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白狐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山洞里。
回想这千年来，一直陪伴一块修炼如同姐妹般的青竹既然会对自己下手。
“青竹啊，青竹，你果然好样的，既然敢趁着我受伤时偷袭。”想到千年的好姐妹，就因为她可能会比青竹更早渡天劫，所以就趁着这个机会，对自己下手？
想到些，白狐的眼角留下了泪水。
本打算闭眼调息的白狐，突然站起身对着山洞口呲牙，爪子微微弯起，做出一副随时攻击的样子。
进来的却是一个小男孩，年龄不大，背着个篓子。
从男孩身上散发的药味，白狐断定这个人类不是猎妖人。
金鳞看到小狐狸醒了很是高兴，也不管白狐的反抗，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然后又从怀里拿出药瓶，从里面倒出药膏涂抹在白狐的伤口上。
金鳞几乎每天都会来山洞，帮白狐上药，也会跟她玩上一会，临走前金鳞会把自己的干粮拿出一半给她。
金鳞是跟着师傅学医的小药童，因此他时常都需要上山采药。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白狐身上的几乎好的差不多。
这天，金鳞照例来山洞找白狐玩，当他兴高采烈跑进山洞时，甚至还没等他把藏在怀里的鸡腿拿出来给白狐。
金鳞就看一条足有他小腿粗的青蛇，正死死的把白狐缠住，只剩下一颗脑袋还露在外面。
看着这一幕，金鳞的腿几乎跟面条似的一瞬间软了。
看着那条青蛇把小狐狸狐紧紧缠住，随时都会死掉的样子。
金鳞不知从那来的勇气，从篓子里把小药锄握在手里，然后偷偷的接近青蛇。
青蛇可能是太过于开心，以至于有人进入山洞，她都没有察觉。
金鳞看到小狐狸嘴角流出了的血，他鼓足权力对着青蛇的脑袋就是重重一下。
青蛇这时也察觉到山洞里有动静时，可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头上就被挨了下。
这一下对于青蛇而言如同挠痒，不过她依然愤怒的把白狐扔开，然后一尾将金鳞抽飞出去。
金鳞被撞洞壁后，刚落地就吐出一大口鲜血，人也昏死了过去。
看清那个无知人类，这样的人类也敢来偷袭她，青蛇直接来到金鳞跟前，张开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将金鳞吞只入腹时。
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白影，地上等待着她享用的人类小孩就不见了。
不止人类小孩，连那只快死的狐狸也不见了。
青蛇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2
十五年后、
“快！快！新姑爷的迎亲队伍来，我听到锣鼓声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欢欢喜喜的跑进里屋，对着里屋的人几说。
端坐铜镜前，一身喜庆红衣的女子，不顾还在帮她梳头的喜娘。
起身跪在一旁正在偷偷抹泪的妇人身前，“娘，女儿不能在你跟前孝顺了，以后家里要有什么事，记得去和顺药铺找我……”
说着、说着，母女二人就抱头痛哭起来。
喜娘则是笑着，拍了拍夏柳的肩膀，“大喜的日子新娘莫要哭，再哭把眼哭肿了，晚上新姑爷见了还要以为娘家不喜这门亲呢！”
刚才跑进来报喜的女孩也跟着帮腔说，“对呀姐，你可莫要哭了，再哭晚上鳞哥哥见了要心疼的。”
夏柳妈亲从怀里拿出帕子，帮夏柳擦泪，“鳞儿那孩子不错，人也老实嫁过去要好好过日子，不要老实担心家里。”
“嗯！”
夏柳重新坐回铜镜前，喜娘帮她梳头、绾发髻，别步摇，盖喜怕。
门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喜竹、锣鼓喧天喜乐声。
喜娘立马高兴的把一块白布帕子，睇到夏柳手里，转头对夏雪说，“夏雪快去叫你大哥来背你姐出门。”
“哦！马上。”
没一会，夏柳的大哥夏秋就来了。
夏秋今天也穿了一身喜庆衣服。
这是他们这里的风俗，女子出嫁时是不得走出闺房；喜得兄长或弟弟把她背出，送上花桥为止。
看到新娘被背出来，金鳞也从马上下来，不过按照风俗他却只能远远的看着，嘴角则露出傻笑。
看着夏秋把夏柳送进花桥，金鳞这才重新上马，走在前头带路。
回到新房后、下桥、跨火盆、拜天地、送入洞房等等
夏柳一直坐在喜房里，直到月上中高，一身酒味的金鳞才回到房间。
