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脏头盔

1

大笨的生日临近，计划中的生日宴会正在按部就班地准备。今年是大笨的毕业年，大笨面临两个选择，接本或就业。大笨是在一所普通专科学校就读的，当年高考大笨发挥稳定，充分显示了自己的水平，结果很理想，一切符合大笨的期望——专科。这是大笨能力的极限，换句话说，大笨考上专科就足以让人欣慰了，对于大笨来说，结局是不错的。

大笨是一个不甘于平凡的人，从踏入专科学校的第一天起，大笨就立志要接本。如今时机已经成熟，大笨决定，生日宴会就是誓师宴会，宴会后就投入轰轰烈烈的复习当中去。

出席宴会的人不多，就是同宿舍的舍友。大笨不想操多大的心，是那么回事就行了。

宴会如期举行，大笨一行八人雄赳赳气昂昂步入一家廉价餐厅。整个宿舍，除了大笨矢志不渝地接本，其余七人都一边倒地找工作。

“今天是我的生日，感谢兄弟们一路的陪伴。如今劳燕分飞，岁月无限，要是以后有缘，一定再相聚。”大笨端着饮料，凝重的表情布满了整张脸，“我不会喝酒，大家体谅。我是要继续深造，你们努力找工作。我接上本后读完书，再去找你们共叙前缘。”

其他的室友也端着饮料，听大笨说完，不免有些感伤。整间宿舍年龄最大的张天威挨着大笨，他有些激动，甚至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张天威把大笨的肩膀一搂：“兄弟，快三年了，真快。你学习好，一定能考上。将来兄弟还靠你呢。不管在哪里，一定常联系。”

大笨用力点了点头，凝重的表情更重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饮料一饮而尽。喝完后，他靠在椅背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传到了椅子上，椅子快要散架子了。大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把空杯子倒满，又一饮而尽。然后仿佛下定决心似地转向张天威：“常联系。咱们永远是兄弟。”

整场宴会进行得比较压抑，大笨很受刺激。宴会结束后，大笨几个人勾肩搭背，唱着无聊的流行歌曲，向着学院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很多行人把异样的眼光投向几个似乎发了疯的大学生，但大笨他们毫不在乎。青春，永远都是异类。

大笨接上本了。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兴奋地去大街上狂奔。一边奔跑一边大喊：“我考上了！我考上了！”

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大笨的身影不停地闪动，一个个似曾相识的面孔看向他，有的露出了高深的微笑，有的却是单纯的嘲弄。大笨从一条街跑到另一条街，跑累了后，大笨停下来，仰头看到太阳高高地悬在头顶，阳光亮铮铮地照在大笨的脸上，大笨突然感觉很幸福。

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但改变是永远进行的。大笨考学成功，一刹那间，大笨觉得整个世界都那么美好。谁都有梦想，而有的梦想是分阶段的。大笨这一阶段的梦想实现了，而下一个梦想，大笨还没有确定。但是，一定会有的，下一个梦想，一定是理所当然的，也一定会实现的。

大笨坐在了地上，他低头看着地面，这里好像很熟悉。可能以前来过这里吧，是自己忘了。大笨复又抬起头来，看到很多行人一边走，一边把目光短暂地抛向自己。大笨把自己的目光不停地移动着，思绪渐渐平复。他站起来，向自己的学校的方向走去。

大笨的室友都找着工作了，七个人都已经入职，提前进入职场模式了。宿舍里空荡荡的，大笨有一些伤感。他站在宿舍门口，看着一个个空荡荡的床铺，想起了这个小房间里的人生故事，突然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大笨收拾好了行李，订好了回家的车票，第二天，他顺利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笨爸笨妈看到儿子回来，高兴地合不拢嘴。笨爸的胡子都兴奋地跳动着，笨妈则直奔菜市场，一定要做一桌好菜，犒劳功成名就的亲骨肉。

家宴的氛围大笨很享受。大笨的心中慢慢升腾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像是幸福，又好像是欣慰，又好像什么也不是，很复杂。大笨拿筷子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任这种感觉肆虐。

在家里待了几天，笨叔来家里看望大笨。笨叔如今算是事业有成，开了一家公司。虽然公司规模不大，但好歹算个老板。

等一家子坐到一起开饭，笨叔想要给大笨倒酒，大笨赶紧制止：“叔，我不喝酒。”

笨叔的脸色一变，把酒瓶子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放，用一种低沉的嗓音迎向大笨：“你们大学生就是上不了台面。不喝酒可不行，男人，必须要喝酒。”

笨爸一看笨叔还来劲了，把酒瓶子夺过来，给自己倒满，一边倒一边用余光扫了大笨一下：“孩子毕竟还是孩子，以后的路还长呢。”

