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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夜空中,暴雨怒下,血旗门的华丽大宅中,一位面容枯瘦的老人躺在床上,老人身旁跪着四个人,一个人是他的儿子叫龙达夫,老人手持血旗令对他说:“本门创立至今,宗旨是替天行道,锄强扶弱,这把血旗是号令武林的最高信物,你要好好收着,待我死之后,你就是新门主了,你要将本门声威发扬光大,切记,切记……..”
老人说完,人早已断气,龙达夫扑在他身上痛哭,其余三人分别是天旗堂的三个堂主,名字如下:金超白,楚人杰,钟汉龙。
众人神情悲痛,整个大堂里充满了哭泣声。
金超白说:“少门主,人死不能复生,不可过悲,这儿有老夫等人足够了。”龙达夫跪在父亲身前,暗暗发誓要光大血旗门的影响力,维护武林正义与公平。
龙达夫说:“爹爹,您放心去吧,您未了的心愿就由孩儿去完成,孩儿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金超白说:“夜寒露重,少门主该早些休息了,老爷子的后事,老夫自会命人处理好的。”
老人下葬,龙达夫和红旗堂弟子凝视着墓碑,众弟子神色黯然,垂首不语。碑上所刻“龙公,天翔之墓”。他转身走后,金超白等人的目光里皆起了一种不易察觉的变化。
龙达夫从小有喝汤的习惯,某个夜晚,管家阿福送汤来,金超白忽然现身出来,他叫阿福离开,然后偷偷在汤里下毒。
“少门主,你的汤来了!”
“怎么金老你今夜亲自为我送汤?”
“门主生前如此照顾我等,老夫送这一碗汤来并不算什么。”
“那有劳金老了。”
龙达夫喝下毒汤,但并未马上发作,金超白嘴角露出了冷笑。过了两日,又是一个深夜,金超白忽然率领天旗堂弟子包围了龙达夫的房间。
众人放火烧房,龙达夫持剑疾掠闪出!
金超白昂首站在手下们前边,手里持着一根软鞭,面色阴沉。
“老夫今夜特地来送少门主上路的!”
“你要杀我,为的是什么?”
“血旗令,你如交出来,老夫不为难你!”
“门主尸骨未寒,金老,你这么做未免太…….”
“老夫做事一向不择手段,你不必教训老夫,快把血旗令交出来!”
“你休想!”
“哼,那我对你不客气了,给我拿下!”
话音一落,天旗堂的弟子们挥刀就往龙达夫身上砍去,龙达夫忍无可忍,出剑杀敌,剑光暴射,死在他剑下已有数十个人!
金超白见状,不得不出手,人影闪到龙达夫跟前,软鞭一抡,劲风狂呼,疾打龙达夫的胸腹。龙达夫不甘示弱,长剑猛攻出几招,接下了迎面鞭影,刷地一剑,往金超白背后刺去。金超白大惊,鞭子已自前绕了过来,鞭中激射暗器,龙达夫剑招一变,身形跟着错开,从鞭影中掠到了房顶。
龙达夫感觉体力不支,一种呕吐感袭来,只好乘着夜色逃走了。
“快追,不得让他活命!”金超白吩咐众人追去,接着,他将忠于龙达夫的红旗堂血洗,并把红旗堂内三十六个高手全部杀尽,把这些人的尸体扔到大锅里油炸。
血旗门经此大变,势力一落千丈,曾经的辉煌早已消失。
第二日,金超白手握血旗令对众宣布成为血旗门新门主,他合并了天旗,红旗两堂残余人手,对外还招兵买马,有独霸天下的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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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龙达夫疲惫地走在一片荒野里,人又饥又渴,没走多远就倒在地上。刚好有个人来到龙达夫身边,这人对他一阵推拿,还将他扶上马背,向着远方奔去。
救他的人是长青山庄庄主的千金令狐琪。她爹就是江湖人称“飞英神剑”的令狐然前辈。
午后,庄上的练武场内,令狐琪在练剑,只见她手持长剑,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凌厉的剑光,曼妙的身姿…….
龙达夫住在一间安静的房里,令狐然正在用双掌为他疗毒,过了一会儿,令狐然掌上已尽是黑色液体,龙达夫身上的毒基本全吸出来了。
令狐然望着龙达夫,心中生出了一片爱怜之心。
又过了两日,令狐琪来看望龙达夫,两人目光相触下,彼此心中皆多了一份奇妙的感觉。
令狐琪自我介绍后,龙达夫才知道她是个千金小姐,忙起身想行礼,伤口仍隐隐作痛,无奈又躺在床上。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你的身子才好一些,可不要乱动!”
