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参加朋友的婚礼,感觉好像在观摩一部爱情片的取景拍摄。不一样的场次,不一样的灯光效果,甚至不一样的主持人,或煽情,或深情,场场美轮美奂,甜蜜煞人,最美的爱情仿佛在这一刻得到最大的渲染和升华。
想起17年前自己的婚礼,房子装好了,我俩趴在老家的饭桌上翻日历。1月18日,农历初六,周末。他们老家结婚讲究三六九,而我们老家喜欢沾个八,周末大家又都有空,这绝对是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日子。就是它了!握着一本新年伊始的日历,二十多岁的我们相视而笑。
那天,我们已经认识四年多,结婚似乎只是迟早的问题。双方父母早已默许我们的婚事,但因为两家跨省,风俗不同,为避免偏颇,他们很默契地选择一切听从我俩的安排,随时准备盛装出席婚礼。
1月18日,薄薄的婚纱实在是冻人。还好,我准备了冬款婚纱,在长长婚纱的掩盖下,竟然又很过分地穿了秋裤。可即使这样,爸爸仍然不停地念叨:“这个新娘子可真是好看。”而我更是兴奋,平时知足于素颜,那天经化妆师巧手装扮,忽然觉得自己也是青春剧里的女主角。
更别提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有人挎着胳膊,有人提着婚纱,还有人一路相随洒下片片花瓣,一切实在是如公主嫁王子般美妙。真的,尽管那时早已熟悉到左手摸右手,甚至嫌麻烦还曾想过不举行仪式。可是,当我们在双方亲友的祝福中,神圣、骄傲地在婚车上笑魇如花,那一瞬,幸福的感觉扑面而来,这一刻足以铭记一生。
之后的一两年又陆续参加过好多朋友的婚礼,正是适婚的年龄,身边每年都会多出好几对小夫妻。婚礼上,大家一起闹,一起笑,仿佛爱情永远都会凝固在这一刻。
再过两三年,参加婚礼的时候,不知怎么,大家都闹不起来了。新郎和新娘含情脉脉说出“我愿意”的时候,我甚至会不由自主的湿了眼眶,为他们这一刻的相爱感动,也为爱情不得不融入婚姻的琐碎而落泪。是啊,当爱情披上婚姻的外套,我们经历一次又一次的磨合,使性子,如漆似胶,冷战,你侬我侬,不定时穿插,有时候总也想不明白,爱情为什么不能永远停留在婚礼的那一瞬间。
我们结婚啦又过了几年,我们已在柴米油盐的婚姻里修炼成仙,彼此知道勉强不了自己,也改变不了别人。我们开始安然若素地承认自己的懒,也接受对方的不勤快;承认自己的异想天开,也接受对方的朴素无华。我们接受所有欢喜,也接受所有吵闹,终于明白不管有没有甜言蜜语,对方都是唯一可以在彼此需要时随叫随到的那个人。
我们终于觉悟:原来婚姻里没有天生的璧人,只有两个愿意一直牵手的凡夫俗子。这两个大俗人尽自己最大努力去互相包容,愿意把自己的棱角调整一个角度,让两个人的相处变得舒服和自然。
又过了几年,我们当上爸爸妈妈。婚礼上,一对新人娇羞也好,甜蜜也罢,已经习以为常。我们得时不时把跑到主席台的孩子拽下来,把前后左右客人的糖盒都堆到自己跟前来。那边新人深情款款说着“我愿意”,这边孩子一声:“我想上厕所”,我们立马离开婚礼,奔赴卫生间。
我开始注意到新娘的爸爸妈妈,他们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似乎是笑着,可是刻意的平静下总难掩波涛暗涌,有的甚至直接眼泪汪汪。
我问他,闺女结婚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他说不愿意想。总觉得这么好的大闺女竟然要跑到别人家去,真是没人性。我想起出嫁时爸爸一个劲地夸我好看,终于明白爸爸一直忍着不说出下半句,“怎么一长大就成了别人家的人!”
花开*缓缓就这样,参加了一次又一次别人的婚礼,也在自己的婚姻里走过一年又一年。婚姻,实在是每个人都品出了每个人的味道。我听过身边的朋友感慨,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有时候我就想,也许距离婚姻三五十米的地方真的就有万丈深渊,所以婚姻,切不可用力过猛,否则,一助跑加速,马上就走到了婚姻的尽头。
这三五十米,且让我们如“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般慢慢走着,边走边看,看风看花看雪看月,也好好看看边上这个“小伙伴”逐渐变成“老伴儿”,其实他(她)那么多昭然若揭的缺点下,原来还有很多我们逐渐发现的美好。这一路,好像寻宝似的默默走着,一不小心,青丝变成白发,而我们这三五十米还远远没有走到尽头。
也有人总奢望在婚姻里争出个你弱我强,要么就想给婚姻框上个一二三。其实很多时候,婚姻这道难题,你列出一堆的XYZ,解来解去,却终是求不出最后的解。它就像一堆缠绕在一起的麻绳,越解越乱。
索性任由它去,只带上尊重、带上信任、带上包容,更重要的是带上我们最初的爱,就这样随意地走走逛逛,也许不经意间就走出了一条泾渭分明的大路,而这条路,我们走到白发苍苍,仍然觉得没有走够,还想来世继续拉着手,一起走……
女儿古灵精怪,妈妈妙趣横生,爸爸淡定打酱油。一出好戏,深情上演。更多精彩,请关注连载 《爱你,不需理由》 https://www.jianshu.com/nb/33570232感恩每一份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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