笨叔也不勉强，拿起杯子跟笨爸走了一个，兴致似乎高涨起来。他夹了一口菜，东南西北地侃了起来。笨叔笨爸这哥俩也不着急，款斟慢饮，时间悄悄地过去了。

家宴结束的时候，笨爸笨叔已经醉得说不出囫囵话了。大笨把两个嗜酒的男人扶到床上，不一会，俩人的鼾声就响起来了。

等笨爸笨叔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太阳光微微地透过了窗纱，让人有一种温馨的感觉。笨叔和笨爸先后来到客厅，大笨正在沙发上发呆，看到两个长辈过来，目光遂移向了他们。笨叔和笨爸不自然地笑了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们少喝酒。男人气概有很多种表现，不在烟酒。”大笨想劝劝笨叔笨爸哥俩，看到俩人的表情夸张地抖动了一下。笨叔没说话，只是轻微地笑了一下。笨爸则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后抽了起来。

吃过早饭，笨叔告辞了。笨爸本来想出去转转，一个电话阻止了他。

“什么？单位要体检？赶紧过去是吗，好的好的，我马上过去。”笨爸用手使劲握住手机，连连答应着。单位组织体检，是关心员工的表现，员工理当配合。

笨爸自信身体健康，对这次体检丝毫没有担心。走个形式而已。可是事与愿违，笨爸被查出毛病了。

“你的肝出问题了，已经不能解酒了。以后你可不能再喝酒了，否则会危及生命。”医生一边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打着诊断书，一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声调说着。说完后，医生把打印出来的诊断结果交给笨爸。

笨爸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抬头面向医生：“这个病是治不好是吗？”

医生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睛里透出了一丝担心，停顿了几秒钟，再次嘱咐笨爸：“千万不要喝酒了。一定要注意。”

笨爸忘了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又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笨爸进门后，大笨和笨妈有点吃惊地看着笨爸的表情，好像世界末日一样。

“老爸，怎么了，有人欺负您了？”大笨根本不知道笨爸肝出问题的事，还在开玩笑。大笨知道笨爸爱喝酒，但爱喝酒也不是什么病，大笨一直警惕性不高。

笨爸把医生的话传达给了自己的两个直系亲属，然后悲愤地看着诊断结果：“想不到我一生潇洒，临了竟然得了这么严重的病。”

大笨把诊断结果夺过来，认真看了一下，然后迅速思考了几秒钟，试探性地看着笨爸：“只要以后不喝酒，应该不会有更大的问题。”

笨妈也符合着：“对。戒了酒，一切都好。没那么严重。”

笨爸犹豫了一会，最终恢复了平静的心情。他转身走向卧室，留下了幽韵如水的声音：“戒酒，我以后戒酒。”

大笨一家人都以为，笨爸戒了酒一切都没问题。但是，事态的发展谁也没有料到。

笨爸的肝部开始疼痛，大笨的担心日益严重，决定带笨爸复查一下。

还是上次那个医生，他看到笨爸，好像看到了老朋友：“怎么了，肝不舒服吗？”

笨爸用右手捂着肝部，艰难地点了点头。

“喝酒了？”医生猜测地问询笨爸，得到了笨爸坚决的否认。

医生把注意力转向了桌上的电脑，稳稳地敲击着键盘：“做个检查，看一下怎么回事。”

大笨在一边站着，试探地把目光投射到医生的脸上：“很严重吗？”

“不好说。先检查再说。”医生打印出了检查单，递给大笨。大笨用微微颤抖的手接了过来，一字一句地看了一遍，然后和笨爸走出了诊室。

检查的时候，笨爸的肝似乎要爆炸了，他痛苦地忍受着。大笨更是心急如焚，不知道未来是什么结果。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大笨和笨爸像捧着圣旨一样捧着检查结果，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医生的诊室。

“情况不很乐观。”医生皱了皱眉，目不转睛地盯着检查结果。

大笨的身体晃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隐隐出现，他焦急地等着医生的答复。

“需要手术。你们办住院手续吧。”医生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再次以紧凑的节奏打起了了单子。

“手术后就好了吗？”大笨心中升起来希望，小心翼翼地提出了问题。

“不好说。现在关键先安排手术。手术后看效果。”医生的话很沉稳，大笨的心却是沉重。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摊上麻烦事了。

大笨办好了住院手续，安排笨爸躺在了病床上，自己在一边陪着，眼神飘忽不定地看着四周。世界似乎又变了颜色，考学成功的喜悦已经不复存在，如今他最关心的，就是老父亲的病情。医生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让大笨的担心疯涨，大笨都要晕过去了。

