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懂了那句“我拥有的都是侥幸,我失去的都是人生。”焦安溥,张悬。 愿你此生信马由缰。
你好焦安溥,再见了张悬。
那是2011年的盛夏,一树一树的蝉鸣,一树一树的花开。彼时眼前的一切尚且还不是物是人非,那时的我喜欢那时的你。而后几年的光阴荏苒,你沉沉浮浮,直至告别,不再是歌手了,直至一切面目全非,可现在的我依旧最喜欢那时的你。
昨天晚上看了一篇微信公众号的推送,有关张悬,“保留你的骄傲,遗憾然后微笑”。之后的整整夜晚和白天,都是她的单曲循环。深夜忍不住矫情,呐,他们都去喜欢陈粒和花粥了,可我依旧最喜欢你。在十七十八岁的时候,P3里几乎的每一首歌都出自张悬,被温柔平和的声线紧紧包围,或低吟浅唱,亦或是轻盈欢快,那曾经是每个夜晚最好的慰藉。奇怪的是,那时的自己并不感觉到孤独。
在高中最最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每每写题到疲乏不堪,耳机里放着“在必须感觉我们终将一无所有前,你做得让你可以说,是的我有见过我的梦。”
“我拎着小烦恼扔了背包,心情晾着 就会变得很好。”
“收敛也只是安全的消遣。”
“一个人渐成熟就会笑着流泪。”
她的隐喻里有关理想,有关信仰,有关从来都不妥协的你我。高中的时候跑遍了整座城市的音像店,我所栖息的三线城市,永远喧嚣着流行音乐的鼓点和节奏。我无比失望地望着音像店门口张贴的巨幅海报,是韩国女团的精致的无懈可击的妆容,每一个人的微笑影绰到面容模糊。而年轻的小店员略略诧异地问“张悬是谁。”
一瞬间,眼泪都逼仄不回去。
张悬是谁?她不美丽,不出众,但她有明晃晃的笑靥,她独立、知性、个性鲜明。或许面容姣好的女孩子千千万万,可张悬,却只有她一个。在《城市》里,她于人潮里逆行而上,眼眸执拗而骄傲。
你不是赵雷的南方姑娘,不是马頔的傲寒,不是宋东野的董小姐,不是李志的港岛妹妹,不是海龟的玛卡瑞纳,不是陈粒的祝星,不是尧十三的北方女王,你是你,你是南国来的孩子。你是焦安溥,你是张悬。
你是玫瑰色的你,你是独一无二的张悬。
在她最后一场演唱会里,谢幕时她说:“诗人放过夜里的笔,眼睛放下相机,一杯热茶留在客厅,放走蒸汽。我们除了和彼此相伴活在当下,不肯再做别的事情。吾爱,人心不需印证,如同世界上唯一的,我们,像是想家的根不用泥土,它自己生长,活着,我深爱你,这就是我的生命。”
我总觉得张悬身上有种孩子般的无畏和天真。她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人,架构在独属于自己的世界中,甚至是禁锢,她人生信条可谓是“歇斯底里”的坚守。她可以抱着吉他唱《宝贝》,那是苦涩的甜蜜,而《玫瑰色的你》中却有一种超然的洒脱和释然。《城市》里她是锦衣夜行的女子,看透人间冷暖悲欢离合。
最天真的人,往往最无畏。
我惶恐政治,一切美好的事物和政治挂钩都会变得狰狞。身处漩涡,身不由己,不能自拔。多么惋惜,她的政治立场太过鲜明。在大陆,则是大忌。不需要任何的解释和刻意曲解,也不需要一笔划过。是就是,不是就是。
那面青天白日旗,又隐含着多少漩涡。我猜不透,更不愿知道。
而之后的2015年,几乎在一夜之间,张悬就这样销声匿迹。身后是无尽的纷扰和争论。我永远都欠你一张演唱会的票,多么想听一次你的live。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
而同时也在一夜之间。独立民谣开始火到大江南北,人人都会哼唱几句“南山南,北海北”,无论怎么传唱,却怎么都觉得不对味。
现在很少再听民谣了,我知道,那些独属于少年时陈绮贞蔡健雅陈珊妮张悬的年代和听音乐的心境,再也寻不回来了。现在我情愿混欧美音乐圈,听霉霉骚当擦妈火星哥,满不在乎地吼两句“fuck that shit”顺带练练英语口语听力。想想也是蛮悲哀的。和这个世界交手的许多年,你是否依旧光彩照人兴致盎然。
就像是年少一腔孤勇,单凭对张悬的满腔喜爱,便可串遍大街小巷寻找一张只属于她的CD。而后的五年,我开始有着最庸俗的理想和生活,挤在庸碌的人群中不能自已。我恐慌孤独,恐惧他人灼灼的目光,害怕所害怕的,离开所离开的。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我终于开始懂了那句“我拥有的都是侥幸,我失去的都是人生。”
你好吗焦安溥,再见了张悬。
愿你此生信马由缰。
而我,只是无处告别而已。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