金鳞先是小心翼翼的掀开了红盖头，看着自己心仪的女子终于成为自己的娘子，金鳞开心得连手都在发抖。
喝过交杯酒后，二人双双倒进大床，拉上红帐。
3
三日回门这天，夏柳的发髻不再是少女髻，衣物也不再是少女时期的装扮。
夫妻俩没有叫任何下人陪同，只是找了俩马车，便上路了。
半路上却遭遇了山贼，他们不但把所有财务劫走。
那个带头的刀疤脸山贼居然连夏柳也要想抢回山寨。
金鳞顿时就急红了眼，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是哪些人的对手，对着刀疤脸山贼就冲了上去。
那刀疤脸一手抓着夏柳，一只还不老实的乱摸。
金鳞冲上来时，刀疤脸连看都没看，抬起一脚，就把金鳞踹飞了出去。
那群山贼也看出了金鳞没有武艺，并没有直接要他的命，而是几个山贼把他围起来，不停歇孽打。
夏柳也是急的声嘶力竭的哭喊，手也拼命的抓挠着那个刀疤脸山贼。
山贼们不知打了多久，只见金鳞被打的奄奄一息。
夏柳则几乎哭死过去。
刀疤脸觉得时间也不早了，挥挥手，对手下人说，“差不多就行了，大爷还要赶回去享受美人！”
说着，还伸手来捏夏柳的下巴，不曾想却被夏柳一口咬在手背上，瞬间就咬出了血，疼的刀疤脸反手就扇了夏柳两耳光。
得到老大的命令，其中一个山贼拔出腰间长刀，照着金鳞的胸膛就是一刀。
看到这一幕的夏柳直接就被吓晕了。
山贼们则是欢欢喜喜的把抢来的东西，全部般上马匹，运回山寨。
山贼们走后不久，一个身着白衣、面带白沙的女子，出现在金鳞身前。
女子蹲下身，帮金鳞检查了下胸口处的刀伤，伤势及重，如果不动用法力，恐怕活不过一刻。
女子缓缓抬起右手，掌心之中出现了一团白色烟雾一样气体，随着气体的凝结，女子的脸色也从最初的红润，变得惨白。女子依然在不停歇的往掌心里输入法力，直到法力凝结成了一棵珠子。
随即直接把珠子拍进了金鳞的胸口里。
随着珠子的进入，金鳞胸前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柳儿……柳儿，快跑……”
金鳞口中不段呢喃着这句话。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
女子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抵在金鳞额头，大量信的息出现在女子脑海里。
“主公，你当年救我两次，今日我便还了，日后你我两不相欠。”
说完这些，女子转身化作一只白狐，消失无踪。
白狐找到夏柳时，她刚把剪刀刺入胸_口。
夏柳是抱着必死之心，所以这一剪刀直穿心脏。
白狐看着夏柳胸前的剪刀时，眉头深深的蹙起。
如若从前这样的伤势，白狐或许能救，可惜现在不可能了。
白狐决定往夏柳体内输些法力，想要问问她可有什么心愿。
白狐也把实情告诉了夏柳。
夏柳苦笑着叹了口气，“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确有一个心愿，可惜怕是没那个机会了。”说道她的愿望时，夏柳的眼中满是幸福。
那是一种白狐看不明白的眼神。
“白狐姑娘，你能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说！”既然答应了，白狐就不会反悔。
“我想恳请白狐姑娘，能否用小女子的身份留在鳞哥身边几年，帮他行个好女子，先委屈她做几年小妾，等然后有了子嗣，白狐姑娘再把我的事告诉鳞哥。”
白狐思考了几分钟，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白狐把夏柳的尸身葬在一处及隐蔽、风水又好地方。
这才幻化成夏柳的模样，再把身上变的偏体鳞伤，胸口处更是有一道差点致命的刀伤。
两人是被附近的村里民发路过时现的。
4
那村民前两天生病，还是去和顺药铺抓的药，在看清两人时，立马就认出了两人。
经过一多月修养，金鳞已经别无大碍。
夏柳依然需要躺在床上静养起码三个月，除了胸口的伤外，她的一条腿也骨折了。
金鳞进屋时。
夏柳正靠在床沿绣鞋面，看到金鳞进来，随手把鞋面放到一旁。
“柳儿今天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这事不怪你鳞哥，哪些山贼又不冲你来的，更何况我们虽然都了点伤，可至少命还在呀。”
每次看到金鳞那样自责的眼神，白狐就不知所措，她虽然修行千年，可她极少踏足人类世界，对人类的情感更是知之甚少。
“不！都怪我，那天要是我多带些人跟着的话就不会出现那样的事了”