“一定不惜一切代价给老爸看病。”大笨心中响起了坚定的声音，他改变了一下坐姿，目光聚集在一处，希望的感觉膨胀了起来，他看着笨爸，不再过分担忧了。

虽然明天不知道会有什么等待，但今天一定要坚强。

2

笨爸被缓缓地推进了手术室，大笨被挡在了门外。大笨只期望笨爸的手术能够成功，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眼睛始终注视着“手术中”几个字。

医生终于走出来了，大笨赶紧迎了上去，看着医生的脸色，大笨的心一紧。

“手术不是很成功，你父亲的肝脏已经无法挽救了。”医生的脸上都是疲倦。三个小时的手术，医生也尽力了。

大笨差一点坐在地上，他定了定神，机械地点了点头。

“不过还有一个希望。”医生长舒了一口气，用平静的目光盯着大笨，“那就是器官移植。找到合适的供体，你父亲还可以活下来。”

大笨听明白了，一瞬间他燃起了一丝希望。但理智告诉他，要找到合适的供体难上加难。

大笨的父亲被推回了病房，大笨静静地坐在床边，用右手轻轻握住老父亲的右手。父亲的手布满了松弛的皮肤，他老了。为了自己这一个独生子，父亲付出了太多太多。

一定要救父亲。大笨的手稍微用了一点力，父亲的手也回应了一下，握紧了大笨的手。

笨爸醒了。

“孩子，我的手术是不是不太成功？我感觉还是有点疼。”笨爸扭头看着大笨的脸，大笨没有回避，用坚定的目光注视着笨爸，而手，则更加用力了。

“爸，没事，会好的。有我呢。”大笨简单吐出了几句简短的话，笨爸听了，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不一会的功夫，笨爸渐渐睡去了，大笨松开那只苍老的手，站起来，转身走出病房门外，在走廊里来回走着，而思绪，则不安分地动荡着。

肝脏坏了，那就要换一个。要找供体不容易，那要是人造的呢？如果人造出一个肝脏，岂不很完美吗？

但是没有人能造出人的肝脏来。

大笨不甘心地想着，一模一样的肝脏造不出来，那么造出另外的一种东西，可以行使肝脏的功能，不是也可以吗？

只要造出这样的一种东西，行使了肝脏的功能，即便把整个肝都切掉，笨爸肯定还是生龙活虎的。

那这样的东西该装在人体的哪个部位呢。还装在肝脏的位置吗？那需要手术，有很大的风险。最好做成可穿戴的，穿戴上以后，就可以完成肝脏的功能。

做成头盔戴在头上！大笨灵光闪现。做成一个轻便的头盔，戴在头上后，可以行使肝脏的功能。那么，把笨爸的肝整个切除后，笨爸就可以康复了。

大笨主意已定，他踱步走回病房，笨爸还在安睡。大笨轻轻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眼睛不由湿润了。他想起了自己童年的时候，因为发烧，半夜父亲背着自己去医院打针。如今父亲老了，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一定要发明这样的一个头盔。行使肝脏功能的头盔。

随后的日子里，大笨白天陪着笨爸，晚上不睡觉，通宵研制这样的头盔。

大笨是幸运的，上天眷顾了他。这样的头盔被他研制出来了。

看着这个并不起眼的头盔，大笨心里还是没底。毕竟没有经过证实，头盔能不能代替肝脏是个未知数。

大笨把头盔带到了笨爸的病房。

“这是什么东西？”笨爸看到大笨拿着一个头盔，有些纳闷。这几天他的疼痛有所减轻，心情随之变好了一点。此刻他表情比较轻松，说话也有了力度，眼神不那么飘忽，专注地看向大笨。

大笨把自己研制代替肝脏的头盔的想法从头到尾说了一下，最后停顿了几秒钟，接下来的声调充满了希望：“爸，我相信我自己。只要您戴上这个头盔，就可以行使肝脏的功能。把您的生病的肝脏切除后，您就恢复健康了。”

笨爸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用力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孩子。你给我戴上吧。然后你去找医生，切除我的肝脏。即便是失败了，我也不后悔。”

“不会失败的。”大笨伸出手，握住了笨爸的手，笨爸又一次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笨把头盔小心地戴在笨爸的头上，固定好后用平静的目光看了笨爸一眼，转身去找医生了。

医生听完大笨的话，着实吃了一惊：“戴上一个头盔，可以行使肝脏的功能？把肝脏都切掉？你疯了吗？”

大笨平静地望着医生，一字一句地说：“这是真的。您安排手术吧。”

