的……我要胡折腾一通,我要“躁”,我要“作”,结果躁一通作一通,给自己作颓了……
然后颓了之后,再回来的时候,就是当年巴黎那些所谓的“流放回来的人们”,那些在巴黎的美国作家们,那些海明威、菲茨杰拉德,等等等等,他们回到美国的时候,蜕变成一代大牛逼货。
所以,你一定要年轻的时候颓过,然后慢慢慢慢,长大了发现:还行……不但不颓了,而且,然后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变成一个想起了更早以前的、颓之前的那些理想的人,就觉得人生这样还有点儿意思。
——高晓松,《矮大紧指北》
矮大紧同志对人生轨迹的解读,是不是也蛮有点意思?
在生存焦虑横行的今天,你一定听得更多人说的是:你从小就要稳扎稳打啊,不能输在起跑线上,不能输在这里不能输在那里……最好是每一步都趋利避害,做“利益最大化”的选择。要不然呢?要不然你就可能走很多弯路啊,或者误入歧途,或者,踏错某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了,然后你很可能会万劫不复……
很少有人像矮大紧同志一样,告诉你“年轻的时候一定要颓过一下”吧?
也许你(极有可能)此生不会成为海明威、菲茨杰拉德们,所以你说——他们有颓的资本,而我没有;他们再颓,也能在颓过后蜕变成大牛逼货,而我,即使稳扎稳打也未必能走上人生巅峰。所以你说——我最好步步为营。或者你说,只有文青和嬉皮士们才会这样不着边际。
才不是。
诚实一点:谁都有颓过。换个词也是一样——谁都有迷茫过。这是人一生中无法避免的“奥德赛时期”。
矮大紧同志没提到,那就来看看(近几年改变了越来越多人想法的)梁宁老师怎么说:
我们每个人的人生,其实都会有这样一段奥德赛时期:从青少年时期结束,你从父母家搬出来;从一种稳定的生活状态离开,从熟悉的战场离开,开始一段或许短暂、或许漫长的漂泊。
在这场漂泊中,我们也会遇到奥德修斯曾遇到的一切希望、失望、打击与诱惑,我们会在这个漂泊的某个时间点,像奥德修斯一样,看到自己的命运,看到自己的国,然后我们就会成年了。
所谓的成年,不是你18岁,还是25岁,是30岁抑或40岁,而是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国,从此不再漂泊。
这就是,特洛伊陷落后,奥德修斯漂泊回乡的十年。这十年里,他曾被困在岛上,也曾游过冥府;他拒绝过一位女神的求婚,也拜倒过在另一位女神的石榴裙下;他听过亡灵的预言,受到过风神的助力,但也被巨灵诅咒过……但是最终,他回到了故乡,找到了他的“国”。
这就是,海明威、菲茨杰拉德、多斯·帕索斯、怀尔德们逃离美国,集体游荡到巴黎的所谓“自我流放”时期。他们在巴黎历经自我探索和自我发现,甚至自我放纵式的“迷惘”,但是他们说,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归来。
这就是,高晓松肆意释放“矮大紧”的所谓颓废阶段。多年以后他说,一定要颓过才能获得新生。
这也是你——如果你曾经漂泊过,也曾经想要寻找属于自己的“国”。又或者,你依然还在漂泊着。
给自己一点时间,颓一颓也不怕的。就像有人说,皮一下很开心……
嗯。其实颓一下也挺开心的。
祝你找到自己的国^^
蜗牛小姐
2019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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