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腊月初八,即民间的腊八节。“腊七腊八冻死寒鸦”。看着窗棂上的冰花和窗外的雾霭,一股寒意袭上心头。但严寒是可以抵御的,一碗腊八粥,就能生发出许多情味儿!
腊八粥又叫八宝粥,是多种食材添加一起熬制成的粥,民间当然无法用《武林旧事》中记载的胡桃、松子、乳覃、柿、栗等做粥,就只是用各种米、各种豆凑成八宝之数。
因为材质的不同,特别是栗子、红豆之类的最能熬熟,所以腊八那天早上,主妇们会早早地起床,静悄悄地开灯下地,静悄悄地抱柴洗锅,从冰冷的水中捞出浸泡了一夜的豆与米,开始了漫长的熬煮。 那天早上,村子上空炊烟袅袅,屋里里香气缭绕。
天光放亮,男人们和孩子们从梦中醒来,热腾腾的粥已经端上了桌——那是腊八节平常而平实的味道。
后来 ,年岁渐长,才知道这平实的味道,又岂是平平常常的呢?
各种米和豆是不知提前多少天就开始预备的呢,“我家妮子顶喜欢吃花生,多买点儿!”“我家孩子爸不喜欢红枣,放几个就行!”这预备的过程,既是准备食材,也是在体味情深啊!
而熬煮的过程,也是需要足够的心力。先下豆,后放米,隔的时间不能忘;文火慢慢熬啊熬,不能大也不可小;一把柴一把柴的守候,更熬着熬的真谛。
现在回忆端起那碗粥时,男人们大口吸溜,溢满脸庞的满足;孩子们舔着嘴唇,砸吧着唇齿的甜蜜和那个女人,边看着他们,边用围裙擦着通红粗糙的手,眼角堆满笑意,这是多么美图景!
这是多么遥远的图景!
如今,八宝粥成灌贩卖,商店里出售配好材料,压力锅一顿煮熬,不需要一样一样凑集食材,不需要一步一步地斟酌下米,不需要把一把地填送柴禾,不需要一分一秒地等待开裂,嘴巴不再一粒一粒地甜蜜滋润 ,肺腑也不再一寸一寸地温暖浸养。腊八粥的黏黏糯糯和甜甜美美,在那里呢?
但是,无论如何,寒风袭来时,这腊八节还是要过的。即便没有人用心地熬一碗粥给你,也要记得让自己尝一尝这腊八粥,不要忘了这甜蜜的味道,不要忘了去期待和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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