“鳞哥，你不要这样，这不怪你……”
这样的对话，时常会出现，金鳞一直都很自责，直到夏柳的伤彻底好了。
金鳞虽然不再那样自责，不过对夏柳也比以前更加温柔、细心了。每次夏柳提出什么来，金鳞都会答应照做，当然，除了帮他纳妾除外。
几年下来，白狐学会了很多，当初她虽然继承了夏柳的记忆。
却不如每天都像一名普通的村妇，洗衣、做饭、收拾家务等一系列繁琐的小事。闲暇时也会学着村里的妇人们讨论张家长、李家短的是非了。
她也越来越像一个人类，她甚至忘了上次修炼是什么时候了。
这天，村里来了个老和尚化缘。
5
他在看到金鳞时，不由叫住了他，“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请稍等，老衲看你浑身青雾缠身，你身边是否经常出现不同寻常的物或人？”
“？”
金鳞被老和尚问的莫名其妙。
“回大师，我家除了娘子外，家中并无外人，也未收养过什么小动物。至于什么青雾白雾的，小生是在不知。”
“不，这位施主，老衲从不打妄语，你的身上的确有一层青雾，而且很重，这说明那妖时常会出现在你身边！阿弥陀佛。”说完，老尚又打了句禅语。
时常出现在身边？
金鳞瞬间想到了夏柳，他的娘子。
不过很快他又把这种荒唐的想法排除，如果他娘子是妖，自己跟她同床这么久，恐怕早没命了。
金鳞看着老和尚那般笃定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就顺着老和尚话说，“既然如此，不知大师可有办，毕竟小人家中除了和娘子外，再无其他人外人。”
“阿弥陀佛，施主还是不信老衲。”
金鳞的脸上有些不自在，毕竟被人当面戳破，谁的脸色也不好看到哪。
“施主，不妨请前面带路，老衲证明给你看。”
金鳞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得在前面带路。
来到金鳞家门口时，老和尚站在门口四周看了看，又对金鳞说，“施主，那妖的确就躲在在这里，且道法级高。”
说完，老和尚也不管金鳞有什么反应，径直向着院子走去。
金鳞也跟在后面，东看西看也没出东西个什么来。
“大师你说有妖物就在我家，可我跟娘子什么事也没有啊？”
“阿弥陀佛，施主有所不知，妖也跟人一样，分善恶、明是非。老衲幼时误闯深林，幸得一只白狼所救，它不但把老衲送出深林，还帮老衲行得所需药草。”
“依大师之言，此妖并无恶意。”
“阿弥陀佛，是的！”
老和尚在整栋屋子里走了一遍，最终却在金鳞和夏柳的床铺上，发现几根白色的毛发。
“这是什么？”金鳞也好奇的拿起几根查看。
“如若老衲没看错，这应该是那妖的毛发？”老和尚一手撵着念珠，神色凝重的看着手里的毛发。
6
老和尚临走时，把手里的念珠给了金鳞，并且告诉他说:“那妖虽无恶意，还是需得小心，这串佛珠跟随老衲多年，你却把它随身携带。如若那妖再出现，你便也能清它的真身。”
金鳞这几日满腹心事，给人诊脉时也时常出错，看诊也心不在焉。
师傅把他狠狠骂了一通，叫他回家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好什么在来药铺。
金鳞也没反对，这几天他也无心看诊。
回到家里，金鳞又拿出了念珠，脑子里全是老和尚的话。
过了几日，夏柳才从娘家回来。
刚进门，夏柳就开心的一边喊一边找金鳞，“鳞哥我回来啦，你在哪？我告诉你呀，我那小侄子可可爱了，小小粉粉的，皮肤糯糯的”
“新生婴儿都这……”在看到夏柳的瞬间，金鳞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金鳞看到进来之人，根本不是他平日里所看到的娘子。
那人，不？应该是妖！
那妖虽然穿着跟他娘子一样的衣服，可她那尖尖的耳朵、雪白色的张发、长嘴巴、黑鼻头，脸上跟那只提着篮子的手都有细细的白毛，一条尾巴随意挥舞着。
对，大师说过，他家里有妖。
还在他和娘子的床上找到过白毛。
夏柳在看到金鳞眼中的害怕，和那微微后退的动作，夏柳，不，白狐的心里一咯噔。
脸上笑容依旧，“鳞哥你这是怎么？”
白狐伸手想去拉金鳞时，金鳞却立马躲开了。
“你……你是妖，你到底是什么妖物，为何变成我娘子的模样。”
这一试探，白狐知道，金鳞肯定是看出了她并不是他真正的娘子。
看着金鳞的反应，白狐明白，假的终究会被戳破。
白狐神色平静的对金鳞说，“鳞哥，不，应该叫你恩公，进去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白狐和金鳞坐到了两人平日里常坐的窗棂边。
