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北苏
她站西子湖畔的岸边,微风拂过,水波和倩影各自斑驳,齐耳的短发,娇小玲珑的身材,她曾在新婚夜里这样回答丈夫的问题,答案很长,我准备用一生的时间来回答,你准备要听了吗?
她就是林徽因,一个象征着人间四月天的女子。
1904年6月林徽因出生于浙江杭州,自小接受很少的教育,1920又随父亲林长民游历欧洲。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遇见了他,一个不求她结果,只求在最美的年华里遇见她的男子徐志摩。
也许在林徽因的心里一直有一个角落盛放着一个叫做康桥的地方,在那里有着她最美的年华和最动情的浪漫和那个爱她爱得发狂的徐志摩。
徐志摩在伦敦在求学于林长民时,邂逅了林徽因,便坠入爱河,对林徽因开启了猛烈的攻势,不惜抛弃了妻子张幼仪和两个儿子。徐志摩诗人天性的不羁感染了林徽因,也是因为徐志摩。林徽因才爱上了文学。
徐志摩曾给林徽因写《偶然》,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诗人的爱,总是求之不得。如蔷薇般美丽,却只能在回忆中触碰,一旦与之朝夕相伴,便只能芒刺在背。徐志摩爱林徽因爱的痴狂,挥洒着他诗人骨子里的浪漫多情。林徽因慢慢懂得他们之间的不合适。林徽因曾对自己的儿女们说过:“徐志摩当初爱的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他用诗人的浪漫情绪想象出来的林徽因,而事实上我并不是那样的人。”
在徐志摩和梁思成之间,一个是天边的白云像极了诗和远方,一个就像是一弯湖泊,虽然惊不起太多的波澜,但是你跳的多高多远,他都是那个能接住你的人,你的喜怒哀乐都能被他宽厚的胸襟所包容。如果说爱情是阳春白雪,那么婚姻就是下里巴人。
痴狂的爱情似火,碰撞在一起的两个人瞬间就能火光四射,但是总有燃尽的一刻,平淡的爱情却似溪水,在无声无息中磨润了岸边岩石棱角的同时总是川流不息的流淌着。林徽因也明白她的婚姻需要更适合自己的爱情。
梁思成的父亲梁启超同林徽因的父亲林长民同是五四的导火索之一,是同僚又是朋友。当时梁启超任民国政府司法部长,林长民为政务部长,都在北京当官两家的孩子自然有了青梅竹马的日子和渊源。
徐志摩跟随林徽因之后回国时,林徽因已经和梁思成订婚。
林徽因和梁思成都同样喜欢建筑学,1924年9月,两人一起进入宾夕法尼亚大学美术学院学习,均从三年级课程读起。梁思成在美术学院建筑系,因建筑系不收女生,林徽因即注册在美术系,但是她仍选修了建筑系的主要课程。
在欧洲共同求学期间,林徽因的父亲重流弹身亡,梁思成也在她身旁安慰照顾她,梁思成的父亲也主动承担了安葬林徽因父亲的事物也承担起林徽因日后的求学费用,这些都让林徽因感觉到在一段婚姻里一个能在大事小事时都有一个靠的住的男人和婆家有多么重要。这一切似乎也坚定了她嫁给梁思成的决心。
1928年3月21日,梁思成与林徽因在加拿大举行婚礼,婚礼的日子是宋代为建筑家李诫所立碑刻上的唯一日期,他们共同选择这个日子,是为了纪念这位他们喜欢的伟大的中国古代建筑师。婚礼之后,两人接着赴欧洲参观了希腊、意大利、法国、西班牙等地欢度蜜月。
1928年8月,婚后他们一同回国,一起受聘于东北大学建筑系。从1930年到1945年,她和他共同走了中国15个省、200多个县,考察测绘了200多处古建筑物,河北赵州桥、山西应县木塔、五台山佛光寺等等,通过他们得到了世界的认识,从此被保护。
夫妻伉俪情深,有着共同的事业追求,还有着他对她的深情。考察时每到一处危险的地方他总是自己先去考察一番,北平沦陷后逃难的那段日子里,她肺病复发加上路上的颠簸,卧床不起,为了方便她治病,他学会了输液、打针,不厌其烦地把那些器皿用蒸锅消毒,然后分置各处,一丝不苟。
1940年,她随梁思成的工作单位中央研究院迁到四川宜宾附近的李庄,住在低矮破旧的农舍里。在湿冷的李庄,为了让她暖和一点儿,他经常亲自侍弄火炉,生怕别人不小心弄熄了火。
他待她是爱人,亲人,朋友,事业上的同仁和合作伙伴,林徽因明白很少会有人像梁思成这样和她即有爱情又有合适的背景,爱好,经历和人生追求。所以在她感觉自己爱上金岳霖时,她毫无避讳的就和他言明了。也许因为她生性坦荡,但更多的是她知道他是她能够毫无顾忌说心里话的人。
林徽因很沮丧的地告诉他:“我苦恼极了,因为我同时爱上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办?”梁思成听了以后非常震惊,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笼罩着他,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虽然自己很痛苦,但想到另一个男人的长处,他毅然的告诉林徽因:“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选择了金岳霖,我祝你们幸福。
“你给了我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我将用我得一生来尝还。”
选择和一个人厮守,便是连带着她的缺点一同欣赏,林徽因锋芒毕露,又极度自恋,她爱建筑,又爱写诗,她即是建筑上的追求者,也是个家庭细碎生活里的有文化的话痨,而只有梁思成是真正能做到接纳她所有光鲜和世俗的面貌,他人爱的只是她展现在他们面前的那一面,爱的是那个巾帼不让须眉,才华横溢,最事业认真苛刻的那个如人间四月天的她。
林徽因又一次明白,再含情脉脉的爱情也不一定适合婚姻,她想要的婚姻仍然是可以包容她一切,理解她一切,支持她一切的那个叫做梁思成的男人可以给的。
林徽因真的就用她的一生回答他新婚之夜那句“为何是我”的疑问。
1955年3月31日的深夜,林徽因用微弱的气息对护士说“我要见一见梁思成。”奈何夜深,护士拒绝了她的要求。没人知道那是她临走前最后的愿望,再看一看那个这一生属于她的男人,不离不弃陪伴在她身边的男人,那个懂她爱他惜她容她的男人。
1955年4月1日6时20分,梁思成坐在她的床前,哭的不能自已。
很多人,因为寂寞而错爱了一人,但更多的人,因为错爱一人,而寂寞一生。我们可以彼此相爱,却注定了无法相守。不是我不够爱你,只是我不敢肯定,这爱,是不是最正确的。
一个传奇的令人仰望的女子,她用她的聪慧选择了他,他也用他娟细的柔情为她挡住了其他男子的深情,许了她一世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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