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烩01|蹭空调

昨晚，简书《世间事》主编洛子帅发给我一个链接《世间事专题每周精选活动》故事烩01：蹭空调，让我写写他们专题这周的精选主题，蹭空调。

我奇怪于他的第六感如此敏锐，链接甩得如此及时，因为彼时，我正在蹭空调，在我大哥家。

现在的天气不知怎么搞的，要么热死，要么冷死。这不，刚进入伏天，太阳每天都勤勤恳恳，一日不闲，天天都是高温。上午九点以后，村子里基本难碰到走动的人，狗和猫都懒得在路上跑，只剩下一些蝉在树上哑着嗓子喊，热啊，热啊。

人们都钻进空调房了。

也就这一两年，空调在农村也火起来，几乎每一家的墙上都挂着一台。大哥家也不例外，刚进入六月，就赶紧买一台装在侄子房间，因为侄子快要结婚了。

大哥大嫂在外打工十多年，直到今年三月份才回来。他们已快六十岁了，在外勤扒苦做，节衣缩食，也有了些积蓄。儿子大了，要成家，他们也到了回农村的年纪。

他家盖了一幢漂亮的别墅，全部都装修好了，空调一装，更显得气派。

我是大前天顶着一身汗回的，还没进门，老婆一脸愠怒，“赶快将空调修好，我们受不了啦。”

咦，现在都这么娇气了，前几年没空调，大六月的，还不少人下地呢。现在的田地种少了，气温一高，人们连菜园都不去。活干得轻松多了，人倒更烦更累。

“哎，空调怎么啦，啥时不灵光了。”

“你自己看看吧。”老婆依旧气鼓鼓地。

我放下行李，洗了把脸，找出遥控开机，机器一点反应没有。我又累又渴，扔掉遥控，一屁股坐下，有点不理解老婆怎么那么大的气。

“我歇会，明天再看看吧。”

“行吧，越快越好，若修不好，拆掉算了，换新的，免得反反复复坏，也让我受气。”

也是，我自己就是干修理空调的活计，没花什么钱，弄了一台二手空调装上。前几年挺好的，去年以来，它就不太听使唤，老是闹情绪罢工。我在家倒没事，它不听话我就治它，很快就服服贴贴。我不在家时，就只能由它了。让老婆找人修，老婆说不出门，屋里也不太热，忍忍就算了。

现在也一样，屋子里并不是那么热呀，忍忍就过去了，干嘛逼着我慌忙地修。

“你儿子受不了，整天热得衣服汗透了，背上长了火泡。”

“大哥家不是有空调嘛，让儿子去蹭蹭，就是在那边吃饭也无所谓呀。”

“别提他家，更别提那空调，一提就来气。”老婆大声嚷起来，还跺着脚，顺手拿起扫把，朝门口一只麻雀狠狠掷去。

这是咋回事，我一脸狐疑。正好儿子从外面满头大汗跑进来，像没看到我一样，四处找水喝。

这小子，无视老子的存在，我一把拎住他。

“这么热，还在外面疯，不在家呆着。”儿子骨碌着眼，舌头一伸，“又没空调，我呆着啥意思。”“你大伯家不是有吗？去他家玩呀。”

“他家的空调是个宝，舍不得开。”

原来，前几天气温实在太高，老婆让儿子午后去大哥家，想必他家肯定开着空调。儿子去了，大哥家根本没开空调。儿子直通通地叫大嫂将空调打开，他想凉快一会。大嫂一边摇着蒲扇一边淡淡地说，你家不是早就有空调吗，怎么不开，你妈心痛钱吧。儿子说空调坏了，大嫂不信，你家空调真是奇了怪，早不坏晚不坏，要用的时候就坏了。

大哥听不下去了，拿起遥控就去开空调，大嫂一把夺过遥控，攥在手里，“空调一开，电表哗哗地转，比淌水还快，那都是钱啊。”

“能有多少钱呢，一天十块够不？这可是亲侄子呀。”

“十块钱少吗，一天天积下来，不得了呢。你忘了你在外面一分一分地攒，像牛像狗样的生活，就差吃糠咽潲了。”

儿子脸皮薄，看着他们吵起来，一溜烟地跑了。此后，他再不登大哥家的门。怪不得那天晚上，老婆在电话里将我一顿好骂。

第二天，我鼓捣了一会，检查下来，空调的电路板坏了。我手头没货，只得叫修理的同事从上海那边找好，再给我寄过来。

这样要好几天了，看到儿子热得似跳蚤，老婆心疼不已。

侄子的婚期已近，昨天他回来了。侄子与我们及儿子特别亲近，一放下东西就来我们这儿了，自然给儿子买了许多好吃的东西。

兄弟俩尽管年龄相差十来岁，但总有说不完的话。末了，侄子要儿子去他家，晚上与他一起睡，儿子嘴一撅，“不去，你家也不开空调。”

侄子这才注意到儿子背上大量的火泡，也知道我家空调坏了。侄子说，“怎么可能不开空调，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你大伯开。”儿子连忙阻止，“别，大婶会不高兴的。”

侄子疑惑了，反复掏儿子的口气，儿子才极不情愿地将上次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侄子一听，气得一拍大腿，“我妈怎么是这样的人，这么大的忘性，她不记得我还记得呢。小时候，叔打工回来，总带给我玩具和吃的，妈妈从来都不舍得买，好像我不是她亲生的。后来她们出去打工，还是她亲自将我托负给你们的，我在你们家比在自己家还吃得好穿得好。她一年到头就春节回来，看看我，对你们说两句不咸不淡的感谢，没几天，屁股一拍，就不见影了。那两三年的养育，可以算多少钱？她还不到六十岁，怎么这般糊涂。”

“不行，我去说说她，看她羞也不羞。我爸也真是，说的话作不了数。”侄子越说越大声，没有空调，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一转身，大步疾走，我拦都拦不住。我瞪了儿子一眼，怪他多言，这下，两家关系弄得尴尬了。

傍晚时，老婆正要去烧饭，大嫂火急火燎地来了。外面依旧很热，她的头发上都是汗，有两绺紧紧贴在额上。

“哎，他叔他婶，晚上别烧饭，去我家吃，你侄子上街买菜去啦。”大嫂声音洪亮，面上潮潮的。

儿子一见她就转过脸，坐到墙角，她赶紧过去，蹲下身子，轻掐着儿子的脸，一副讨好的样子，“哟，我的乖哥哥，伯母不好，混帐了，你可千万小人不记大人过。走，去我家，你哥过几天就将你嫂子接进门了，你可要多去玩，到时，让你嫂子也给你找一个。”

儿子不言语，老婆也冷冰冰。

我到大嫂身边，“吃饭可以，空调开不？”大嫂脸一红，随即堆起笑容，“当然有，我都提前开了半小时，等着你们去呢，耗不了几个钱。咱两家的情谊比啥都值钱，以后尽管来，找我就行，遥控在我手里。”

我一下拉起儿子，向老婆使个眼色，老婆的苦瓜脸舒展开了，掏出准备锁门的钥匙。

“走呢，蹭空调去，坐晚些。”

我刚坐了一会，浑身舒坦，心静了下来，洛子帅发来消息，让我写个蹭空调的故事。

好吧，那我坐久些，先体验体验。

课程正在直播，可反复回听，这可是我的第一次

解惑如何写出以情动人的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