医生用不解的目光盯着大笨看了足足一个小时，随后表情缓和了一些，然后像下定了决心：“我可以安排切除肝脏的手术。但是咱们必须签一个协议。假使你的头盔不能行使肝脏的功能，你的父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自己负责，与我无关。”

大笨站起来，把手一挥：“我签。”

笨爸再一次被推进了手术室。这一次，他的头上戴着大笨研制的头盔。笨爸心中并不是完全相信这个头盔，但他相信大笨。这就足够了，大笨不会害自己的。会没事的。

手术很成功，笨爸的肝脏整个被切下来了，他被推到了病房，还没有苏醒。

大笨守在笨爸旁边，心脏不停地猛烈跳动。笨爸能不能醒过来，醒过来能不能正常生活，大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时间一分一秒地飞逝，笨爸终于醒过来了。

“爸，你感觉怎么样？”大笨语调有些颤抖，他的目光寸步不离地守候在笨爸的脸上。

笨爸点了点头：“不疼了，一点也不疼了。”

“那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感觉？”大笨追问了一句。

笨爸摇了摇头。

大笨放下心来，给笨爸掖了一下被角：“您好好休息，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过来查房，看着笨爸连连点头，表示笨爸状态不错，大笨研制的头盔果然不是闹着玩的。大笨是伟大的发明家。

笨爸出院后，高质量地生活了好几年了。每天笨爸戴着那个头盔招摇过市的时候，大笨都充满了自豪感。而且，大笨也从本科毕业，顺利工作。大笨觉得幸福的生活徐徐展开。

这一天，大笨的心中有了新的想法。

大笨想，既然肝脏的功能可以由头盔代替，那么其他脏器应该也可以。如果人类的所有脏器都可以用头盔代替，那么假使任何一个脏器出了问题，完全不需要再搞器官移植了。这将挽救无数人的生命。

大笨决心继续科研旅程，接着研制能代替其他器官的头盔。

大笨首先想到了尿毒症。尿毒症需要换肾。如果研制出代替肾脏的头盔，人类就可以跟尿毒症说拜拜了。

大笨投入进了如火如荼的研究当中。替代肾脏的头盔研制出来了。

研制试验成功了，必须找人临床试验。

大笨左思右想，觉得要是说服尿毒症患者戴上头盔然后把两个肾都割下来，似乎不那么容易成功。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患者会选择拒绝。

大笨决定在自己的身上试验。大笨觉得世界需要先行者，一个科学家需要大无畏的品格。

他找到给笨爸做手术的那个医生，说明来意。

“大笨先生，我很钦佩你。你的研究很伟大。但是我可提醒你，虽然上一次你的父亲因为你的发明恢复了健康，但这一次也不一定就会成功。一个是肝脏，一个是肾脏，不一样。”医生的语调很平缓，“而且你的肾脏没问题，你真的要割下来吗？”

大笨庄重地点了点头，他把头一扬：“我相信我的头盔可以代替肾脏。割下来不会影响我的生活，您安排手术吧。”

医生的目光里有了一丝崇敬，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突然觉得人类的未来充满了希望。人类一定会战胜所有的疾病，医生心想。

大笨把头盔戴上，固定好，然后面向医生：“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手术成功切除了大笨的两个肾脏。大笨顺利醒来，穿过窗户的阳光有些晃眼，大笨把脸扭向背光的一侧，正好看到了医生的身影。

医生弯腰凑近大笨，调侃了一句：“怎么，不适应吗？”

大笨轻松地笑了一下，伸出了大拇指，用自信的声音回应：“没有我适应不了的环境。”

大笨再一次成功了，尿毒症将不再难治，戴上大笨研制的头盔就可以切除生病的肾脏了。

大笨再接再厉，先后研制出了代替各种内脏的头盔。还有组合头盔，就是可以同时代替两个以上的内脏功能的头盔。每一个头盔研制成功，大笨都是在自己的身上做实验。研制成功心脏头盔大笨就切除心脏。研制成功脾脏头盔大笨就切除脾脏。最后，大笨的所有内脏全部都切除完了，只靠一个组合头盔生活。

人类不再害怕内脏出问题了，器官移植也说再见了，只要有大笨研制的内脏头盔，分分钟搞定。

大笨为了人类的科研事业，成为了人类唯一一个没有内脏的成员。他只有一个内脏头盔，一直戴到天荒地老。

大街上戴着内脏头盔的同胞们昂首阔步，勇敢迎向美好的明天。

每一个人的人生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当苦难来临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坚强。用心过好每一个普通的日子，得到的就是不普通的生活。阳光永远是灿烂的，不管你用什么样的脸庞迎向未来，你都是伟大的。付出真心吧，一切都是值得期待的。

2019年3月3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