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要吃这个。”
“好,就拿这个。”
“四块。”
我给了钱,牵着女儿出了超市。
“韩城……”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个人叫我的名字,像是一阵风挠动了我的心尖,那么耳熟的声音。
(1)
“阮荨,你看今天的星星,漂亮吗?”
“阮荨,晚风吹过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了你叫我的名字。”
“阮荨,今天没下雨,可我的眼角好像湿了。”
阮荨,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捂暖她那颗冰凉的心,所以我只能厚着脸皮一遍一遍的告诉她:我喜欢你,我想你。
第一次向她表白,她说:我不能接受姐弟恋。可这有什么关系呢?喜欢的只是那个人,而不是其他,不是吗?
那天晚上下起了雨,我出了图书馆的门就见阮荨抱着书包站在走廊里,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忘带伞了。
“走吧。”我走到她旁边,伞打在了她的头顶,两个人挤在小小的空间里,却让我感到欢喜,原来下雨天,不是与你躲过的屋檐最美,而是与你共同分享的雨伞最美。
“不用了。”可她对我总是这么疏离。
“你拿着吧,我淋雨回去。”我看她打算就这样跑进雨里,我又怎么舍得?我把她拉住,将伞塞进了她的手里,自己跑进了雨里。
那个时候,我总有一股做事不计后果的冲动,那天之后,我自然是感冒了。
我喜欢阮荨,所以我想知道她在干什么。
“哎~看你一脸相思苦,来,兄弟我告诉你个办法。”我躺在被子里唉声叹气,估计室友也是忍不住了,“你去请她室友吃顿饭,然后你想知道什么问她们不就好了,当然,前提是她们愿意帮你这个忙。”
为了请阮荨室友吃顿饭,我过了一个星期每天只吃一餐饭的日子,但我觉得值。
(2)
“呐。”我把饭团装在口袋里,用手捂着保暖,阮荨的室友说,她平时看书很晚,起得也晚,常常不吃早饭就来上课。等我的饭团都快凉了,才见她进了教室。
“不用,我……”
“我知道你没吃早饭呢,吃吧。”我强行将饭团塞进了她手里。
“谢谢。”
上课的时候,我总忍不住想去看她,看她被窗外蹿进的风吹起的发丝,看她细长弯弯的柳眉,看她微抿的双唇,还有她不停书写的手,我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子,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我从阮荨室友那知道了她选的公共课,尽管我知道她可能不太想看见我,但奈何有些时候,你明知不该为却偏偏想去为。
“阮荨,给你占的位置。”公共课很抢手,我来的不算晚,却还只占了个后面的位置。
“后面还有位置,我去后面。”阮荨抱着书去了倒数第二排
我不会什么轰轰烈烈的浪漫,我只会给她带早餐,给她占位置,和她一起值日。
“阮荨,你要怎样才能接受我?”一年的付出,虽是自愿,但得不到回应,却也有些失望。
阮荨那天说了什么我不太记得,但她似乎说了句:可以试试。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只会自以为的对她好。
“在干嘛?”寝室都在打游戏,我却在想阮荨。
“听歌。”简单的两个字就让我这么开心,其实只要回我,我就会开心的吧。
“在听什么歌?”
“《回忆里的那个人》,很好听。”
和喜欢的人在夜里听同一首歌,原来也是件浪漫的事。
(3)
我一直想,不到阮荨说分手的那天,我是不会放手的,但没想到的是,最后说分手的那个人竟然是我。
端午的时候,阮荨没有回家,本以为我早些回校会给她一个意外惊喜,原来是给了我自己一个惊吓。
我第一次见她笑得那么开心,仅仅是因为和她身边的男生一起看书写字。
“阮荨,我是不是不合格啊?考试结束吧。”阮荨说我们试试,现在我知道了,我大概永远不会及格吧。
“对不起,韩城,其实你很好。”
那又怎样?我很好,但入不得你的眼啊,我以为只要对一个人,她终有一天会明白,会感动的,只是那个时候我不懂,爱情的开始从来不是感动。
(4)
“韩城,你女儿?”
“嗯。”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是她啊,是阮荨。
“感觉……你变了。”
“哪里变了?”
“你以前……嗯……感觉和小孩一样,呵呵。”阮荨笑的有些尴尬。
她的眼睛印出我的脸,我看着那张疲倦的脸,我知道,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哪里变了,我不还是叫韩城麽。”只是岁月教会了我成长,更教会我如何去爱。
“爸爸,冰淇淋好好吃,我要给妈妈尝尝,爸爸,我们快回去吧。”女儿拉了拉我的手指。
“走,爸爸带你去找妈妈去。”我弯下腰,对女儿笑笑,一把抱起她,“我住在这附近,有空过来玩。”向阮荨告别完后,我便往家的方向走,“妈妈不让你吃冰淇淋,你还是给爸爸吃吧。”
“不,我要给妈妈吃!”
回忆里的那个人,终归活在回忆里,这辈子,我只会对现在的这两个女人奋不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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