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的名字叫臧礼英（2）

   

那个女人的名字叫臧礼英（2）

        我家的老房子处在庄上八户人家的正中间，是三间土墙瓦盖的草房，后来又砌成了四间青砖瓦房，再后来东边外还搭出了两间厨房。我记不得祖母当年是住在哪间房子里的了，直到东边的厨房破旧后，父母亲他们才又将厨房砌在了西边。此时，我也方才记得祖母是住在厨房南头的那一间小屋子里的。祖母的小屋子里啥都有，小灶台、小桌子、小板凳、小床，小床的脚头还放着一只小箱子。每天放学后，我常常会喜欢待在祖母的小屋子里看书写作业。有时候，祖母还能从那小箱子里拿出来一些譬如小饼干、小果子之类的零食给我吃。于是，我深爱着祖母的那间小屋子！它尽管小，但很整洁干净。外祖母来我家的时候，也总是跟祖母挤在那张小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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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院子门前有一棵大大的柳树，柳树下是堆积如小山一般的草垛。我曾问过母亲，小伙伴们喜欢在柳树下玩耍，为啥要将草垛堆在那里？母亲说，树下能遮风挡雨的，尤其是到了冬天，雪一大，家里就没烧火的柴火了，那草垛如果不堆积保护好，整个冬天都难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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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我根本不懂母亲在说什么，只知道草垛堆积在那里，既不美观，也影响着孩子们玩乐。不过，围绕着那堆草，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倒是捉了无数次的迷藏，童年的许多时光都留在了吗草垛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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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没有院墙，一般在入秋后，父亲还会去堤外刨些树根回来。那大大小小的树根，除了堆在柳树下的草垛里以外，堆不进去的，母亲就那么整齐地码在屋檐下，有时候还用塑料薄膜遮盖着。我曾不止一次地噘着小嘴对母亲说，堆在那里的树根很不雅观，家里来亲戚了，屋檐下显得很是难看。母亲将刚洗过的几双破旧棉鞋一字型地排在塑料薄膜上，还将不穿了几双灰头土面的凉鞋也捆扎在旁边。那薄膜上还有什么，我的记忆里早已模糊，但我永远记得，对我所说的话，母亲根本不予理会，那上面永远还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来还出现了农药与化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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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家里吃些什么？我记得平时吃的最多的就是萝卜和红薯稀饭。稀饭，稀到见人影。饭桌上，一年到头难见猪肉上桌的，更别说鸡鹅鸭鸟这类腥荤了。每年冬天，母亲总会腌上一大缸的白菜，说是等到来年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当做下饭的菜。正是因为小时候吃了太多的咸菜，以至于我到现在，只要一提起腌制的咸菜就浑身不舒服，甚至翻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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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年代，在记忆里唯一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贫穷。而我家，还算不错。因为父亲曾当过大队干部，且当了多年的生产队小队长。你可不要小瞧了我所在的那个生产队吆，它可是全公社，乃至全县农业学大寨的典型呢！用母亲的话说就是，你父亲的这个小队长，在四方八邻那里，特灵特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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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逐渐懂得，父亲之所以闻名八方，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母亲的能干与贤惠。父亲善于言辞，说话办事果断，而母亲更是八面玲珑，缜密周到。那时候，我总觉得庄邻们喜欢朝我家聚拢，一年四季，可谓是门庭如市。况且，所有来了的人都乐意在我家留饭，母亲更是乐意留他们在家里吃饭。也不管是早饭还是午饭，不管与我家有亲戚关系还是无亲戚关系，更不管我自家锅里是干的还是稀的，坐下来就吃。那一会是不讲究有没有小菜下饭的，咸菜便是最好的选择了。因此，母亲腌制的白菜常常皆不够吃。【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