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亚回到家已是下午,累得全身瘫软。一想到明天就可以回河南娘家,就连夜抢了动车票。本是一休假就打算回去了,可是先生定了去三亚的机票,想着这次探亲假时间较长,就再次忍住了思念,先去了三亚。
8月3日,终于可以回家了。我拉着行李箱,扯着孩子,赶往火车站,时间刚好来得及检票。火车开动的那刻,心才平静下来。
我终于要回家了。
这次已是两年多没有回家。本是前年国庆节要回的,刚好是毕业论文汇报时间,然后整个大半年的时间都是在忙着上班,赶论文。想着春天可以回去了吧,可是春天只有五一假期,这三天几乎都在路上了。于是只好攒着思念,从秋天到冬天,从春天到夏天。
两千多公里的路,隔着千山万水。仔仔小朋友有次听到我和妈妈打电话,吃惊地问我:“原来你也有妈妈啊?”听到他的这句话,我忍着眼泪,和他讲了一个晚上我小时候的故事,还有我带他回姥姥家的故事。
也难怪孩子会这么问,自从结婚有了孩子,六年时间只回了三次家。一次他还在我的肚子里,一次是他刚出生三个月,一次是他两岁多。这次是他五岁多了。
9个小时的高铁,孩子没有座位,一直坐在我腿上。加上昨天也是连续赶路,孩子现在大了重了,压得我的双腿已快麻木。旁边座位的妈妈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把行李箱放在座位前面,让孩子蹲下来。我实在受不了了,站在过道缓会儿,让孩子一个人坐在座位。
这九个小时吃不下东西,只是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整个人快虚脱了。可是看到窗外掠过一座座山,一条条河,一片片稻田,我知道我离家越来越近了。
窗外一出现一大片一大片玉米地的时候,我知道我就要到家了。弟弟早就在车站口等着了。一出站口,就看到了家人:妈妈、弟弟、两个侄女、一个侄子。
两年多未见,我只敢匆匆在妈妈脸上扫过一遍,不敢仔细看她是不是又老了。妈妈抱着侄子,还是从我手里接过了袋子,一个手抱着孩子,一个手拎着袋子。弟弟早就从我手里接过了行李箱,孩子们见面也有点生疏。
小侄子快两岁了,从出生到现在,还未见过我这个姑姑。两个侄女倒是认得我,害羞地和我打着招呼。小点的侄女只有三岁多点,人很机灵,拉着我的手说着:“姑姑你从那走出来,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她的机灵和话语打破了一家人不知道该从哪说起的沉默。
弟弟把行李箱放到车里,一家人上了车。孩子们一下子便熟络起来,小机灵给我拿了一瓶水,坐在后排的小侄子看到了也学着给我拿了一瓶水,不清楚地喊着“姑姑”。许是不经常喊姑姑,发音还不太准确。
我接过他的水,他开心地笑了。窗外高楼耸立,而我却很陌生。回家路上,我赶紧拿出在三亚买的糖果分给孩子们。孩子们吃着笑着。仔仔小朋友说着普通话,两个侄女说着家乡话,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们聊天。
出了市区,仔仔小朋友望着窗外的玉米地,问着姐姐:“这里好多玉米啊。”刚见面的姐姐用着夹杂着普通话和家乡话来回应着弟弟,想让这刚来的弟弟听得明白些。
车子拐来拐去,走的已不是我当年熟悉的路线了。半个小时左右竟然快到家了。小机灵指着前面兴奋地和我说着:“姑姑,你知道俺家在哪吗?就在那!”
这一刻,我突然说不出话了。是啊,我当年长大的地方,关于我的记忆正在一点点消退,现在正是她们长大的地方,她们开始在这个地方一点点留下她们的记忆。而我正在另一个地方给我的孩子留下他的记忆。
“姑姑,姑姑,那就是俺家了。红色的大门,门口还有我的小轮车呢。”
“嗯,姑姑不知道哪个是你家,你带我去好吗?”
“好。”她一路拉着我的手,小手一边指着路边的房子,一边说着:“这是我的好朋友毛毛家,那是我姐姐的好朋友彤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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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甜甜的
但思念是绵绵的,
透着丝丝酸涩
是呀,无论走的多远
最牵挂的,
永远是父母,
是那个生我养我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