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二姐及妹妹两家人驾车离开,沫沫的心情瞬间低落下来。
一点不到,沫沫在三姐的陪同下来到了住院部七楼。其实,她并不清楚先生的手术室安排在哪层楼。但是,她知道手术后的病人都会先送去七楼重症监护室。
七楼电梯边,站着很多人。这些人,很大一部分都是在此等候手术中的亲人。
沫沫一眼看到了那位高挑的女子,那位在麻醉科门口哭泣的妈妈。
白皙的皮肤、乌黑的头发、瓜子脸、大眼睛、长睫毛,即便不施粉黛,仍美得惹眼。但是,脸色过于苍白,神情也凝重的让人揪心。
她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电梯。她的先生站于身旁,时而搂搂她的肩,时而点开手机屏幕看一眼。两人的身高及容颜都很突出,像沫沫一样关注他们的人,是越来越多。
沫沫不清楚他们的孩子得了什么病,但情况一定比她家先生的好。他们都还在此等,那她家先生也不会这么快出来。
但是,她也如那位妈妈一样,盯紧着电梯门,不愿忽视任何一张从电梯里推出的病床。
电梯门缓缓拉开,又一位病人顺利完成了手术。医生一眼看到了等候在门口的年轻妈妈,他挥挥手,示意她过去。
年轻的妈妈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先生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他们跟着往重症监护室走去,但护士将爸爸拦了下来。将一套防菌服递给年轻的妈妈,意示她穿上后再进入。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也过去了,期间推出了四五个病人,但均不是沫沫的先生。沫沫突然记起,医生说过神经外科当天有六台手术。医生还说过,所有病人中,她家先生的病情最重,手术也是最为复杂。
从推入电梯起,整整过去六个小时了,沫沫开始心慌。两位兄弟和外甥,吃过午饭后,也一起前来等候。但是,大家并没多少交流。
沫沫看手机的频率,从开始的半个钟、二十分钟、十分钟……到目前的每一分钟,甚至每一秒都是煎熬。
“不用担心,手术时间越久,说明手术越彻底,后期恢复就越快。如果有问题,早就出来了。”三姐除了重复着这句话,也实在不知还能说什么。
其实,沫沫也坚信先生的手术一定会成功。毕竟,连他们神经外科第一把手漆主任都亲自上阵了。再加两个最优秀的教授级医生一起,少有的大阵容,成功率应该会是百分百。
电梯开关的次数越来越少,等候的家属也相继等来了自己的亲人,随后都离开了。一时之间,除了稀疏的人流外,就只剩下沫沫几人了。
三点了,会出来了吗?沫沫盯着手机发呆。电梯缓缓打开,又有病人被推出。沫沫看到几位陌生的医生及护士推着一名男子走了出来。
沫沫一阵失望,但还是习惯性地看向病床上的人。
一张单薄的被子紧包在病人身上,但脚部没盖实,露出几个脚趾。病人身上插着很多管子,头上包着一层纱部。苍白的脸色、深陷的眼眶、安详地闭着眼睛……
等等,那眼睛,怎么像她先生呢?是他吗?待沫沫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行人已离开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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