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个家,躲开这个他。
心媚想好的事,老公凌志不敢阻止,也没有理由阻止。
外面雨下得不大,地上的水却是清澈透明的干净,今天已经是第四个雨天,空气里弥漫着湿漉漉的水气,天上氤氲雾气赶也赶不走,空气清凉的冷脸。出门的男女都特意把自己装饰成与天同一色的水雾装束,把他们的开心或是不愉快的心思都发泄在伞花下,雨衣上,绝大多数人是横下了与天一起流泪的决心。
大街上偶尔会冒出一个撑着雨伞还要在老天面前倜傥一回的男人,他在行色匆匆中脚下溅起的水花告诉老天他是去赴约会或是谈商务,他就是要与天对着飙,那是他心里有颗小太阳,所以也就顾不得脚上的皮革受累,紧着慢着的让雨伞为他撑起一片多云。
如果此时忽然在粉色的伞花下透出一个剌眼时髦的女子,脚下踩着快三的舞步婷婷袅袅,这个女子心里一定是有什么喜庆,最可能的就是去见心上人,那是肯定顾不得天脸是什么颜色,她是一路幸福地想着她去见的那个人脸上春天的颜色,心里没有水气才敢与天色叫板。
心媚不知道是为了要让哪个男人的脸上开春花,反正她是在梳妆台前刻意地用足了时间,也用尽了她自己所能的化妆手段,把自己调理的清山绿水几点红的韵味别致,浓妆不失淡雅,淡雅里透着高贵。
心媚平时一般不太看重描眉扑粉之类的化妆弄脸,她是天生的阳光明媚,只要收拾干净穿着整洁就能再恋再嫁,像未婚姑娘一样的有身有色。她下意识地仰仰头,傲人的胸部立即把身上的小西装领撑出了大西装领,伸伸双臂,圆溜溜的臂部与凹陷的腰眼形成的醒目对比,走在大街上常使回头率变成再度的注目礼。
说是去与闺蜜聊天,与小姐妹碰头用的着如此这般的装扮吗?下雨天诶。老公凌志看在眼里,嘀咕在心里,大大的问号写在脸上:这女人,说到还真就做到,这是故意在气我呀。这那是与闺蜜见面的路子,完全是与异性碰头的刻意啊,她真的外面有人了?
心媚脸上抹着丝丝的笑意,特地找了把大直径的雨伞,临出门又套上防水的鞋套,一切都是那么循序有致的不乱,分寸感十足。
老公心里盘算什么她不不管。老公脸上写着的问号心媚看的是清清楚楚,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特效镜头。我脸上写问号的时候你猴急猴急的向外窜,全当家里放着一只看久了的花瓶,连你归宿时也懒得为她浇点水,缺少雨露的花即便不枯,花芯也会蔫。
你男人可以偶尔来一段婚外情,我女人干吗不能忽然被春风暧一下?都什么世道了,老公做得的,老婆同样也做得。你男人可以有情向外泄,我女人也可以有意向外露。心媚脸上的钢铁意志比心里的拖泥带水要干脆的多,干脆的让老公凌志的脸上水气重的比空气中的水份还多。
“不用等我吃晚饭。”临出门时心媚甩下这句话。依仗着雨伞的长直径,没有胆大的雨丝敢于飘湿心媚精挑细选的服饰,她还故意地高高举起手中的雨伞,有意无意的轻轻转圈。雨很小很细,刚与细雨照面的伞面还没有形成水滴让她转出水花。
在小区门口碰上一个熟人,那男人打趣她:“哟,打扮的花枝翘翘的去见谁啊?不怕老公吃醋?”心媚笑笑。那人又回头追一句:“那么时髦的美女,被鞋套刹了风景。”
鞋套刹风景,脱了扔了就是,本来就是故意套给凌志看的,让他展开想象的尴尬在窘迫间猜测自问。心媚自己也需要自问,她要问的是儿子与老公在她心里的天秤上的份量,谁重谁轻?就这样的一步一挪,心媚在小雨中晃惚了一个多小时。
一直在雨中盘算也是太委屈了自己,正好对面就是一家咖啡馆,进去坐坐吧,也把心思里的儿子与老公带进去。雨天的咖啡馆人很少,正好可以静下心来想想儿子,再掂掂老公在自己心里到底有几斤几两。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半年前还把她宠上天的凌志会移情别恋,家只是他牵挂儿子的场所。
