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月10日,周五,雨,8至12度
昨日读《曾国藩日记》,知圣人亦是时有情欲波动的肉体凡胎,只是持志、自律甚严而已。曾国藩每日在日志中反省言行,稍有怠惰,便痛斥自己“禽兽”、“直不是人”。与之相比,我先前愿望与计划说,实是为松懈管理,敷衍混日找借口。
先生与友吴竹如论学:
竹如言 “敬”字最好,予谓须添一“和”字,则所谓敬者方不是勉强把持,即礼乐不可斯 须去身之意。
竹如说,做人做事都要认真。曾国藩认为,认真之中,还应再添一个“和”字,就是乐意为之,而不是被某种规矩、欲念束缚着勉强为之,这样礼乐就片刻都不会离身了。
曾国藩的另一位挚友艮峰先生,为此条日记批注道:
敬自和乐,勉强固不是敬,能常勉强亦好。
我们常为了追求身心舒泰,而放弃行动上的刻苦努力。虽说用各种规矩来约束自己,逼迫自己自律,未达“敬”的境界,但相比松懈散慢,浑浑噩噩而言,常能自我约束也是好的。
曾国藩之“添一和字”说,灵感来源于《论语·学而》“礼之用,和为贵。”艮峰之批亦源于此章“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想想,我们日常生活中常犯“知和而和”的毛病,以为身心和乐最是风流,须知效颦者与真名士之风流的区别即在一“礼”字,名士之风流处处和于礼,而效颦者却是为求风流而风流,失却了核心之礼。
记得小时候将入学堂时,父亲说,再要去上轧板了。轧板如同各种模具。其意是说,未入学堂自由疯野,入了学堂就要受各种纪律的约束。人生的成长,或许就是如此,先得受各种有形的礼、规矩、纪律、制度的塑造,直至最后有形化为无形,外在的礼已内化为人性的情感欲求,这也是李泽厚所谓“人化的自然”。但这个过程极为漫长。圣人孔子在陈述自己成长历程时说“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活到七十岁,才将外在的礼内化为人性,我们又何以敢大言不惭地谈“和”呢?
又到周五,这一周除了将积压的公务处理完外,读书、写字均无进展。查看每日手机使用时间,皆在四五小时以上。我终于明白,为何我只能专攻一事。虽说自由时间甚多,然用于学习的时间甚少,若分摊在几件事上,每件事才起了头就得结束,一日下来,茫然无所得。唯集中一事,方稍见蓄积。若能将手机上消耗的时间用于学习,同时攻克两三件事,也绝非无可能。
还是得列计划、定期复盘。简友紫瑾花说:“如果你能坚持每周复盘,一年就会有52次拿出GPS 地图,面朝目标,重新调整路线的机会。”这个比喻极形象。尤其是对于像我这样生活清闲,记忆退化的中年人,需要经常借助计划来给生活上紧发条,提醒自己目标方向,不然的话,走着,走着就会慢下来,过着,过着就不知下一步该干什么。
简友谢姐过生日,要求家人每人说三条她的优点。我也学着问家中两位男人,原以为没人理我,谁知答得还蛮及时。
儿说:看书多,烧饭好吃,讲卫生。
夫说:会洗衣、会做饭、会写字。
全是功能型优点。他们至少都提到了我文化的特长——看书多、会写字。明天,好好列个计划。

今天,请电脑公司修好一台便携机,又请电信公司解决另一台便携机的上网问题(网卡配置低,找不到5G的WIFI,将WIFI设置为“5G以下兼容”才连上)。目前,家中的问题还剩:顶层墙角轻微渗水和多处墙体白灰剥落,只能将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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