“多谢小姐关心!”
“哎呀,你别小姐小姐叫了,我最讨厌人家这样叫我了。”令狐琪笑了笑,“我爹叫我琪儿,嗯,你也叫我琪儿吧。”
“琪儿……..”龙达夫漫应着,“救命之恩,在下今生必定报答!”
“谁要你报答了,你呢,只要陪着我就好了,平日里我爹对我管教甚严,不是读书就是练剑,我呆在庄里都快要发疯啦!”
“这样不是也挺好的么?”
“哼,哪里好了,我就觉得这样不好呀,我喜欢到外边去,到外边去看一看,总比老呆在庄里解闷得多。”
龙达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说的话。
几日后,令狐琪带着龙达夫到一片果林里玩耍,令狐琪摘了不少果子,然后她就跑开了,龙达夫在后头追她,两人又来到一处僻静的幽谷,放眼望去,谷中流水不绝,绿林成荫,景色端的是极佳。
两人身心都得到极大放松,愉快多了。
山风轻抚,四周忽然变得安静。
令狐琪在心里暗暗想着:要是我和他能进一步发展,那不比一个人要好得多么?她偷望着龙达夫,山风又起,令狐琪的秀发随风飘逸,更显仙子一般,美丽动人。
令狐琪对龙达夫身世好奇,忙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身份呢?”
龙达夫见她对自己好,就将血旗门惨变说了出来,令狐琪安静听着,龙达夫说完后,她才明白他是当今武林第一大帮“血旗门”的少门主,心里同情他的遭遇,伤心之余,越感觉自己离不开他了。
但,少女特有的倔强又让她将表白之心守住。
不久,令狐然开始传授武功给龙达夫,不知过了多少时日,龙达夫终于练成了“九九八十一式长青剑法”!
他学艺有成,复仇的火焰早就在他内心燃烧,他告别令狐父女,孤骑离开长青山庄,独自闯荡江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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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达夫到了一个大镇中,他住在客栈里,店小二见他衣衫华丽,忙好酒好菜招待着。饭后他便昏昏睡去。
第二日正午,有几个黄衣汉子看中了他的坐骑,想出高价购买,龙达夫赶跑了他们。没过多久,有个叫吴光的头目和一个叫陈观彩的副堂主请他去酒楼吃饭。
吴光,陈观彩乃金豹堂的人,金豹堂归血旗门所管。
龙达夫来到酒楼里,楼上站满了执刀大汉。吴光自我介绍,顺手端了杯酒来敬他,“我们手下的几个弟兄方才得罪阁下之处,还望阁下别往心里去!”接着又说:“陈副堂主想买阁下的马,价钱好商量,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龙达夫面不改色,说:“两位请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么?”“正是如此!”陈观彩起身说着,手已握住了桌旁的长剑。
“你们说买就买,可是,我不答应呢?”
“阁下从外地而来,想必不知此地是金豹堂的地盘了!”吴光威胁说。
“那又如何?”
“哼,朋友,金豹堂说一不二,我劝你最好想清楚,这笔买卖你绝不会吃亏的!”
龙达夫冷笑,吴光看不顺眼准备拔剑,陈观彩拦住了他,并端酒来给龙达夫赔罪,陈观彩暗中在酒杯上动手脚,龙达夫一眼识破就和他们打斗起来。
陈吴二人根本不是龙达夫的对手,没几下子吴光就被龙达夫打死了,那些大汉见状都吓跑了。陈观彩逃进陈家庄里,龙达夫追了进来,一剑插进他的胸口中,他一怒下将陈家数十口人全部杀光。
接着,他来到了金豹堂,持剑力斗众武林高手。龙达夫一剑刺死了两个中年剑客,拧身一闪,剑招立变,他的剑是“剑中藏剑”,防不胜防。
那堂主是个黑衣老者,掌法奇高,但仍死在了龙达夫的“剑中藏剑”下。
一场血战,金豹堂里已全是尸体,龙达夫飞出大堂,消失在外。
消息传入血旗门中,门主金超白立即吩咐“夺命三使”暗中追踪龙达夫,同时又吩咐“千毒尊者”胡远贵,以及“淮阴四剑”散布“血旗断杀令”,一时侦骑四出,江湖动荡。
“毁老夫的金豹堂,老夫绝不会放过你的!”金超白神情狠绝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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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电光闪烁。
龙达夫在荒山里遇到了一个叫温雪燕的女子。温雪燕独闯血旗门刺杀金超白,奈何金超白武功甚高,她不是敌手,反而中了金超白的独门绝招‘冻脉’伤了内脏。
她死里逃生留得一命,龙达夫好心救了她,还把外套给她穿上取暖。
“在下龙达夫,姑娘不必多心,在下绝无恶意!”