手里端着咖啡,眼晴望着窗玻璃上的滴滴小水珠,就像是她脸上的泪水,冰凉冰冷的;再看窗玻璃上的点点雨滴,又像是儿子调皮时脸上沁出的粒粒晶莹。放下凌志可以,丢下儿子不行,矛盾的心情就好比是手中加奶的咖啡,一半是深褐色一半是黄褐色,只有充分把二者调均才能成为一种纯色。
…………………………
那天一早爷爷奶奶就把儿子小喜接走了,说是帮他们带几天。其实不是带几天,这样的带几天一直是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之间转换,小喜在家的日子很少,前几天小夫妻俩想儿子想的厉害,才把小喜接回来二天,三岁的小喜又吵着要去爷爷家。
心媚这天刚好身上不见了红,她下班后早早地回家先洗了个澡,一边烧饭一边等凌志。晚饭后她还要与老公在浴室嬉戏,她想好今天要让凌志多舒服一会,他这几天加班辛苦,即使她自己不要也乐意。
凌志喜欢洗盆浴,每次都要在热水里泡上一会,每当他泡澡时,就要心媚进去帮他搓背,每次搓背前,他都要怪模怪样地要求心媚用嘴搓几下他的得意,心媚也就会娇嗔地让他小舒服片刻。夫妻恩爱不一定非要叠在一起做加法,浴室里同样可以对眼相欢。
凌志同样不会放过让心媚身心愉悦的枕头被子,不需要心媚送媚眼,需要他的时候他自会温柔绵绵地做足小生的戏,心媚呻吟时他就会鼓起他身上的栗子肉,缓腾慢挪地进入心媚,心媚身体抖动的厉害时凌志还会用他的手掌轻按慢抚她的亢奋。
那天凌志回家的时间已经晚了一个多小时,他吃好饭却说要出去散散步,这也好,秋中的季节外面惬意舒服,就陪他走走吧,小径幽幽还能怡情蓄锐,为回家的浴室添彩呢。
晃悠回到家,时间已经近十点,凌志说快洗个澡睡觉,不要明天上班又迟到。心媚的记忆中他们有时夜里十二点睡觉也不会影响第二天上班,老公这是懵逼的什么?她也跟着有点晕乎的紧。睡觉就睡觉吧,小舒服不如大通筋。上了床的老公能把持的住?
上床后凌志就是把持住了,甚至还忘了亲她一口就去了桃花源。
这样的一个喜欢洗盆浴的老公,忽然有一天没一日的回家晚了,洗澡的次数在做减法,洗澡的时间也做减法,弄的心媚找不到机会给他小舒服。上床后时而的冲动只是随意交差,五分的考评连及格都拿不到。嘴皮子上多了对不起的礼貌用词,倒是心媚的嘴没有了服务的方向,也少了被贴暖的待遇。
起先心媚以为凌志上班太累压力太大,过了段时间又怀疑老公身体有问题。猜来猜去的就过了二个月。
有一天凌志打电话回来说要会客户,晚回家。晚上他的一个同事打电话来问明天见客户要准备点什么资料,还说他们是一起下班的。心媚是个聪明的女人,听话听音地联想到他们的浴室前奏。
莫名的蹊跷绷紧了她的大脑。
有了问题就一定要解决,这是她的习惯,工作上生活上心媚都是这种作风。直接问凌志吧,显得过于搪突,把这个结系在心里吧,真是比杀她都难过。这个男人以前是那么地宠她,她以前也是那么的顺着他。她的心底里不愿意承认老公会有外遇,她的脑子告诉她这又是必然的变故。
浴室里的小舒服是他的最爱,也是他对她的习惯,男人的特别习惯是不容易改变的,尤其是需要老婆温馨的舒服。在零打碎敲的床上活动中,心媚觉得老公的身体功能完好如初,冲动起来还是一头牛,只是这头牛现在似乎是不太愿意多吃草。
不交心不配体的日子就不是真正的夫妻生活,凌志过的下去,小喜是他的至爱。心媚过的难受,小喜是她的命根子。终于有一天晚上心媚把凌志堵在浴室里,打开浴室门问他心里有什么鬼?凌志眼都没抬地说:“你想多了,我心里没鬼。”
心媚再问:“是我变丑了,让你讨厌?还是我没有伺候好你?”凌志仍然故作无辜地辩白:“姑奶奶,你真的是想多了,我只是工作压力大,有时心思没有放在你身上而已。”任心媚说什么,他总是否定,一口咬定自己是无辜的。
这个二人世界的家只有儿子小喜回来时才听得见笑声,儿子一走,笑声嗄然。
…………………………
凌志并不想让这个温馨的小家散伙,儿子是他的命。自从他有了外遇,他就不好家里的温柔了,他把身上的肥料都施给了外面的野花,弄得外面的花见天见长,家里花瓶里的花缺水少肥的蔫在花芯上。
