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诺尘
当清醒后的思量开始恐惧醉酒后的熟悉
一切的距离也就都成了某种适合
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一夜未眠外加上酒精的淤积，让我浑身酸软无力，头也痛得厉害。我拿了件衣服给看似像睡着了的小暖盖上后，又坐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头仰靠在沙发的靠背上。
本想睡一会儿来缓解下周身的不适，但小暖今天告知我的桩桩件件却不断冲击着我，每一次的“撞击”都让我的神经一蹦，其中撞击得最厉害的还是小暖告知我的有关晓晓的那些事情。
酒精催发下的头痛让我丧失了理顺这些事情或是停止回想这些事情的能力，我只能呆呆地任凭它们在脑袋里横冲直撞。
罪魁祸首这个词放在多年前的我身上，也真的是恰如其分。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双眼越来越模糊，似乎是睡了过去，但朦胧中我却依然能“听”到小暖的话语在耳边回响着。
这种感觉很不好。
我想醒过来起身去做些事情，让自己的思想逃离，但我却对身体失去了控制，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电话在手边震动起来，这才让我突然惊醒。
我拿起电话刚要接，就看到小暖不知何时转了过来，头枕在我的腿上正沉沉地睡着。
这时，手机也停止了震动，我拿起手机一看，未接来电上显示的是王硕的电话，估计他早上醒来看我不在，便打电话来询问。
我犹豫了下，回拨了过去。
“喂，硕子，刚才没接到电话。”
“哥，你这是上哪儿去了，昨晚没回来啊。我喝大了，这一醒来，看你不在啊。”
电话里王硕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不能告诉他我在小暖家，这要漏出去，说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我些些犹豫了下，对他说道：
“我啊，昨晚我送小暖回去，路上实在打不到车了，就在旁边一家小旅店睡了。”
“那你回来啊，一会儿一起吃个饭，下午还得去学校照相呢。”
我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不过现在这状态，也真是没了兴致再去参加。
“你先去吃吧，我在睡会儿，喝多了头疼。下午我直接去学校，到时碰面吧。”
那边王硕应了一声后，也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低头看了眼还在睡着的小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把她叫醒。
刚才虽说睡得很疲乏，但多少倒是缓解了些许头痛，不过头一直仰在沙发靠背上让我感觉颈部和肩背处有些不舒服，我微微转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谁知这一转一阵落枕的酸痛感让我不禁“啊”一声，腿也不自觉地抬了一下，这倒是弄醒了枕在我腿上的小暖。
小暖醒来后，用手撑着沙发坐了起来，然后双手揉了揉本就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又拍了拍脸，这是她醒来后的习惯动作，这点倒还是没变。
看来不管一个人的性情有多大的变化，有些习以为常的习惯却还是根深蒂固般的不动摇，这倒也证明了她终归还是她。
她略微让自己清醒了下后，用一双还带着睡意的朦胧眼睛看着我，一脸凌乱地对我说：“你醒了啊，不好意思啊，昨晚真是喝多了，怎么还躺你腿上睡着了。”
我用手使劲捏了捏酸痛的脖子：“是我不好意思，把你给吵醒了。”
这时我和小暖对视了一眼，一瞬间，气氛尴尬了起来，酒醒后的我们对这种尴尬有些敏感，于是开始双双逃避对方的视线。
我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上午10点多了。
“小暖，那你起来收拾下吧，我先走了。”
说完，我便起身想离开，可起得有些猛，这让我不禁有些眩晕，身体晃了一下。
“一会儿一起吃点东西吧，下午不还要去学校照相吗。吃完一起去吧。”
小暖一边说着，一边也站了起来。
“别了，我怕本来昨晚我没就回去，咱俩再一起过去，他们说闲话。”
我俩一起走，又一起出现，再加上我俩之前的关系，免不了让一些人产生某些龌龊的想法，小暖已经结婚，不该让别人误会。
不过小暖倒是满不在乎。
“他们爱怎么说就让他们怎么说，考虑那么多干嘛，嘴长在她们脸上，不论什么样她们都会说的。你总是爱操心这些。我去收拾下，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她便向洗手间走去，边走边背对着我说：“以后我很难再回来了，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多待一会儿吧。”
说完，她关上了洗手间的门，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水声。
听她如此一说，我倒也不好再离开，便又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小暖洗漱完，重新画了妆，又换了身衣服，一切打扮妥当，倒也又恢复了昨天初见她时的样子，这与昨晚喝多的她判若两人。
学会用一层层外壳包裹掩盖住自己，看来是一件很实用的本领。
我和她一起来到楼下，找了家饭店，随便点了些东西。
吃饭的时候，我们都很安静，似乎不知该提起什么话题。我有心想要多了解曾经的一些事，却又深知，不该再向小暖提起。
四周渐渐凝结的空气让时间的流转都慢了下来，我有些如坐针毡，于是我决定打破这沉默。
“小暖，你刚才说以后不再回来了，是不打算再回国了吗？”
“嗯，我妈生病了，我这次就是回来接她的，把她接过去，这儿也就没什么牵挂了。”
原来如此。小暖最看重的就是母亲，把母亲接到身边，小暖也就确实没了再回国的必要。
“阿姨生病了？怎么了，严重吗？”
小暖用力咽了一口粥，然后拿纸巾擦了擦嘴。
“肺癌，不过还算发现得早。我爸离开我妈后，我妈就开始抽烟，越抽越凶，最后就这样了。”
看来，小暖父亲的离开，给小暖母亲和小暖都造成了很实质性的伤害，感情真的是把双刃剑。
“国外的医疗条件应该会比国内的好些，阿姨会没事的。”
“条件好倒是不见得，主要是把她接过去后，我能陪着她，我早该把她接过去的，可她就是不肯，我妈恋旧，总说自己离不开。呵，好了，不说我的事了，你呢，最近怎么样，昨天一直都在说过去那点破事，也没聊聊你如今过的好不好。”
小暖似乎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母亲生病这件事应该对她的打击很大，或许这也是她昨晚有些失控的某一诱因吧。
“我其实还是老样子。回哈尔滨了，在一家文化公司做个文案工作。”
“这工作倒是挺适合你的，你原来就不怎么愿意跟人接触。”
“我前一阵子回了趟我老家，看到晓晓了。”
我还是把这个话题提了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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