“多谢阁下。”
“姑娘只管穿暖便是了,不必言谢。”
她苍白的脸上已渐渐有了血色。
温雪燕吃力地将手中的剑插回剑鞘之中,脸上显出疲倦憔悴的神色,她看到了龙达夫,眼神里忽然有了一丝落寞。
龙达夫目注她,见她左腿上乌黑一片,心知她已中了剧毒。
温雪燕身穿白衣,好似一朵绝尘的白莲,给人一种脱俗清雅之感。她见龙达夫在看她,脸上又流露出少女本该有的倔强。
夜风冷寒,龙达夫带着她误打误撞进了一片艳丽的桃林中。林中隐约有灯火,想是有人家居住。龙达夫施展身形,疾掠两圈,却发现已身陷‘万桃阵’中。
这时,千毒尊者胡远贵和淮阴四剑也来到桃阵里,胡远贵发现了温雪燕的行踪,立即出掌狂攻温雪燕,使的全是毒辣杀招。
温雪燕有伤在身,怎会是胡远贵敌手,幸好龙达夫出面帮她,几个回合过去,胡远贵虽被龙达夫打败,但龙达夫右臂上却中了毒粉,‘淮阴四剑’趁机布阵围攻,剑光闪耀,忽然飞出一条人影,这人掌中射出一团血影,那胡远贵及淮阴四剑中了血影就死,连一声都没哼。
这人就是‘万桃阵’的主人,江湖中人人惧怕的‘血罗刹’!
血罗刹虽救了人,但对龙达夫等人有敌意。
“老身念你等是无知闯入这桃林,可以给一次活命机会,要是下次再胆敢闯入,老身定会取你等狗命!”血罗刹大声说着。她生气归生气,内心有点却喜欢龙达夫这个孩子,竟有了收徒弟的念头。
龙达夫对擅闯桃林一事只能抱歉,本想一走了之,自己右臂又中了毒,身边加上还有个温雪燕需要照顾,心中难免焦急。
“前辈认得晚辈臂上所中的是何毒么?”
“哼哼,老身虽已退出江湖多年,对这歹毒无比的‘化骨散’还是记忆深刻,想当年我丈夫就是中了这毒而亡的……..”
“那可有解药?”龙达夫有些迫不及待。
“解药倒是有的,不过…….”血罗刹有意无意望着温雪燕。
血罗刹医治好了温雪燕的内伤,又给龙达夫服下‘万灵解毒丹’,他毒性虽消,却奇怪地变得兽性大发将温雪燕奸污。
于是,两人不得不结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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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血罗刹在万灵解毒丹上动了手脚是为控制龙达夫心智,让他乖乖听话。
某夜,血罗刹在房里独自饮酒,将醉之际就胡乱说话。
“若这小子日后能为老身所用,我又何必就此罢手!”她扬手一杯酒下肚,嘴里却泛着苦味。
“昔年的那场武林浩劫,也许正是天意,但杀夫之仇怎可不报,我虽活着但如死一般,这份痛苦,直至今日又有谁能了解?”
她思绪回到从前,面孔似不在意,目光却有煞气,深凹乏力的双眼对着窗外深注。
龙达夫站立在窗外花树里听着血罗刹的感慨。
血罗刹手中把玩着一个小玉瓶,瓶子里正是‘万灵解毒丹’。
这‘万灵解毒丹’只有两粒,一粒使人淫欲旺盛,一粒使人毒发身亡。
“老身耗费十五年精力制成这丹药,可怜只得两粒,一粒已没有了,这剩下的一粒………”
“剩下的一粒应该留给你自己!”
“什么人?”