他希望给家花野花一起浇水培土,家花红野花艳的多好,抱着儿子宠着老婆的日子滋滋有味,儿子皮妻子娇的多喜乐。搂着野花偷得快乐更是人生快意。愿景是那么的美好,现实又是那么的不靠谱。
凌志想这么做,但是做不到。在外面得来的快乐家里没有,他没有讨厌心媚,但身体对心媚却是燃烧不起住日的激情,勉强的对付心媚不满意。出了家门见了野花,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全身热烫的头脚冒火。上了瘾的凌志就是放不下这口爱好。
凌志在乎儿子,不愿拆散这个家。心媚心里是怎么想的,凌志猜不透。心媚最不喜欢雨天出门,而她今天就是打伞出门了,还打扮的很认真,像极了她第一次正式与凌志约会的刻意。
心媚出去了,即使她在家也是那么的无聊,身上不得劲。凌志想想也出门了,他不喜欢撑雨伞,反正雨不大,他也用不着刻意的装扮自己,他的脸就是情人的开心。情人今天在家,正等着他去还原温柔乡的场景。
心媚反正不回家吃晚饭,乐得有机可趁。心媚在哪里?心媚去见什么人?凌志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些,早一步跨入情人的闺房,早一把拥抱情人入怀才是他的心念。
进了门,凌志的情人立马像小兔似的钻入他的怀里,凌志每次来都被享受这个娇嘀待遇,捧起情人的脸摸几下,再重重地亲她一口,这是她每次必得的回报。一股久违的香水味直冲凌志的鼻腔,这种香水气味他好久没有闻到了,非常熟悉的香味。
凌志扳起倚靠在他胸前的那张娇羞的脸,不认识似的仔细端详,再深吸几下她脖子上阵阵散发出的熟悉香味:“你换了香水?怎么想起用这个味的香水?”
“怎么啦?你不喜欢啊?不喜欢我就不用吧。朋友送的,我只是试试。”
凌志嘴里欲言又止,他不能说不喜欢,也不能说喜欢。这是心媚喜欢喷的香味,好久没闻到了。心媚现在在哪里?她会把头深埋在其他男人怀里吗?她会被别的男人抱着亲吻吗?对了,她今天出门时喷的就是这种香水。
心媚怨恨的眼光在他眼前扫来扫去,扫的他也把眼光对着情人的脸扫来扫去。
“你怎么啦?有心思吗?看你呆楞楞地眨吧眼晴,像要把我一口吃掉的恐怖。没见过你的脸色这么难看呢?有什么不愉快告诉我啦,我们一起分忧不是好吗?”
她说着就用舌头在他嘴唇边慢舔慢蠕。凌志受不了那痒,想躲开。她又用手指绕着他的脖子轻摸轻划,凌志的身体在她手指的慢慢感化中一阵阵地痉挛,不能自持。他一时鼻塞,闻不出她身上的香水味,只闻的到她身上的激动。
情人是他的白粉,吸上了就断不了根。悲催的凌志,无厘头的恋情。
…………………………
心媚出门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左右,一个人坐在咖啡馆看天、听雨、调咖啡的把时间延长到了下午近四点,手里的咖啡没有能调作一种纯色,还是夹杂着二种颜色。
心媚支气管里的一口怨痰怎么也咳不出来,就是吊在气管里痒痒的难受。
这时候在爷爷奶奶家的儿子小喜大概是到了吃顿蛋的时间,想到儿子她心里又是一阵的抓狂,那双挂圆核似的眼晴在她眼前转来转去,转的她心里欢喜。
那个同样有一对黑亮眼晴的邵佳在干吗呢?最近一段时间心媚想到儿子就会想到邵佳,在公司里看到邵佳又会想到儿子。这二双眼晴很像,像的都能让她为之动容动心。在公司里邵佳总是有事没事的找她说话聊天,她也乐意他来无聊。
“媚姐,我看你这阵子缺少精气神啊,不要这样哦,看把自己弄的天天过年一样的,会变老的。姐啊,不开心让我陪陪你,我来过年你过天。这样我就比你大了,可以做你的保护人。”
心媚想到前几天邵佳跟她说的这几句话心里就暧暧的,现在邵佳那一脸认真的表情又晃惚在她的眼前,好动情好动人的玩笑。当时她没有当真,现在她想要当真。
“邵佳,我是你姐,你有时间吗?”
