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我也实地去拜一拜。”这是我在《拜谒朱邑墓》一文后的留言。
有空,言必行。
朱邑,百度搜搜:字仲卿,庐江舒人也。少时为舒桐乡啬夫,廉平不苛,以爱利为行,未尝笞辱人,存问耆老孤寡,遇之有恩,所部吏民爱敬焉。迁补太守卒史,举贤良为大司农丞,迁北海太守,以治行第一人为大司农。为人淳厚,笃于故旧,然性公正,不可交以私。天子器之,朝廷敬焉。 神爵元年(公元前61年)卒。邑病且死,属其子曰:“我故为桐乡吏,其民爱我,必葬我桐乡。后世子孙奉尝我,不如桐乡民。”及死,其子葬之桐乡西郭外,民果共为邑起冢立祠,岁时祠祭,至今不绝。
公元前61年,朱大司农去世后归葬在桐城市城西九公里的朱公村(今天范岗镇的石井铺村)。
在范岗镇西北边,有条马路叫朱公大道(应该和纪念朱邑有关),离我住处不远。基于天天上班,很少逛街的我,却并不知晓它的具体位置。
不想走弯路,便微信附近的好友。
一天清晨,微友蓝色云儿晨练时发给我一张“朱公大道”的图片,看其中的建筑物有点眼熟,借此可以断定大概方位。
走,看看去。
![](https://img.haomeiwen.com/i3136833/a361bca9b500cd78.jpg)
按她的图片指引,原来这条马路就在我家对过,南北走向。
赶着“毛驴”从华臻宾馆西北边拐入的就是朱公大道,沿途都是民宅,大多人家在做漆刷生意,一路可听到敲敲打打的声音。
驾驴直行三四分钟,马路在一个叫“飞翔烟机”的公司门口折向东,并入206国道。看来大司农很忙,没功夫搭理我,所以没指明方向。
路没了。
再次寻访是从西郊公园的桐潜路开始的,高德地图显示朱公村就在桐潜路附近,保准没错。
盛夏的早晨,阳光有点热烈。但奔跑起来,拂面的风还是很凉爽的。
桐城活海、官桥、项河一路呼啸着被抛到脑后。
导航在石井铺提示,终点站到了。
没有找到关于朱公墓的标识牌,导航提示朱公村就在桐潜路西北端。我毫不犹豫地一挥鞭,小“毛驴”嘚嘚嘚地沿着石井铺村部门前水泥路向前撒蹄进发。
这是通往栲栳尖的要道,行了两百多米,手机提示服务终止,要不找个人打听打听?
早晨,路边行人了了。
正踌躇间,一个端碗吃饭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眼前的屋角处,树叶摇曳,时隐时现。
急忙支好坐骑,上前询问。我想那男子肯定觉得我很无聊,这么大清早的跑来找什么朱公墓地。
男人表情很平静,话语比我还客气:“哦,朱公墓啊,知道知道,你从这路返回,第二个路口往前走,平坦一点的,马上就能看到。不远,经常有人来拜。”闻声又出来两位女子,也一并指点着。
看来是问对人了。
谢过指路人,翻身回转。
阳光越过桐潜路上的楼房,照着脸颊,有点热烈,马路上车来车往,“嘀嘀”声不绝。
按男子指点的路线行走,不一会儿果然看见了!
一片碧绿的农田中间,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墓塚。
![](https://img.haomeiwen.com/i3136833/a3c455ef6c8cac95.jpg)
墓塚面南背北,高约两米以上,四周用平整的长方形石块堆砌,墓顶绿叶灌木郁郁葱葱,二十来株青翠的柏枝围拢在四周。
墓塚四角都有一棵青松,可能移栽不久,移植时用作支撑的木棍还在,雨水淋刷在上面留有时间的印记,乌漆嘛黑。
墓前几株低矮的灌木悄悄地簇拥着墓碑,人们祭拜先贤的花束不少,插在墓顶,颜色还很鲜艳。我是诚心来祭拜,但没带花束,司农应该不怪吧。
墓地周边是附近乡亲们的菜园子,玉米、南瓜、黄豆,绿油油的,长势喜人。南边一口池塘,碧水微澜,可能是先前筑墓取土而留下的,对乡亲们浇灌取水倒是非常方便。
墓后两条十字相交的砂子路告诉我,这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肃立墓前,心无杂念,四周空气清新,微风悄悄拂去额前阳光的热烈 ,我的目光停留在墓碑的刻字上,脑海中轻轻与先贤对话。
“司农大人,小漆匠看您来了。”
“呵呵,我知道今天有个小漆工要来拜我,大热的天,确实难为你了。你的心事我理解,好奇心有点强,喜欢在别人的文字里找寻现实中的快乐。”
“谢谢司农理解!”
“小漆工,其实我也没干什么,我只是做了一些自己该做的事。”
“不,自古清官人人爱戴,能为民谋生存,这就是好官,是当地百姓的福分。何况您官至大司农,百年之后还归根于此,不舍您的乡民,难得。”
“唉!小漆工,说来话长,我年老记性差,我也记不清我的家乡,具体在如今的哪个位置了,我只对我的归葬地桐城西乡熟悉。
从西汉到现在,过去有两千多年了吧。写史书的人说我是庐江郡舒县人。那个年代的舒县范围广,囊括了现在的桐城、舒城、潜山交界的地方,也有人说我家乡是在如今的潜山境内。
可我就是喜欢桐乡这片土地,桐乡是个好地方,这里的民风淳朴,百姓热情。不管怎么说,《汉书》记载“少时为桐乡啬夫。”我踏上社会的第一个职务就是在桐乡做啬夫。
那时的啬夫相当于现在的乡镇干部,不是什么大官,只为乡民们的一些日常纠纷作调解,按时收取乡民必须缴纳的钱粮。”
“司农大人,史书说您‘廉平不苛,以爱利为行,未尝笞辱人,存问耆老孤寡,遇之有恩,所部吏民爱敬焉。’这又不是假的,后来您‘迁北海太守,以治行第一人为大司农。为人淳厚,笃于故旧,然性公正,不可交以私。’多么好的为人!‘天子器之,朝廷敬焉’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哈哈哈!小漆工,你们后人不是经常说嘛,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一心为民这才是真正的为官之道啊!”
![](https://img.haomeiwen.com/i3136833/9c9cce457e6dafbe.jpg)
“但司农治行第一,严于律己,施行惠政,生活节俭,这都是为官者很难做到的啊!您不愧是后来为官者的楷模。”
……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溜走。
“小漆工,你看日已三竿,天热你还要上班,咱们姑且聊到这儿吧,以后有空闲,再接着聊,谢谢来看我啊!”
“好的,司农大人,回见!”我收回思绪,恭恭敬敬地对墓地鞠了三躬。
看时间不早,抬腿跨上“小毛驴”一抖缰绳,“驾!”,“毛驴”撒开四蹄沿着水泥路往回走。
“汉朝陵墓有谁存,丞相通侯不足论。惟有啬夫茔尚在,年年父老荐鸡豚。”回家的路上,我默念着墓前碑刻方文写给司农的诗。
日头愈发火热,桐潜路上,车水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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