话音刚落,龙达夫已来到血罗刹面前。
血罗刹酒醒大半,但见到龙达夫时,心中仍不由一怔。
“龙儿,原来是你,你怎么来了?”
“哼,老贼,你给我服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龙儿,为师不会害你的,你………”
“我服下你的淫药,占有了温姑娘的身体,我该死,真该死!”龙达夫怒了,“这件事你会不知么?”
“不错,是我有意为之的。”
“淫妇!”龙达夫拔出剑,“我要杀了你!”
“老身早就活腻了,龙儿,为师虽然对不起温姑娘,但,你右臂上的毒不是好了么?”
“可是代价太大了,徒儿不理解,你为何要这样做?”
“对不起,龙儿,为师目的只为了让你能听命于我,对我忠心,因为你是第一个进入此地还能活着的人,对你,我不愿出手杀人。所以我要你学艺后替我去杀一个人………”
“好,这个人是谁?”
“夺命金剑洪涛!”血罗刹眼里流露悲愤,“他杀了我的丈夫,我也要取他的性命!”
“只要你我师徒缘分仍在,徒儿又怎敢不听你的话呢,你知不知道温姑娘已离我而去!”
“她到哪里去了,你不去寻她?”
“徒儿正要去寻她的。”
血罗刹叹息一声,“老身后悔不该疑心过重,害了你,害了温姑娘。”说完,将一粒青色丹药交给龙达夫。
“这是淫丸的解药,你快服下,可解体内欲毒!”
龙达夫立即服下,没一会,他感觉全身变得轻松,多余的阳欲都消耗掉了。
“多谢师父,洪涛现在何处,徒儿即刻动身下山………”
“过几日是他的寿辰,他必定在状元堡内,你前去就是了,千万记住,你不可心软,务必取他的人头。”血罗刹边说边将玉瓶里的一粒丹药倒在手里,当面吞下这粒毒丸。
“这是为师应受的惩罚,你不必替我伤心。”
淫丸有解药,毒丸没有,血罗刹当即奄奄一息,她取出一本秘笈让龙达夫苦练,这秘笈上的武功就是‘血针掌’!
“为师对不住温姑娘,你若寻见她,还望得到她的原谅,为师在天之灵也瞑目了。”
血罗刹死后,龙达夫面上罩着一层冰霜,处理完师父的后事,他便开始日夜钻研武功,终于他练成了血针掌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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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龙达夫在城里的酒楼上吃饭,邻桌有几个江湖人物在高谈阔论。
“不久便是洪堡主的生日了,大哥,你看这城中好热闹,尽是些佩剑带刀的人呐。”一个身材发福的胖汉子指着窗下的人流说着。
“状元堡威震江南,洪堡主武功精益求精,我看大有一统江南武林道的资格哩。”又有个干瘦大汉说,“二弟,三弟,咱们也得备好寿礼了,不然到时候空手而入,咱们可丢不起那脸啊,要是再挨了洪老爷子一顿臭骂,那更是太冤枉啦。”
干瘦大汉倒了一杯酒,大口喝光,满面春风得意。他目光落在桌上的一柄剑上,接着说:“此次咱们‘黄山三雁’下山不仅为了拜寿,还为了能在洪堡主手下混口饭吃,我这剑虽没什么价值,但好歹也跟随我出生入死多年,要是入不了洪老爷子的眼,那还不如回家抱孩子!”
这胖汉子苦笑着说:“若不是在路上碰到了暴风雨的鬼天气,我看咱们还不一定来得了呢,真要说起来,血旗门哪点不比状元堡强?”
干瘦汉子说:“三弟,血旗门势力庞大,行事诡秘,就算咱们去了,人家也未必看得上。”
又有一个瘦削汉子说:“大哥说的没错,既然来了,不如先到状元堡去看一看。”
龙达夫不动声色听着,当他听到血旗门的字眼时,内心一阵汹涌,忙低头喝酒掩饰过去。
两日后,龙达夫来到了状元堡,大堂里早就站满前来道贺的群豪,黄山三雁也在其中。
洪涛无儿无女,却有个高足名字叫钱凌,江湖人称‘丧门神剑’。
钱凌见客人陆续到齐了,忙说:“各位英雄,洪堡主有话要对大家说。”
群豪沉默,静候洪涛开口。
洪涛一整笑容,抱拳说:今日是洪某人的生日,感谢各位朋友的前来…………”
他举杯又说:“来,让我们共饮一杯寿酒!”
