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珍妮,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马上要嫁给那个大我六岁,我却很陌生的男人。我心里非常高兴,因为我终于要有个自己的家了,听说他家家里还是挺富有的。
在热闹的唢呐声中,我盖上了喜庆的红盖头,等待着那个陌生而富有的他来抱我走……
爸爸今天似乎比我还要高兴,因为我的出嫁意味着他今后又有钱花了。对呀,十几万的彩礼够他花一阵子了……
就这样16岁的我已成人妇,婆婆一家对我都很好,在这里让我找到了丢失已久的母爱。
老公是个踏实而话少的男人,他对我像对孩子那般宠爱。渐渐的我的脾气越来越坏,越来越肆无忌惮的爆发……
他虽然对我好,家里人对我也好,可是我们之间除了在床上云雨时,再没有多少交流。生活真的好闷,年轻的我有一百种不甘心,最后连云雨这番事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结婚不到100天,我跑回了娘家,我还年轻,还没有疯狂过,我不甘心当家庭主妇,不甘心没有谈过恋爱,不甘心只拥有一个男人……
那天是他无数次来接我的其中一次,我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便拉来奶奶横在我们中间,以奶奶在村里出了名的不讲理,一定会有办法帮助我脱身。最后在他无数次的恳求下,我还是依然决然的摔开他的双手,我们彻底决裂了,我在心底无数次呐喊:我不要没有爱情,没有情趣的生活,我还这么漂亮,这么年轻。
他再次登门是和公公来向我那好吃懒做的爸爸要那十几万彩礼的,爸爸说:“要钱现在没有,都花完了,要命倒是有一条。”我看向他时,他再也没有深深的哀求,满眼都是冷漠,没要到钱的他和唉声叹气的公公灰溜溜的走了,我想我终于可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去了。
2
我决定离开家,去镇上饭店打工,开始我的新生活了,心里是无比的高兴,我有信心我一定会幸福的……
在饭店我干上了服务员的工作,年轻漂亮的我总是被客人骚扰,在上菜时被客人摸,或者一些客人用挑逗的语言和我说话,我知道他们喜欢我,想要得到我,我很高兴这才叫青春。
时不时有客人或饭店的男服务生、大厨叫我出去吃饭、玩,我都一一答应。我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民国时候的交际花一样高高在上。来饭店吃饭的人越来越多,老板脸上都笑开了花,直叫我亲爱的,对我也少了吆五喝六。我则推荐一些平日里卖不出去比较贵的酒水,饭菜,让这些心怀鬼胎的男人去买单,他们想要摸我,想要挑逗我只能为这些卖不出去的东西买单。
几个月后老板赚的是腰包鼓囊囊的,在算工资时也多给了我一些,会意的瞅着我诱人的胸部,给他抛了一媚眼儿,我一走一晃悠的出了门……
在摇曳的灯光下,男男女女搂在一起摇晃着,任酒精肆意的发挥着作用。我穿着黑丝袜的腿,更加迷人了,在迷醉中抚摸着自己,张局长向我靠过来,他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肥大的啤酒肚,长的还算端正,一副金丝框眼镜,他搂着我的腰,色眯眯的一本正经的盯着我呼之欲出的乳房,好像在仔细的研究着一件工艺品,手不停地摸索着,看着他的眼睛我想今晚我找到了青春……
床上的云雨让我大汗淋漓,我开始嚎叫,这个男人在我的身上疯狂索取着,我也享受着,享受着这份放肆的青春……
“你会娶我吗?”
“宝贝,我爱你,我希望我们不要被世俗所左右,我第一眼就感觉你很超凡脱俗”
“嗯”在这同时心里有100个声音在嘀咕:骗鬼去吧。
我穿上衣服,和他作了道别。临走时他拍了拍我的翘臀。
后来我们又云雨过几次,没意思,感觉提不起兴趣,这不是我要的青春,之后便再也没有联系,也懒得联系。
3
还是在饭店,还是那些色眯眯的眼睛,老板依旧是笑开了花儿,亲爱的亲爱的叫着,客人一批来了又一批走了,我还是依旧寻找着所谓的青春,想要的幸福……
他,——阿维。走进了我的生活,他是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生,也是店里的客人,他与别人不同的是:毫无掩饰的看着我,坏坏的拽着我手光明正大地问“美女,约吗?”他把我放在阳光下,不像别的男人把我藏在阴暗的一角,我发誓这是除了我前夫以外第二个对我好的人。
我的脸不由的白里透着红晕,像刚抽出花蕊的莲花,娇羞的抽回手去,继续干活。
在他吃完要买单时,我在小票上写下了电话号码,轻轻一划塞到了他的口袋里……
没错,今晚我又出去寻找自己的青春了……
他骑着拉风的摩托,手捧99朵烈焰般的红玫瑰,出现在我面前。我们在整个小镇的霓虹灯里穿梭着,在风里大声喊“珍妮,我爱你……”“阿维,我爱你……”把我们的爱告诉全世界。他是第一个敢告诉全世界“珍妮,我爱你!”的男人。
活在阳光下,有这么一个懂生活的人懂你真好!
