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家园】文字家园年轮的故事征文大赛
【当去清点树的年轮时,那么树的生命也就终结了;而人的生命,只要“男儿未盖棺,进取谁能料。”年轮一圈圈,生命一茬茬,总会留下那么、一个个闪光点,以慰藉着自己贫乏地人生,暂且称为我需要的幸福。】
网图侵删在简书里,有日写千字,几千字,甚至上万,我不知道能否去追求,哎,不管了,能写多少算多少吧。
有大伽写文提前做好题纲,月初计划、月末总结,这些好的习惯,我一样不具啊。每次写文总是随心,突发的一丝感悟,或多年积累于心的往事,才诉之于笔端,或长或短,吁之叹之。
生活的压力,琐碎的日常,谁都一样,心态好时写文,心情坏时也得写啊,这就要看自我突破,突破尘霾看蓝天。繁琐的事情虽萦绕头脑,挥之不去,你得逼自己穿梭一条写文之径。
有时让你醒悟到的可以是一副画,日常的一件物,看到地一株树,一朵花,都能让你提笔记叙。而今日从一个给我点赞的简友名,那日雪纷飞,一下把我的思绪扯到了过往……
生于70年代的我,童年的春节期间,总是同雪襟带,有雪才是过年啦,不像现在气温回暖,一年、两年,年年不见雪花飘。
一觉醒来,前院后院,院孑里的树木,搭建的茅草猪舍,全都让雪花覆盖,踏过院子,菜圃里偶尔露几片菜叶,白茫茫中点点绿。去邻居串门,路都找不到了,一步一蹋就是路,深深浅浅的脚印。
最惬意地莫过于穿过竹林蹊径,俩边的竹杆被雪花压弯,形成一个幽境的隧道,准确说是雪花竹林洞,那种清静与幽雅,只怕言词难以描述!竹叶上形成的冰凌,自带竹叶纹路,透彻明亮,极其美矣!
那日雪纷飞,那夜雪纷花。童年的回忆,雪花儿总喜欢偷偷的下。过年啦,拜年啦,总是要去外婆家,去外婆家那时都是走路,二十多公里的山路,中途还要过渡。不比现在,车子一打火,一刻钟就到了。
那时去了,就要留宿,黑漆漆的山村。满是枞树香的火𤎌,红红的火𤎌;全家围在灶屋里,一盏豆大的橙黄色的煤油灯,印在墙上到处是流动的影子;外公撑着那把黑魆魆的、千年火叉,静默如屋后的山;灶屋顶上挂满着黑色的烟尘穗子。母亲和外婆站在灶台前,聊不完的话题。
漆黑的夜,坐在灶屋里热乎乎地泡完脚,哪也不敢去,除了灶屋里有点亮光,抬眼瞄瞄门外,又瞄瞄其它几间房里,都是黑,小时候怕黑,怕得出奇。抱着膝,坐在小椅上打盹。
“细孙,要睡觉觉了。”外婆好像发现了我,“在这一啄一啄的,哈哈哈……。”于是一手秉灯,一手牵着我,安排我上完厕所,跨过几个高高的门槛,叽叽叽的户枢声,新晒的稻草铺垫在床单下,还能听到干裂声,新晒的土布棉被,有着太阳和着米汤的清香,煤油灯撤走后,却又久久不能入睡。
清晨,应该比清晨还早,睁眼,透过高高的两扇窗户框,怎么映着白色的光?屋外还有落枝的咔嚓声,原来下雪啦。此时最能形容那时的感觉,最能想到的是——唐代、白居易的《夜雪》,“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户明。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那种亲切的感觉,是生活实实在在的感受,精妙绝伦啊!
我的童年,没有现在精贵,早上会自己穿好棉袄,打开大门,朝屋外走去,地坪和田野已是一片雪白,远处的青山,成八字两边排开,虽然那时读书不多,但依稀记得别人门头的一副对联:“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也是恰好。
返家的路,艰难而稀罕。过渡,跨上河岸,齐膝深的雪,虽然是小孩,但感觉是一样,踏稳一步才能很好地跨出第二步。刚进院子,就看到大叔、细叔把满院子的雪,都垒积起来,吆喝我一起堆雪狮。那个大大的雪狮立在院里,直到闹完元霄,才会慢慢熔化掉的。
说到雪狮,自然想到玩狮灯,家里从人口来算,也称得上大户人家,因为爷爷随母下堂,原来的家族就有兄弟姊妹四五,每个兄弟成家又生子女三四。过继到这边,高祖辈的牌位有七人,大多都没有子嗣,先辈们的事,我也不便问,但这边、叔爷爷还是有的,爷爷生子女六人。这样算来、父亲的兄弟姐妹加堂兄弟姐妹就是二三十人,再加表兄弟姐妹,正所谓七大姑八大姨,每逢大的事件,家里围宴、不下六七十桌,好不热闹。而且家里有自建的玩狮灯的队伍,完全不需外人。我负责打灯,圆柱形的篾制纸糊的灯笼,淡黄色的光晕映在白色的雪地上……。
时光辗转,到了我的青葱岁月,在异市的春节,为自己心动的伊人,没有回家,那日雪花纷飞,同着你——穿着黄色棉袄的女孩,一同追着狮灯。
……
一起追狮灯的女孩,成为了我的妻。
大儿子出生不到三岁,交给岳父岳母带,夫妻俩便南下广东谋生,如此十年,广东是见不到雪的。
2008年湖南积雪成灾,夫妻返乡,开了间空调专卖,第二个孩子来临。2011年冬,姗姗来迟的一场雪,岁半的儿子没见过雪,便抱着小儿,在小区里转悠,把小儿放在樟树底下,小儿先东张西望,好生好奇,后发觉无处伸脚,便“抱、抱、抱”地急呼。
人事苍苍,逝者已矣。当年雪地上的小儿已是舞勺之年,大儿子长成了帅小伙,成为了一名人民教师,偶尔说起乡镇校园里的雪景,还能感觉到他的欣慰,说以前怎么没观察过呢?而我,两鬓已微霜。
……
年轮一圈圈,岁月一茬茬,家乡已很多年没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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