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公冶长第五》
5.1.092
子谓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
5.2.093
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5.3.094
子谓子贱:“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
5.4.095
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女,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琏也。”
5.5.096
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不知其仁,焉用佞?”
5.6.097
子使漆雕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说。
5.7.098
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子路闻之喜。子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
5.8.099
孟武伯问:“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问。子曰:“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也。不知其仁也。”“求也何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也。不知其仁也。”“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带立于朝,可使与宾客言也。不知其仁也。”
5.9.100
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
5.10.101
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于予与何诛?”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
5.11.102
子曰:“吾未见刚者。”或对曰:“申枨。”子曰:“枨也欲,焉得刚?”
5.12.103
子贡曰:“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子曰:“赐也,非尔所及也。”
5.13.104
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
5.14.105
子路有闻,未之能行,唯恐有闻。
5.15.106
子贡问曰:“孔文子何以谓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5.16.107
子谓子产:“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
5.17.108
子曰:“晏平仲善与人交,久而敬之。”
5.18.109
子曰:“臧文仲居蔡,山节藻棁,何如其知也?”
5.19.110
子张问曰:“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旧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崔子弑齐君,陈文子有马十乘,弃而违之。至于他邦,则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之一邦,则又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何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5.20.111
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子闻之,曰:“再,斯可矣。”
5.21.112
子曰:“宁武子,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5.22.113
子在陈,曰:“归与!归与!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
5.23.114
子曰:“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怨是用希。”
5.24.115
子曰:“孰谓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诸其邻而与之。”
5.25.116
子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
5.26.117
颜渊、季路侍。子曰:“盍各言尔志?”子路曰:“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在。”颜渊曰:“愿无伐善,无施劳。”子路曰:“愿闻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5.27.118
子曰:“已矣乎!吾未见能见其过而内自讼者也。”
5.28.119
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
本篇共二十八章,主要记述孔子言谈中对人的评论,尤其集中在对自己学生的评论上。从片言只语的人物评说中,反映出孔子的人才标准与他的思想体系是完全一致的。这首先表现为价值取向很明确,无论是道德还是才干,都以有用于现实政治为根本的标尺。孔子论子产时说的行己、事上、养民、使民所谓君子四道,是他对人才价值目标的高度概括。其次反映在德才的表现形态上。在同一个价值标准的前提下,因个性不同,或因具体环境的差异,形成风格各异的道德表现方式,这是必然的,这也是孔子所认同的。正因为如此,才有孔子对自己学生的不同分类,才有对各种人的循循善诱,而不是简单化地否定某种表现类型。然而,尽管如此,孔子对道德的基本表现形貌还是具有明确的指向,其主要特征就是克制和内敛,于是,恭敬、谦让、忠厚等形态成为道德范式,反之,刚勇、好胜、善言等表现形态,则很难得到孔子的青睐。显然,这是以道德的外在形态体现了礼与仁的本质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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