“媚姐,我有时间的,你有事就说啦。”
“你到咖啡馆来陪陪姐,姐有点想你了。”
“哦,好的,马上到。”
不大一会,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脚步带风地跨入咖啡馆,他在门口四处看一下,旋即大步朝着心媚走来:“媚姐,我来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没事,就是请你来坐坐,晚上姐请你吃饭,好吗?”
“好呀好呀,不让你请,该我请姐才对。”
“好呀,就你请吧。”心媚歪过头开心地冲邵佳笑。
“现在都快到晚餐时间了,姐,我们到对过的宾馆吃饭好吗?那里环境菜肴都不错,我常去的,你一定会满意。”
“好呀,今天听你的。”心媚把头又歪向另一边。看到邵佳那洋溢着热情的脸,还有那闪着诚意的黑亮眼眸,心媚整个人都觉着加了一身夹衣,身上暧的舒心。
晚餐时心媚本没想过喝酒,但是看到邵佳杯子里的红酒,看到邵佳喝的那个开心,不自不觉地也为自己倒了一点,酒杯里的心媚就像邵佳嘴里一个劲说的那样,好看又妩媚,动人又娇妖,邵佳的赞誉正是应了此时心媚的心景,她年轻漂亮的很呢,是男人都会心动行动。
为年轻心媚喝了一杯,为漂亮心媚喝了第二杯,为动人心媚又喝了第三杯。身体有点不听使唤,她不愿意用宾馆的公厕,让邵佳为她找间没人的房间。媚姐有点晕乎了,邵佳无奈中开了一间房间,心想让她休息好再送她回家。
进了客房,心媚不急不忙地用完卫生间,出来一屁股坐到床上就不想动,躺倒更舒服。邵佳递了杯水给她,她喝几口,指着床边让邵佳也躺下,说要好好看看邵佳。
邵佳听话,乖乖地与心媚躺对脸。心媚用热辣辣的眼神烧着邵佳,双手不停地在邵佳脸上移个不停。邵佳很乖,一动不动地让她看让她摸,但他的眼晴在积蓄火焰,胸腔在加剧起伏。
猛然,邵佳一个翻身把嘴唇锁紧了心媚的红唇,堵的心媚全身被电击一样的瞬间颤抖不止,逐渐变软的身体失去大脑支配地瘫在邵佳下面,任邵佳亲她摸她,她百依百顺。
心媚任凭凌志在她上面做戏前动作,她想让凌志下面小舒服。脑子里这样想着,手也就情不自禁地去碰凌志的小得意。怎么找不到呢,这人,还穿着衣服呢,他怎么这么笨呢?
她想问他是怎么回事,话没出口,眼晴里跳出的是那双黑又亮的挂圆核眼球,像儿子的眼晴,像邵佳的眼晴,就是不像凌志的眼晴。
心媚用力推开在她上面的邵佳,心神不宁又神志清醒地把双手夹紧在胸前,嘴里喃喃:“你是邵佳,邵佳你怎么可以这样?”
“媚姐,你,你……”邵佳被心媚的突然变化弄的懵懵,不知道怎样表达才好。
看到邵佳扑楞着黑眼球傻傻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媚的眼前浮现出儿子小喜的那双灵动的黑眼珠。儿子,邵佳,凌志……儿子,凌志,邵佳?
外面的雨还在下,房间里邵佳撑在衣服内的伞还挺挺地撑着,尽管有点抖动。邵佳每抖动一次,心媚的身体就发出二次邀请。她人醒了,身上的烧还没退。
身上烧的再烫,也要听从大脑的使唤。心媚的脑子在念经,念儿子小喜的经,念那个有小喜笑,小喜闹,小喜哭的家的经。
“邵佳,别伫在那发楞了,送我回家吧。今天是姐不好,姐请你谅解。”
“噢,好好。”邵佳整理一下衣服,站到房间门口脸对着门。
等心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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