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作者: 坎冬 | 来源:发表于2018-02-02 23:22 被阅读99次

    大伯不再说话,想也想不出什么好事来,只好吩咐她:“我们家还没有遇上过这么好的事情,你自己小心一些多长几个心眼,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打个电话回来给我们,我叫一帮走走街的乡亲父老去帮助你,吵吵闹闹的事我们做不来,但是帮你说些好话还是没有问题的。”飘飘连连道谢,又急着去摘几把青菜回家,就跟大伯说:“大伯,我自个会小心的,我去摘几把菜,爸爸急着出去。”大伯担心弟弟,又塞了几个鸭蛋给她,向她挥挥手告别,她轻快地走进菜地,割了几把韭莱,芹菜和一大把葱,又挖了几颗芥菜,觉得够了,就把这一大堆菜装进竹篮,把篱笆竹门给掩上,用手拨拨篱笆边的长草,把竹门遮住,她走下矮灌木边的小路,沿着旧路回家,远远看到大伯拉着牛绳让大母牛拉着牛车驮着一大车青青的牧草赶回家,旁边的几只小牛犊欢快地围着牛车跑,她说不出什么感动,只是默默地赶回家,人长大了,就开始有了自己的心事,自从姑姑几年前北上打工后,他们一家人也难得在一起,算是各管好各自的事。

    她坐在石凳上,用一只白色的小塑料桶洗韭菜,她用手把干枯的菜叶甩到竹篮里,几下就把韭菜清干净,嫩绿嫩绿的韭菜闪着光亮,水滴沾在狭长的菜叶上清亮剔透,让人看了就胃囗大开。她狠心地把这些翠绿翠绿的韭菜整整齐齐地堆在长方形的竹砧板上,右手拿起一把小巧的菜刀,左手磕在菜叶上按住这把韭菜,细心地把韭菜一刀一刀地切成细碎的块,然后用一只大瓷碟装好,那边拿过一只汤盆,把鸭蛋磕破,把蛋清蛋黄装进汤盆,放进些许糖、盐、味精、油、生抽,再加上几滴料酒,接着拿过一双筷条,用力顺时针方向搅动蛋液,她并没有搅拌得太多,这不是在做蛋糕,没有必要搅拌到完全变为蛋液,做好这些准备工作后她又专心地拿过茄子,拿水洗干净,把茄子顶部扯去,拿过一只较浅的洗菜盆,装上大半盆水,放入一些盐,左手利落地提起茄子,右手拿着菜刀飞快地削下茄子瓣,左右手配合得好,几只又长又大的茄子很快就被她割成一斜瓣一斜瓣的小块,这些小块的茄子都落入装了盐水的洗菜盆中,她没有空去欣赏这些漂亮的切工,粗鲁地用双手狠狠地抓这些茄子,反复抓了几次后,拿过一只大瓷盆放在茄子上,把它们压到水中去。她一个人在厨房里手脚不停地忙忽着,饶是她习惯下厨,还是用了足足一个小时才把饭菜做好,她把饭菜端到厨房旁边的小房子中,她用抹布把饭桌擦干净,她爸爸虽然做不了什么好的大事,但是家中的家具基本都是他一手一脚做出来的,样式简单粗犷,本来表面也很粗糙,但是被丁细芽用普通的水磨铁细细地打磨,整套家具都很细滑,感觉不出做工粗糙,顶多只是外表不够好看,但是在她们眼中,这些就行了,其他的管不着。

    丁细芽在大厅看到飘飘把饭菜端进吃饭间了,就停下编着竹篮的手,拉过搭在竹凳背靠上的旧布条,擦了几擦从发际流到脸上颈上的汗,这天气可真热,以往坐在大厅她都不出汗的,今天流了个够,她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做了半天,全身关节都僵硬了,她把旧布条往后背塞进去,用脚把竹篾长条拔在一边,用一只广囗的水杯装上半杯大铝壶倒出来的水,水也带有些许热感,她也没有办法,要怪就怪这天气太热,想到等下四舅爷要过来,她转入房间换下一身汗粘粘的衣服,沃后还躺在床上不肯起来,他看到细芽进来,低哼几哼几句就把身子转向里面,尽量装作不知道,细芽低骂几句就拉开门帘,进后屋洗澡顺便换一套较为得体的衣服,她怎么说也是家境殷实的妇女,外家来人总得让别人说好话,虽然这里的年轻人总嫌这里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但是她外家那边住的可是用圆木,木条,竹篾搭成的草棚一样的草屋,大厅垒有一只火塘,煮饭炒菜都在那里完成,几头又瘦又长的猪在大厅里卧着,一双又黑又狡黠的眼晴老是看着她,她坐在火塘边吃饭,那几只猪就在那里又拉屎又拉尿,她还不是一样忍着,童年、少女时代那些说不出的辛酸只有她和有过这些经历的人才会懂,那时有一本书看都是极其难得,现在的日子在她眼中看来,简直是了不起的享受,所以她总是笑,而且笑得很真心,沃后老嫌这样的环境还不够好要再好好地修整一翻,她也笑着答应下来。

    沃后在床上磨来磨去,就是懒得起床,听到内间传来她洗澡的声音,才想起今天她家那个远房的四舅爷要过来,只得在床上爬起,把睡衣仍进木桶中,换上一套较为鲜亮的衣服,又用木梳把乱蓬蓬的头发梳好。他一向好打扮,虽说日子过得紧紧的,但他还是尽量把居家环境布置得整洁舒心,家具都是自己打造的,用料厚实,他能力有限,只能做出一些凑合着的家具,细芽的竹编家具也做得非常别具一格,所以整个家看上去典雅朴实,又有一些清风阵阵的感觉,家中的梳妆台是细芽用竹子竹篾编织而成,凳子也是用竹子编成的,夏天看着很清雅,他也想改变一下不同的风格,试着跟细芽学编家具,结果浪费了不少材料,那个想象中的梳妆台总凑不出个样子,最后是飘飘把他乱搞浪费的材料拿去烧水,才不了了之,经过几次失败把好端端的材料沦为柴火后,他再也不对制作竹家具感兴趣,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事,就算他现在对这个梳妆台有更多的改变想法,也还是得把它束之高阁,抛之脑后,得过且过去了。她还在内间洗漱,他就坐下拉开抽屉,拿出一本小说连载得意忘形地看着,镜子中的他时而撇嘴,时而大笑,时而想痛哭,他总幻想自己是一个能力非凡的人,解除人世间的各种苦难,就在他看得精彩之时,细芽从内间走出来,走过梳妆台边,用手搭在他肩上,用鼻子嗅过他下腋,然后用手捂住鼻子,娇憨地骂他:“阿后,你好臭啊。”他看得愤怒之际被她唤醒,有些不满,一把把她抱个满怀,把脸往她身上擦,一脸坏笑地说:“我臭,我臭,我还臭吗?”她恼羞成怒地挣扎,他又在她脸上擦了几擦脸,虽然他们都三十多岁了,但是双方的感情都很好,大家都保持着这种热烈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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