白狐就把金鳞小时候救过一只受伤的白色狐狸，每天都会去山洞，给她上药和送吃的。后来山洞里来了一条青蛇
……
那一次金鳞的伤虽然很重，不过却无性命之忧，白狐就把他放在山脚，她独自回到深山，一边养伤一边修。
7
当初白狐怕青蛇再次报复金鳞，在临走时白狐在金鳞身上留下了烙印。
金鳞那次差点死掉时，白狐才会有所感应，可惜要是来晚了。
为了救活金鳞，白狐甚至耗损了几百年的修为和她一半的生命精华。
以至于找到夏柳时，白狐也无法用法力救治。
白狐平静的把所以事情，都说给了金鳞听。
白狐没有任何隐瞒，这是她当初答应过夏柳的，虽然这几年她对金鳞由最初的报恩、承诺，演变成了现在的依偎、相恋。
金鳞听完白狐的讲诉，心里不知是悲伤还是什么。
跟他同床多年的人，既然不是他的娘子，而是一只为了报恩的妖狐。
过了不知多久，金鳞问白狐:“那我的娘子，现在埋葬在哪？”
“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如果你想去看她，我们明天就去？”
“好！”
这一夜，金鳞跟白狐都有心思，谁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天刚蒙蒙亮时，白狐也跟以往一样，煮好早饭，又把院子里的鸡鹅都喂了，衣物也洗好，晾晒时。
金鳞才从里屋出来。
白狐一边晾晒衣物，头也不会的说，“鳞……恩公，水在木桶里，你自己倒来洗漱。”
“嗯！”金鳞也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依照白狐的话。
吃早饭时，金鳞见白狐和以往一样，该干什么吗还给什么，除了不在看他和鳞哥改成了恩公以外也没什么变化。
吃完早饭，白狐打算问问金鳞什么时候去看夏柳葬在何处时。
白狐突然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青竹的气息。
8
她知道青竹迟早会找来的，虽然她们有着千年的姐妹情，就因为自己要比她更早迎来天劫，对自己大打出手。
白狐跑进里屋时，金鳞刚好换好衣服现在系带。
金鳞看她满脸焦急，不由的问，“柳儿你怎么了？”
白狐也没时间跟金鳞解释，一把抓住了金鳞的手臂就往外面走，“鳞哥你快走，等下不管听到什么响声你都不要回来，只管去找哪位大师。”
“到底出什么事了？”金鳞被拉的一踉跄，满脸不解的问白狐。
“你就别问了，你一定要记住，等下不管听到什么响声也不要回来，立马去哪位大师。”
说话间，两人刚走到回廊，就见前面突然出现一条成年人手臂粗的青蛇。
“姐姐这是要去哪呀？”青蛇吐着信子，口出人言的问。
青蛇出现的瞬间，白狐就把金鳞推进了假山后面。
“你不好好在山中修炼，跑出来作甚？”
“当然是出来找姐姐呀，你我姐妹一别二十几年没见，妹妹始终想念姐姐想念得紧。”
开始金鳞还不明白，可听着听着他也听明白了一些。
原来自己小时候之所以会在山林里和山洞中，两次救了白狐，都是因为这条青蛇。
难怪看这条蛇这样的眼熟，原来当初差点要了他命的那条青蛇就是眼前这条呀？
金鳞低头沉思的功夫，白狐早已化为本体，跟青蛇打了起来。
金鳞看得心惊肉跳，难怪白狐要他赶紧去大师，要是被他们的打斗伤到，不死才怪呢？
一个多时辰过去，屋舍倒塌大半，两妖依然难舍难分。
不过只有白狐自己清楚，自己早已不是青竹的对手。不止是因为那几百年修为，最近一段时间，她觉得浑身无力、嗜睡等等。
要不是为了牵制住青竹，多给金鳞留些时间，恐怕她也早跑了，就像当初那样。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白狐觉得这段时间鳞哥应该跑远了，她也打算逃跑时，突然觉得肚子一阵抽痛。
也就是这一晃神，白狐挨了青竹结实的一尾，被狠狠抽到了地上。
紧接着青竹又是几尾抽下，直接把白狐抽的口吐鲜血。
白狐被青竹缠在尾巴里动弹不得，只剩下一颗脑袋低垂在外面，口里不断流血，一滴，一滴的，仿佛滴进了金鳞的心里。
看着白狐那奄奄一息的样子，金鳞心里充满了难过，白狐虽然假扮了的娘子，可这些年下来要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金鳞原本打算去他真正的娘子坟前上柱香，然后在跟白狐好好的过日子。
没想到既然来了条这样厉害妖物，连白狐也不是她的对手。
金鳞看到白狐那随时都可能会死掉模样，心里更是一阵阵的抽疼，捂脸不忍再看。
早知道会这样，真应该早点去找大师，大师肯定可以打败那妖。
突然，金鳞似乎想起了什么，趁着青蛇不注意时，立马往里屋跑去。