群豪敬酒,并将寿礼一一奉上。钱凌命人点数,暗中观察有无异常情况。
洪涛接着说:“老夫向大家宣布一件事,待过了今日,老夫便退出江湖,日后江南武林的发展就得靠大家了。”
此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伤。黄山三雁自然是忧伤的部分人,他们得不到施展武艺的地方,喝了酒就偷偷走了。欢喜的又是与状元堡似友似敌的帮派,洪涛退隐,对他们而言就少了一个敌手,多了一份机会。可这些东西龙达夫绝不放在心上,他则独自一人坐着,心中不知考虑什么。
忽然有人通报‘风雷双煞’前来拜寿。钱凌目光一紧,忙说:“快快有请!”
风雷双煞是两个中年人,他们送来的寿礼是一个黑檀木小箱子,群豪目光望着这个小箱子,心中猜着里边放的是何物。
“二位前辈亲自前来,真使敝堡蓬荜生辉。”洪涛笑呵呵说。钱凌轻声说:“这二人以往未曾见来,今年却来了,会不会有诈?”
“我兄弟来迟了,还望洪堡主海涵。”年长的说,“二弟,快把礼物献上!”
另一个忙将箱子呈向洪涛,洪涛见状说:“那有劳二位了,凌儿,去拿过来。”
钱凌面向那中年人,正要接过箱子,中年人双掌一按,箱子里忽然暴射一片乌光,钱凌身法极快,偏身一闪,乌光与他擦肩而过,射死了后边的五六个大汉。
钱凌大喝,“二位图谋暗算,是什么意思?”
◆ ◆ ◆
“我弟兄专程来要你等的狗命!”
原来箱子里放的是血旗令!
血旗一现,灭门灭派!
风雷双煞猛攻洪涛,洪涛和钱凌只得出手,掌风剑影席卷了整个大堂。
那些客人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离开了。
只有龙达夫仍坐桌旁,冷眼旁观。
“姓洪的,今日是你的死期,你走不了!”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就冲进来许多红衣剑手。
这都是血旗门苦练的精英,不仅如此,血旗门三门主钟汉龙也来了。
钟汉龙吩咐手下们不留一个,接着他把状元堡的人全杀光了。
钱凌杀死许多红衣剑手,杀开一条血路护送洪涛突围。
“拿下!”钟汉龙大喝,手中的剑已刺了出去。
风雷双煞冲上前与钱凌打了起来,钟汉龙则独斗洪涛。
几个回合过去,钱凌死在钟汉龙的暗器下,风雷双煞又向洪涛扑去。
剩下的红衣剑手则是见人就杀,四处放火,很快状元堡已处在火海之中。
忽然,钟汉龙的剑被洪涛金剑削断,洪涛接着一掌打伤了他。
“三弟,你先退下,姓洪的由我来应付!”
血旗门二门主楚人杰出现,他持刀逼近洪涛,洪涛又与他打起来,二人不分伯仲,这一切龙达夫都看在眼里,他忽然出剑杀了几个红衣剑手,钟汉龙见他出招,忙说:“臭小子,你是谁?”
此时龙达夫是背对钟汉龙的,他闻言将身子一转,“哼哼,我是谁,你看看我是谁?”钟汉龙仔细一看,不由吓了一跳,根本没料到会是龙达夫。
“少门主,原来是你啊,你怎么………”
“哼,你倒还记得我!”
钟汉龙趁龙达夫不注意,挥着断剑偷袭他,龙达夫发怒,立即出剑杀了对方。
风雷双煞见龙达夫武功奇高,加上又摸不清他的路数,不敢贸然出手。
那边,楚人杰刺伤洪涛,但身上也受了伤。龙达夫救走了洪涛,两人躲进了一座破庙里。
风雷双煞追入庙里,有个灰衣人现身出来,灰衣人杀了风雷双煞,楚人杰见不对劲只好放弃。
洪涛伤重而亡,临死前把金剑交给龙达夫,要他前去‘魔湖’找那里的主人。龙达夫心情复杂,他虽救出洪涛,但人终究是死,又有谁知这本是他要杀的人。
灰衣人警告龙达夫不要再插手江湖事,龙达夫想知道对方姓名,灰衣人不说就走了。龙达夫只能在心里默默感激他。
龙达夫在路上又碰到黄山三雁,他看到三雁正和一个女子动手过招,女子正是令狐琪。龙达夫赶去相助,黄山三雁打不过他,各自逃命去了。
龙达夫和令狐琪意外相见,两人心中都很激动,龙达夫得知令狐琪外出正是为了寻他,一时竟呆立在那。
◆ ◆ ◆
夜露微寒,破庙后的小屋中生了一堆火,龙达夫暗叹一声,令狐琪坐在他身边,两人都变得沉默着。
过了一会,龙达夫率先开口,“琪妹,想不到,多日不见,你的武功已有很大进展。”
“哼哼,全是那三个家伙逼我出手,要不我怎会和这种人打起来。”
“他们虽败在我剑下,想不会就此罢休,我看一定是搬救兵去了。”
话锋立转,龙达夫笑一笑说:“你爹好吗?”
