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家都在说一个很温暖的故事,主人公他建了一个网站,记录他与他Facebook上那些“失联”好友的喝咖啡故事。他的“与其删好友,不如约出来一起喝杯咖啡”概念,让一票人为他鼓掌,我也是其中一个。
但,这是对自己的挑战,踏出舒服区域跟“陌生人”接触的确需要一些勇气,这样做或许能扩大朋友圈,但不可否认,喝完这杯咖啡,我们还是平行地生活。
我曾经很执着寻找我的一位小学同学,因为她在我刚转到那所学校时,对我特别照顾。
我们从小学四年级同班到六年级,后来她搬去另一座城市,偶尔寒暑假她会回来一段时间。在高中时期,我们保持通信约有两年,中间偶尔会用宿舍的电话闲聊几句。再后来,我去了另一个城市读大学,她的消息也中断了,而我能找到她的联系方式只有高中时通信的地址,留在小学毕业纪念册上的电话以及后来再拨过去已经换人的号码。
失去联系的几年,有时与我们共同的同学——我的发小聊到她,会莫名的难过。我们曾有过那么多交集,有过那么多联系,就这么一下子断了所有联系,这样的无力感在我出国前达到高峰,我认为我在出国前必须做点什么,在这网络的年代。
说来也有趣,我在网上搜索她的高中,搜索她的名字,一无所获。我的书桌有一个抽屉,放着不用但又舍不得扔的物件,像初中时代用来写日记,记电话的掌上电脑和小学毕业时留下的毕业纪念册。随着失去联系时间越长,我对过去的记忆越不确定,若不是纪念册上有她留下的电话和小时候总以为潇洒的签名,我大约会认为自己只是跟莫名的情绪在执拗。
对的,这样执拗的情绪每年约莫会有1、2次,多数是我跟发小在一起聊天时。能记住的记忆总是温暖美好,更何况经过十多年的岁月沉淀。“只想把记忆中熟悉的感觉在现实中找到。”当发小问我为什么的时候,这个回答是准确的但又不明确的。
我在网络中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能回到纪念册上留的电话以及我记忆中可能有的朋友圈。
就是一个看不出有任何特别的下午,我拨打一直没人接的号码,想是没有任何希望,这么多年房子可能易主,但又觉得在这个小城市里也许能问到些什么。电话接通,“请问这是XXX家么?”当下我觉得这一定是电视里的桥段。
房子果然换了主人,但换成了她的舅舅。约莫她舅舅也没有想到会有小学同学在十多年后打这个电话找她,“告诉我你的号码,你的名字,我让她打电话给你。”就这样,我留下自己的号码,等着失联六年的联络。
等待的中间,我给发小打电话,“这个太没有真实感了,居然就这么联系上了。”
“我也挺好奇她现在怎么样了。”发小和我一样对失去交集的空白充满了好奇。
两个多小时后,我和她通上了电话,整个通话过程都处于不真实与兴奋状态,用近一个小时彼此交代了过去六年的状况,用十分钟留下一切可以联系上的方式,微信,QQ,微博,但没留手机号码,那时认为有了这些社交账号,失联总是不可能的。
距离上一次通电话又过去三年,我们再也没有失联。她后来结婚,生子,朋友圈里多是孩子的照片,偶尔我们会在彼此的状态下留言,但我们再也没有产生其他交集。那一次的“苦苦寻觅”,当我再重新审视时,我感谢我在那一刻的行动力,也感谢我拖了那么多年才爆发的行动力。
若不是这样,我可能还在过去的怀旧中,想象力和时间把回忆编织得过于温情,但若不是这样,我又怎知喝完这杯咖啡,我们还是平行地生活。不能说失联的时间把我们分在两个平行线上生活,只是现实没有想象得那般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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