“真没想到，这才几年不见，姐姐的实力既然倒退这么多，想当初姐姐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下，也依然和我打了好几个时辰。”
“要杀要剐随便你，少废话。”说话间，白狐又吐出一口鲜血，气息也更微弱了。
“急什么，咋们姐妹那么多年，不叙叙旧就把你吞了这样多不好呀！你说得对吧姐姐？”
白狐撇过了头。
青竹却突然把头凑到白狐身前，蛇信在白狐脸上划过，“人类的气味？真没想到一心只想成仙的姐姐，跟雪狼一样会爱上人类。”
“是又怎么样！”白狐直到现在才明白，当初雪狼姐为何会为了救那个书生，既然甘愿舍弃一千多年的修为也要救活他的心情了。
那是一种只要他活着，那怕此生再也不能以人类的形态出现在他面前也甘心。
9
“怎么样，你问我怎么样？这样愚蠢的事情只有你们……啊！”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青竹的脖子上就被一串念珠套种，瞬间疼的青竹满地打滚。
但凡念珠所过之处，结实发出‘呲呲’的声响。
趁其不备，金鳞抱起奄奄一息的白狐就往外跑去。
金鳞一直跑到天快黑时，才来到当初大师所说的寺庙。
寺庙门口站着一名小和尚，看到金鳞到来，也没说什么，直接就把他带到了老和尚所住的禅房。
老和尚背对着金鳞，声音古井无波的说：“阿弥陀佛，前世因、今世果，无因和来果、因果乃轮回。”
“大师……”
金鳞的话还没说，就被老和尚打断，“施主，不必在言，老衲明白，你们却在此住下，至于那只妖物自会有人去收。至于女施主和她腹中胎儿，暂无大碍，只需好生调养便可。”
金鳞再次被惊到了，孩子？他跟她既然有了孩子？
“大师，我跟柳……白狐的孩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这样会不会对白狐有什么影响？”
金鳞现在是，惊大过于喜，他虽然没怎么听说过有关于人和妖相恋的事情。不过他还是知道人、妖在一起，有孩子的机率是很低的，而且对母亲的伤害也很大。
“无碍！”
白狐在寺庙里修养了二个多月，这两个多月里，白狐几乎每天都去听禅，要么就和老和尚论道。
日子过的也很清闲。
金鳞时常需要回药铺帮忙。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着，他们俩谁都没有提那日的事情，白狐也不知道青竹后怎么样了。
随着她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白狐既然也有了做母亲的味道。
一手抚摸着凸起的腹部，她时常会想起雪狼姐，她为了救那个人类，既然变回了狼身，不过她却从来不曾后悔过。
雪狼姐甚至时会对她和青竹，讲述她跟书生的过往。
白狐生孩子那天，夏家几乎所有人都来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意。
当然，除了金鳞外，他不是不开心，而是紧张，这个孩子的出生，有些事可能就会被人知道。
毕竟现在的夏柳并不是以前的那个夏柳，她可是一只妖，不知道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
随着一声啼哭。
金鳞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等下他要如何跟众人解释。
如果他们问起，这个孩子为何会与别的孩子不同。他要怎么说；说他的娘子并不是人类，而是一只妖？
这样他又要如何跟夏家解释？
就在金鳞想的脑仁疼的时候。
产婆抱着布团子，满脸笑容的出来，对着金鳞说:“恭喜金大夫，贺喜金大夫，是个小子，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爱。”
金鳞也不顾周围人，一把接过孩子，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的确如产婆所言，这孩子果然白白胖胖，除了头发里夹杂白色头发外，跟别的孩子无意
金鳞的心这才重新放回肚子里。
随着孩子的长大，除了他的头发变成了雪白色，两棵虎牙也稍微尖点外，跟别人家的孩子也都一模一样。
白狐依然幻化成夏柳的模样，此时除了少数人外，无人再知。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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