“嗯,还好,我爹还惦记着龙大哥你呢!”
令狐琪偷望了他一眼,神情忽然严肃,又说:“这次我出来寻你,仍是为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血旗令!”
“可恶,又是血旗令!”龙达夫紧握双拳。
“不错,就在五日之前”,令狐琪缓缓说,“我爹已收到血旗令!”
“难道血旗门要对长青山庄…………”龙达夫说到此处故意压低声音,“看来这是个坏消息。”
他又说:“你爹放心你独个出来?”
“不放心也没办法,他是一庄之主,要是他不在庄内坐镇,假如血旗门来犯的话………”
“三门主钟汉龙虽已死,但我的行踪也暴露了,加上我还得去………”
“去何处?”
龙达夫抽出金剑,缓缓说了‘魔湖’二字。接着,他将离开长青山庄后遭遇的一系列事情说出来。
令狐琪希望他先陪自己回长青山庄,龙达夫不忍拒绝忙答应着。当两人回到长青山庄时才发现这里已是一片血海,‘飞英神剑’令狐然也死了,胸口上插着一把血色令旗。
令狐琪哭得伤心,她发誓要杀光血旗门的人。
两人动身向‘魔湖’而去。
路上温雪燕忽然现身,她以为龙达夫有了别的女人,心中愤怒,不由分说就和龙达夫动手。
龙达夫一直忍让不出招,但温雪燕一再逼迫,令狐琪看不下去了,她拍出一掌震伤温雪燕,龙达夫对温雪燕好言相劝,温雪燕断定他背叛了自己,对他所说的话不再理会,转身离去。
“这位姑娘是…….”
“她姓温,是我救了她…….”龙达夫将事情经过说明白。
“她好像很喜欢你,她吃醋了。”令狐琪苦笑。
“哦,我该说的都已说了,信不信就是她的事了。”龙达夫跟着苦笑。
令狐琪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她忽然握住了他的手,展颜说:“她会不会认为我是你的女朋友?”
龙达夫沉默了一会,淡淡说:“她硬是这样认为我也只好承认啦。”
令狐琪点了点头说:“换了我,这点气量还是有的,以后再遇到她,我离开就是了,不妨碍你们。”
龙达夫说:“琪妹说笑了,其实在我心里一直爱的人是你,至于温姑娘,我和她之间,哎…….”他的难言之隐怎好说出,那种结果对彼此都不好。
令狐琪望着他,眉头一皱,淡然说:“不管怎样,我一直会在你身边。”
龙达夫内心暖暖的。
夜里两骑并肩飞驰,狂奔在路上……
◆ ◆ ◆
树林里,夺命三使,黄山三雁以及一大群红衣剑手包围了龙达夫等人。
一场恶战,龙达夫杀了三雁和二使,他放走剩下的一个人。
“我让他回去向金超白汇报。”龙达夫冷笑,“姓金的,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哼哼,此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以血还血!”
两人继续赶路,终于来到了‘魔湖’。魔湖有个规矩就是不得带剑入内。
若执意要带剑而入,就必须接受魔湖四艳的挑战。四艳乃四个身穿金衫的女子,个个都漂亮,武功也高。
“什么人如此大胆,还不放下你们的剑!”其中一女子说。
龙达夫,令狐琪各自抢出,剑芒暴长直取四人。
双方过招之后,胜负未分,龙达夫亮出洪涛的‘夺命金剑’,魔湖四艳一见此剑忙收招退后,恭立一侧。
‘魔湖’主人欧阳虹走出来,她也是个女人,她看到金剑就说:“在下欧阳虹,两位可是洪堡主派来的?”