我给他点了一杯今夜不回家,他给我点了一杯痴情人,我们就在这摇曳而又充满暧昧的“卿卿酒吧”里相拥着摇晃了起来……酒精这东西真好,让人迷情,让人放纵,让人忘记了孤独,让人欢愉……
我的脸上泛出阵阵红晕,眼睛开始迷离,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开始变的性感而魅惑起来。阿维的呼吸开始局,我们搂的更紧了,他咬着我的耳垂,阵阵暖流在我心里翻腾,慢慢一点一点湿润,我也痴痴地回馈着索取着,取悦着,挑逗着……
在床上我们相互索取着取悦着对方,他和以往的男人都不同,多了些许温柔,这份温柔慢慢的嵌进了我的身体里,骨子里……
我坐在他的身上,兴奋的索取挑逗着,他在我身下像一只小羊,又像一只猎豹享受着,抓狂着,嚎叫着……
早上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照在我的脸上,我揉揉眼睛,伸了伸酸痛的身子。穿好衣服后,看他睡的像一只小猫咪,我轻轻吻了他的额头转身离去。
以后的每一天里,阿维都会坐在饭店的老地方,吃着饭看着我,下班后都会骑着摩托载着我穿梭在这座小镇里。
4
我认为我是个可以看见光的女孩子,是值得幸福的,我的青春来临了……
天上的云聚散匆匆,一会儿像奔跑的兔子,一会像青面獠牙的夜行着,一会儿又像百般慈善的观世音菩萨。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捧着阿维最喜欢吃的碗托,提着他每天都要喝的海红蜜,感觉自己正驾着七彩云霞向幸福走来,开门的瞬间阿维挛缩在床上手里拿着打火机,像僵尸在吸食月光一样贪婪的吸着打火机烤出来的白烟,我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碗托掉在脚上又不甘心的弹起来掉到了地上,像汉白玉散了在地上……
“我们分手吧,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走出出租屋,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小镇的每一条大街小巷,我想要的幸福为什么这么难?不知不觉来到了饭店。对,这是我在小镇唯一的去处……
依旧在饭店,依旧笑靥如花,客人依旧来了走了,他依旧每天还在饭店的老地方,不同的是我已像其他客人那样对他,撒娇发嗲,但是眼睛里全是空洞……
“我们谈谈吧,今晚老地方!”我没有说去也没有说不去,好像什么都没听到,还在收拾着桌子上的残局,听着客人挑逗的言语。毒品是个可怕的东西,我知道我是承受不了的,所以谈意味着不谈……
夜幕降临,我还是来到了卿卿酒吧,还是原来的老地方,要了一杯绝情水,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摇晃着紫色的液体,一口痛饮,起身将要离去,他抓着我的手,眼睛通红扑通跪在了面前“珍妮,原谅我吧,我是爱你的,我一定戒掉毒品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好吗?别离开我。”我一句话没说,抽手要走,他紧紧的将我揽入怀抱。“放开!”我低吼着。
他把我抱的更紧,我绝望的嘶吼“你知道吸毒是多么可怕吗?我求你放了我吧!”眼泪止不住的往下倒。
他放开了我,向后倒退着,“我说过,我会戒掉的!你怎么不相信我呢?你就不能信我吗?好吧,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他一个箭步撞向了墙壁,鲜血横流……
医院里我细心的照顾着他,这一段时间想了很多,人生难遇这样一个爱我,愿意为我付出生命的人,所有困难就让我们一起面对吧,我只知道我爱你……
没几天阿维就可以出院了,出院前一天他向我求婚了,“珍妮嫁给我吧,我愿意一辈子守护你,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好吗?”在医院众人的掌声和在一起的欢呼声中,我娇羞的点点头。
婚礼正在筹备当中,阿维的爸妈我未来的公婆高兴的每天忙前忙后,我那好吃懒做的爸爸也分外高兴,因为他又将有钱花了……
听说后来我前夫也来了,为那欠着的十几万彩礼而来,不过还是两手空空,灰溜溜的回去了。
就这样我在一些亲戚的反对声中,又盖上了喜庆的红盖头,这次我是真的高兴,连热闹的唢呐声似乎也听懂了我的高兴,终于又有家了,还有那个和我在青春里放肆的他。
5
婚后的日子是琐碎的也是甜蜜的,“老公我不想回饭店了,你养我好吗?”我在他怀里娇滴滴的说。“好呀!”他宠溺地吻上了我的唇。
从此我便赋闲在了家里,当起了太太,每天只管吃喝,谈我们的恋爱,甚至连碗都是婆婆洗……
这样的我很幸福,最让我头疼的是老公的毒瘾还没有戒,可我发现自己慢慢的好像对毒这个东西免疫了不少,再也没有当初那份惊慌失措,也许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我是个对生活很讲究的人,每天都要化妆,购物,我喜欢首饰,喜欢新科技,我更喜欢把别人比下去的感觉……
老公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物质上,或是精神上……
喏,这不前几天又送了我一条金项链,我兴奋坏了,我撒娇的让他给我带上,我们在一起缠绵着,摸索着,喘息着到了人生的顶峰,探索着创造着人类的奇迹……
几天后村里来了一辆警车,“二五,二五”地叫着,村民们纷纷猜测着这辆车会停在谁家?我心里暗笑着“这帮村妇们,没见过世面,不就是俩警车吗?”
