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1日
他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我几度把真相告诉翛羽,心脏几乎呼之欲出。可翛羽表现出的是前所未有的关怀和脆弱,我突然觉得翛羽很可怜,倔强的人往往是最可怜的,因为他们在受伤时只愿默默承受。
2014年6月5日
翛羽说他在努力找工作,他说有一份杂志社的编辑职位很适合他,他照了一次镜子,说要去面试。翛羽走后,他来了,让我不要去上班了,也不要再管那该死的煤气罐。
...... ......
在那天和阿杜他们喝完酒后,我回到家洗干净了身上的酒气,韩依依还没有睡,对着电脑不知道忙些什么。我问她:“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回头去做个孕检吧。”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笑了。
第二天,韩依依日记中的那个他找到了我,他站在我家楼下,旁边停着一辆奥迪,而我微醺。他拦住我问:“刘翛羽?”
我驻足,看着他,一秒钟的时间我便知道了他的身份,因为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一种礼貌的轻视。我也只用八个字形容他:人模狗样,像路金波。
我说是的,他说我们聊聊,我说不,他说那你别想过去。于是我礼貌地轻视他。他一字一句地对我说:“你不要可怜的让人去怜悯你好吗?”
多年后我再想起这句话时,才发觉他是一个聪明人,他从我不得志的处境和特长可能还有一些小习惯中看出我是一个孤傲的人,所以他激怒我,所以我坐下来和他谈了谈。那是一个错误,对当时的我来说,他就是一个刽子手。不过他也让我的生活加速进行了下去,正如一个孩子对一件玩具即将失去兴趣,另一个孩子要过去,而孩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那件玩具已经产生了感情,那个男人就是另一个孩子。
来到附近的茶馆,点了两杯龙井,茶香袅袅,我没说话。他先对我说:“小韩最近很不好,我知道我作为一个局外人不该过多了解......”
“那你就别了解。”
他怔了一下,“可她有了我的孩子。”说完嘴角微微上翘。
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撒哈拉沙漠的响尾蛇、《山村老尸》里的楚人美、小学班主任的裸体......
“哦,是嘛,昨天我还操她呢,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你儿子。”
“刘先生!请你尊重一下彼此,就当别让自己那么不堪,如果不是你小韩会落到今天?”
“不好意思,也有可能是女儿。”
他手一扫,将桌上的杯碟扫掉,指着我说:“敢不敢来一场男人间的对决?”
我笑而不语,看着被激怒的他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良久他叹气一声,“看来小韩不对你抱希望是真的。”
他掏出卡片刷了账单,开着奥迪远去,我在心里嘲弄这世界真庸俗。我的胸口越来越热,这次像是谁抓了一把辣椒粉扔到了我的心脏里面,那个人走了,跟电影里的大侠一样,敌人走后,我瘫在地上。
我拦了一辆车来到仙儿青家。以往我来找到事先会打一个电话询问,我只会在觉得活不下去的时候才会找他,而我坐在出租车里发现,每次都是和韩依依吵架后。
仙儿青是一个小我两岁的女孩,认识她,不,她认识我是在一个文学网站举办的什么杯小说大赛,我获得了第三名,在凯芙酒店大厅颁奖,来了一大群文化圈子的人,但没有一个叫上名字的。会议举行了两个小时,吸引了一些小报记者以及少数粉丝,那些写了一辈子乡土的老大爷高兴地握着礼仪小姐的手不放。出来酒店,正碰见一群来看热闹的美女,后来知道那是新郑机场的一群空姐。仙儿青顶着一张尚未卸妆、清纯动人的脸,举着纸笔对我说:“给我签个名吧。”
我指着我身后的一帮老头,和第一名的丑女,说:“那些人都是能百度得到的。”
“我看过你的小说,我还给你留言呢。”
我工工整整写下了我的名字,她还跟我要手机号,也一并留给她,后来她隔几天便短信我,致使我有一次和韩依依吵架后去了她家。她坐在沙发上陪了我一夜,她有意,但我没有接受。
我敲了敲她的门,稍后便开了,她看见我很惊奇,“有人?”我问。
“能有谁。”她让开身。
我走进去,又一次坐在布艺沙发上。
“你们又吵架了?”
“不,是分手了。”
“哥,说实话,我早知道你们会分手。”
她拿出烟灰缸,我拿出烟,一根接一根,“我带了几盒外国烟,你抽吗?”
我捻灭烟,将她抱起来,走进卧室把她扔到床上,我压着她,问:“你后悔吗?”
“还没开始呢。”她笑着,掩不住的紧张。
半夜,韩依依打来电话,我意识到我们还没有正式完成分手交接仪式。我接了电话,“怎么不回家?”
“嗯。”
“你在哪儿?”
“一个朋友家,女的。”
“翛羽,这样有意思吗?”
“你日记里那个他来找我了。”
“我知道,我原本觉得你不会在乎。”
“我靠,你他妈的真高看老子了。”
“.......”
“你在家吗?不会自己吧?对了,还有你们的孩子。”
电话传来忙音。
仙儿青靠过来,我感觉很糟,我感觉很糟......
我忍不住地想,没有答案,不想太早醒来,我想你都知道,我一心为了你而你却看不到,我只想忘掉自己的需要,我感觉很糟,我感觉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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