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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注视着许一航又看了看徐慧帆:“我们一起相信有奇迹吧!”他摇了摇头走出了病房。
徐慧帆听到医生这句话站了起来,她的身子晃悠着抓住顾小夕的胳膊:“小夕,你相信有奇迹吗?”
顾小夕拥住徐慧帆:“我相信,你的爱会让奇迹出现的,会的!”她已是泪流满面。
徐慧帆慢慢地推开顾小夕,她用绝望而哀楚的目光看着许一航:“许一航,你相信吗?相信有奇迹吗?”
“有,慧帆,会有奇迹的。我们一起守着他,我们爱他,我们为他祈祷!”刘伟冲进了病房,他心疼地把徐慧帆揽入自己的怀里。
徐慧帆推开了刘伟向医生办公室走去,她步履踉跄,有好几次她几乎要跌倒。
顾小夕忙追上徐慧帆扶住她。徐慧帆自言自语着:“我是妈妈,我要坚强,我的豆豆会好起来的!”
“慧帆姐,豆豆是个好孩子,他那么爱你!我相信豆豆一定会好起来的!姐,你一定要勇敢,母亲的品格会影响到孩子的!”顾小夕替徐慧帆擦眼泪。
“小夕,其实没有人想要这样的勇敢。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一把刀子在你心口上划过,可你依然要微笑着说我可以,我很好!所谓的坚强勇敢只是生活所迫!”徐慧帆抹去了自己的眼泪。
“慧帆姐,可是我们的日子一天天就是这样过下去的!我相信这烟雨红尘里总有你我期许的美好!”顾小夕紧紧握住徐慧帆的手,她眼眶里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
“两大才女相遇,果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周涛提着两包东西走了过来,他走近才看见在自己面前的是两个泪人。他意识到了什么径直走到了刘伟和许一航身边。
周涛看着刘伟和许一航的表情立刻意识到不好了!那天豆豆做手术时刘伟和许一航都过来了。徐慧帆当时说医生告诉她,父母和孩子的配型都属于半相,也就是说排异现象可能会严重些。
突然之间周围的空气像是被漫天飞雪冰封了,三个男人低着头沉默,沉默。他们等着徐慧帆和顾小夕从医生办公室出来。
顾小夕把徐慧帆扶到了医生办公室,医生递给徐慧帆一份病危通知书让她签字。
徐慧帆拿起了桌上的笔,她的手抖动着,九个字而已。她的眼泪瞬间再次滑落,她每写一个字感觉那笔里淌出的不是墨汁,是她心口的血:已了解病情,同意治疗!她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眼泪打湿了那张病危通知单。
徐慧帆签完了字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医生,她抓住医生的手:“我求求你,救我的孩子。我的生命里只有他了!”她跪倒在医生面前:“救救我儿子,救救他,他才四岁。他还没看过大海,他还没有做过轮船、飞机……”
医生把徐慧帆拽了起来:“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的!你现在必须坚强!你们母子连心,你要相信豆豆会给我们奇迹!”
“好!我相信,我相信!”徐慧帆忙擦着眼泪。
顾小夕把徐慧帆扶出了医生办公室。许一航他们三个人走了过来,刘伟默默地站到徐慧帆身边扶住她。
“小夕,我要去重症监护室门外!我要等豆豆出来,我要抱他!”徐慧帆取开刘伟的手往重症监护室跑。
许一航和周涛看到刘伟低着头流眼泪,他一个大男人用手直抹着眼泪,让人看着都心生伤悲。
“老刘,你现在应该坚强!我们天生该比慧帆她们多承负一些东西!”许一航安慰着刘伟:“我们聊聊!”
刘伟低着头好半天才忍住了伤悲:“你不知道在这里随时会传来噩耗,你看着那么鲜活的小生命,那么天真美好的梦想就这么……其实豆豆这几天一直有排异现象,他脸色红黑,腹泻,呕吐!我今天早上来看豆豆,我说豆豆你难受吗?他说,叔叔,有一点!你不能告诉我妈妈,她知道了,她会心疼的!”他说到这里又哭了。
刘伟抹去眼泪:“慧帆又叫来了医生,医生看了看豆的脸色又看了看他的各项化验单说是豆豆的排异现象比别人严重得多!说他可能会器官衰竭……”他侧过脸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眼泪:“老许,我现在恨我自己!我没有参与过豆豆地成长!金钱、权利,是什么啊?它们是蛊,它们迷惑着人心,让人失去好多最珍贵的东西!”
“老刘,人的一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再多的悔恨也不会让我们回到从前!”许一航拍了拍刘伟的肩膀。
“老许,我今天想呆在医院里陪慧帆,陪豆豆,麻烦你给秦玲打电话就说我和你在一起!”刘伟打了好几次这样的幌子了。
为了治豆豆的病,许一航和周涛拼了命地给刘伟打掩护。他们都想着皆大欢喜,现在的情况是大家始料不及的。
周涛沉默了好久,他也红着眼眶:“是呀!名利就是蛊,得不到的想得到,得到了又如何?回过头来看看其实自己在追逐的路上遗失了太多的美好,恨自己为什么不守着初心?再坚持一下会死吗?”
“走了,去看看慧帆和小夕,小夕最近眼泪根本没有停过!”许一航无比心疼,他们三个又一起走到重症监护室门口。
徐慧帆和顾小夕就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外。徐慧帆不想坐,她来回地走着,她在等着盼着。她想着医生突然开了门喊她,让她抱豆豆去病房。她的胳膊突然抬起做环抱状,眼泪一滴一滴流了下来仿佛豆豆就在她的怀里。从孩子出生到他成长的点点滴滴都刻在她的脑海里。
天啊!你说一个母亲怎么可以失去自己的孩子?如果孩子的苦痛可以被替代,母亲将是最坚定而无悔的那一个。
徐慧帆又失声哭了起来,她的眼泪已经快要枯竭了,从孩子生病以来她无数次的绝望着又希望着:“老天啊!如果能换回我儿子的健康,我愿意用我的命交换!”她站在窗口对着漫天风雪大喊。
刘伟走到徐慧帆身旁:“我也是,如果豆豆能够健康,我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
这时候守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的孩子家长都喊着:“只要我们的孩子能好好的,我们都愿意用命来换!”
这些孩子家长,有的直接就在楼梯口打着地铺,他们啃着馒头,喝白开水,他们忧伤而又满怀希望!这一刻你才能体会到面对无常的宿命,亲情原是这世间最重,最无需对等交换的爱!这份爱是心甘情愿,这份爱可以替换生死!
顾小夕靠着许一航哭了起来:“老天怎么如此残忍,他们都是孩子呢!我祈愿天下的孩子都健健康康,天下的母亲都不用流这样无助的眼泪!”她哭成了泪人。
许一航拥住顾小夕,他的眼眶里也红了:“小夕,我和你一起为孩子们祈福!小夕心里想的,也是我所想的!”他给她擦着眼泪:“我们一起相信有奇迹!”
这时候一个护士走了过来:“徐豆豆家长呢?该续费了!”
刘伟直接走了过去接过续费单。孩子做骨髓移植时,他用自己的私房钱给孩子交过一部分钱。
现在豆豆在重症监护室里,孩子一天的医疗费用不是小数目,徐慧帆哪里来那么多钱?
刘伟现在一心想救豆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是豆豆的父亲,父亲得救自己的儿子!他想到了秦玲的存折,他该怎样从秦玲那里拿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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