只见这辆叫二五的警车在众人的拥护下直直的停在了我家院外,阿维在两名穿制服的押监下,下了车。手上拷着两个明晃晃的镯子……
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眼睛里直冒火星子,也许是那对镯子晃了眼睛,眼泪直往出蹦,腿脚发软的我强做镇定。
“警官,我老公是个好人,你们为什么把他抓起来呀?”我满脸堆笑问。
“你果真不知道你老公张维在外面抢劫的事?”
“啊……?会有这事?咳咳……,警官你们不会弄错了吧?”我急切的望向阿维。他始终是低着头,没有看我一眼。
“证据确凿,我们在接到报警后,马上对他实施抓捕,身上搜出了这17条金项链……人证,物证明确指向张维参与了抢劫……他已经认罪了”警察像在说着故事嘴一张一合的动着。
做完笔录后,开着二五二五的警车,一溜烟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
天上的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行色匆匆。窗前的山丹丹花,落到了土里,染红了尘埃……
阵阵恶心涌上心头,肚子里的食物翻江倒海地奔腾而出,婆婆哭丧的脸上露出关切和狐疑“珍妮,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哦,妈我没事,就是觉得恶心。”我痛苦的超婆婆摆摆手。
“啊呀,你不会是怀孕了吧?”婆婆吃惊的尖叫。
一阵迟疑,我回想着上次大姨妈来临的日期已经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了。
看着试纸上的两道杠,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伤……
许久紧握着。“珍妮,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啊?”我迅速的藏起了试纸,重新拿了一根,扔到了洗脸盆里。“妈,我在上厕所,您等会儿。”
“妈,你看!”把试纸递给婆婆。
婆婆看着粉红色的一道杠,有些许失望“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要妈陪着你吗?”“哦,妈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估计是吃凉的吃坏胃了!”
“嗯,阿维也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啊。”婆婆,婆娑着眼泪出去了。
不知自己待在沙发里多久,看着外面的天,看着窗台上那盆即将凋谢玉兰花,默默地拨出了电话。
“您好,这里是博爱医院,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甜美的声音像天使一般钻进了耳朵里。
“哦,我……要打胎!”
在那个甜美声音的提示下,我成功的挂了号。
医院病床上我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不知睡了多久,这一觉妈妈走进了我的梦里,梦里她没有丢下我们,亲昵的刮着我的鼻子……还有无数个男人在梦里来了走了……始终不清晰。
眼泪不听话的涌出眼眶,流在了雪白的床单上。“珍妮,你还感觉哪里有不舒服的吗?”“哦……我肚子痛。”
“哦,这是人工流产后的正常反应,过几天就没事了,回家后一定要注意休息,每天按时吃药,输液……一个月后来复查。”
出了医院,走在大街小巷里,走着我这几年走过的路,路边的植物又换了,从垂柳到小草,从小草到雍容的牡丹,火红的玫瑰……没人能够记住它们。
“妈,这几天我不回去,我在小丽家住几天!”
“哦,好的……妈知道了,你出去散散心也好……你身体没事吧?……”
我强努着泪水“妈,没事,医生说就是这几天情绪波动大,没有规律吃饭……养几天就好了……您别担心了,自己注意身体……哦,这里有点吵,妈那我挂了啊,回头再打给你……”挂掉电话的那一瞬间,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感觉所有的委屈,不甘心都随之而出……
浑浑噩噩的半年很快的过去了,我又回到了原来的饭店,每天笑靥如花,没有人能知道我身上到底有多少伤疤……只有无尽的挑逗……和老板日益鼓囊囊的腰包……和色胆包天的色胆
打开微信,附近人的消息不停地闪烁着……百无聊赖的回着……
店里的男服务生,大厨,还有来了走,走了来的客人还是那么心怀叵测……
今晚又到了卿卿酒吧这个令人迷情的地方,点了一杯迷失的恋人……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在昏暗的灯光下摇晃着……
“美女,一个人啊?”
夜又开始了,……
在床上,放肆着关闭已久的欲望,如洪水猛兽般袭来,摸索着……放纵着……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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