欧阳虹是洪涛的妻子,洪涛早年抛弃了她,她含恨离去,寻得魔湖隐居下来。
龙达夫将状元堡惨变,洪涛身死一事说出来,欧阳虹闻言伤心至极,她小心抚摸着金剑,眼神里顿升仇火。
龙达夫将路上遇到‘夺命三使’等人告诉她。他又说:“血旗门若是再犯,恐怕此地………”
“鱼死网破,我和他们拼了。”欧阳虹说:“不过,这个地方血旗门绝不会轻易攻进来的。”
“为什么?”
“因为魔湖四周我都已布置了杀人的机关,哼,血旗门就算进得来也必死伤惨重,到时或还有一层胜算。”
“说的是极!”龙达夫说,“在下给贵地添麻烦了。”
欧阳虹说:“哪里的话,二位不必自责。”
他们就住在了魔湖里,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刻苦磨炼武功。
不久血旗令传到了魔湖,五日后一大群红衣剑手来犯,龙达夫等人迎战,成功击退敌人。
据说在魔湖湖底有个深洞,洞中有一本叫“万流归宗”的秘笈。
龙达夫下湖取回秘笈,但发生意外被炸伤了。欧阳虹替他疗伤,伤好之后,三人开始狂练‘万流归宗’上的武功,数个月的苦练终有成果,报仇的时机到底来了。
◆ ◆ ◆
正午时分,三人来到血旗门总坛一顿狂杀,二门主楚人杰打不过三人,他被龙达夫令狐琪双剑贯胸而亡。
巧的是温雪燕也来到了总坛。
龙达夫说:“温姑娘,你怎么来了?”
温雪燕说:“我一直暗中跟着你们,上次是我不对,龙大哥你别生我气。”
令狐琪说:“他又怎会生你的气,温姑娘,你也是他爱的人哦!”
温雪燕面上一笑,心里暖暖的。
四人杀光大堂里的人后,血旗门大门主金超白仍未出来。
龙达夫大吼说:“金老,我回来了,有种的就出来较量较量!”
四人各自一搜寻,还是不见金超白的人影。就在这时,他们脚下的石板一沉,两面的墙壁上忽然射出无数长箭短镖。
四人灵活闪避,这暗器都没法伤到他们。
石板又恢复正常,正中央巨大的血旗里忽然喷出一大片蓝色毒烟,毒烟包围四人,一种作呕之感涌上心头。
龙达夫等人狂吐不止,此时此刻,各自的手臂脚上忽然被数条铁索捆住,铁索上下升落,四人也跟着上下升落。
这铁索无论任何刀剑都砍不断,躲在暗处的金超白也随之而来。
一场血战,他发射刀中的暗器杀死温雪燕,挥掌打伤令狐琪。欧阳虹为了救温雪燕,也被他的独门暗器所杀。
龙达夫异常悲愤,奋力挣脱铁索,一剑直取金超白。
剑光一闪,他的剑已击飞了金超白的刀,金超白冷笑一声,手中的软鞭又向龙达夫打去。
龙达夫一直被软鞭困住,不久,剑也被鞭子斩断!
陡然,鞭光直射他的心口,他翻身疾掠,人掠来到了外边的一片松林里。
金超白追了出来,两人又是一场打斗,令狐琪咬牙一剑刺来,软鞭绕飞了长剑,鞭中暗器怒射,杀死了令狐琪,鞭影立变再攻龙达夫。好在有个灰衣人从树上落下来,灰衣人和金超白大战,金超白不是灰衣人敌手,龙达夫又刺了金超白一剑,金超白才死了。
灰衣人是龙达夫父亲的二弟陈剑超。
四人中只有龙达夫活了下来,大仇已报,但他内心是悲伤的!
灰衣人怔怔望着他,凝重叹息一声。
◆ ◆ ◆
夕阳红如血。
灰衣人骑在马上说:“龙儿,血旗门以后就靠你了!”
龙达夫说:“陈二叔,你放心,孩儿知道如何做。”
“日后有何困难尽管来找我,我定会助你的。”灰衣人说,“我们就此别过吧。”
灰衣人纵马远去,龙达夫目送他离开。
三座新坟立在荒野上,龙达夫静立坟前,心中不知怎么想……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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