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中杀人事件

作者: _桃止 | 来源:发表于2018-06-27 22:28 被阅读53次

    01

    袁飞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好在附近处理一个家庭纠纷,他刚安顿好哭哭啼啼的主妇和暴躁的丈夫,就接到队里的电话。

    “袁队,十九中有人坠楼了!”陆威在电话里喊道。

    “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到。”袁飞连电梯也来不及等,三步两步跳下了楼,就骑着他的摩托车赶赴现场。

    十九中是市重点,很多家长都挤破了脑袋把孩子往里送。幸好现在是暑假,孩子们都离校了。不然这疏散人群的事都够袁飞他们忙活的了。

    袁飞赶到的时候,陆威他们已经把十九中封锁了。

    “袁队。”看到袁飞,陆威做了个手势,示意保安把门打开,迎了上来。

    “怎么回事?”袁飞问。

    “死者张国华,50岁,是十九中的高中老师。本来已经放假了,不知他怎么回了学校。从行政楼7楼露台坠下,当场身亡。学校里的人已经全部问过了,现场没有目击证人。痕迹科还在做采样。”陆威一边带着袁飞往案发地点走去,一边向他介绍基本情况。

    “学校都有些什么人?”太阳很大,袁飞用手挡在额前,眯起眼睛看了看前方。

    “保安,和一些住校的老师。还有学校校长,估计是有老师跟他汇报了张国华坠楼的事,他比你前一脚到的现场。”陆威说。

    这是十九中的新校区,占地面积有105亩。行政楼在操场和图书馆的后面,他们走了好几分钟才到。

    现场已经拉起了围挡,张国华仰躺在地上,鲜红的血迹从他身下蔓延开来。他睁着眼睛,嘴巴也微微张着,右手呈现一种半握的姿态,像是曾经拽过什么东西一样。

    围挡外三三两两站着几个教师,有的人捂着嘴流着眼泪,也有人漠然地抱着手,面无表情。

    在靠近楼梯的地方,站着一个约莫50多岁的男人,他的头发花白,穿着一件蓝灰色的polo衫和一条熨烫得笔直的西装裤。他很瘦,眉目清明,精神矍铄,只不过此刻他不停地措着手,显得十分焦虑。

    看到袁飞和陆威,他立刻迎了上来。

    “警官,你好,我是十九中的校长蒋聿鸣。张老师发生这样的事,我很痛心。但是警官,这件事能不能先帮我们压一压,这马上就要上课了,我怕影响孩子们......”他给袁飞递了根烟,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

    袁飞挥了挥手,径直跟着陆威上了楼。“我们会按照正规程序走,具体怎么办理要看案件性质。”

    蒋聿鸣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楼梯口的警察拦住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袁飞和陆威消失在楼梯口。

    “这个校长,自己下属的老师死了,居然一心只想着息事宁人。袁队你没来那会儿,我都快被他烦死了。”陆威一边走着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

    “在其位谋其事。他是一校之长,这么做也情有可原。”袁飞目不斜视,迈着他183的大长腿,三步并作两步走,一晃就上了7楼,气息都没有丝毫紊乱。

    7楼顶楼是一个空旷的露台。水泥地面在正午阳光的直射下蒸腾着暑气,明晃晃地让人晕眩。露台周边用水泥砌了一圈围栏,约莫只有80公分,只到一个成年男子胯部的位置。

    “很容易造成坠楼。”袁飞心里默默地想。

    痕迹科的几位警员正在水泥围栏周围仔细地搜索着。

    “小曾,有什么发现吗?”袁飞走到距离他们约莫一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围栏上没有发现指纹。在正对着死者坠楼的位置发现了一些纤维,应该是死者坠楼之前刮蹭掉的。在这个位置偏右一点的地面上,有一个足跟摩擦的痕迹,应该是死者坠楼前造成的,晚点我们需要比对死者的鞋底。单从这个痕迹来看,摩擦的力度比较大,更像是受外力之后无法掌握平衡留下的。”曾凡一边拍照,一边向袁飞说明,同时还用镊子小心地取下了围栏上的一些纤维,放进证物袋里。

    袁飞绕到一边的水泥围栏,向四周望去:以行政楼为中心,四周共有六栋教学楼,在校园的最北边,有两栋教师宿舍,是供教师午休用的。也有部分教师偶尔会在此住宿。教学楼和宿舍一般控制在6楼的高度,所以这栋楼是学校里最高的一栋。附近的民用楼距离较远,几乎可以排除目击的可能。

    袁飞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互相摩搓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

    “威子,通知张国华的爱人和一些相熟的同事,我需要问一些情况。”袁飞单手插进口袋,转身下了楼。

    他来到张国华的身边蹲下,从口袋里抽出一副白色手套带上,然后轻轻掰开张国华半握的那只手,他的食指和中指有几道浅浅的勒痕,像是什么线留下的,袁飞翻看着他的手,从指缝中掉下一小块白色的碎布,袁飞捡起来,这应该是从一件T恤上扯下来的。综合楼上的痕迹,袁飞觉得,这绝对不是一起简单的坠楼事故,而是,一起谋杀。

    “威子,拿个证物袋过来。”袁飞喊到。

    陆威带上手套,拿了个证物袋递给袁飞,“袁队,有什么发现?”

    袁飞将碎布放进证物袋,递给陆威,“在死者手里发现的,应该是凶手留下的。”说完,袁飞又仔细搜索了一番,才取下手套站了起来。“把校长带回去。”

    02

    警察局。

    询问室里只有简单的两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房间里没有窗子,只是在靠近监察室的墙面,是一扇巨大的玻璃窗。从里面看去只是一面茶色的玻璃,外面却可以对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蒋校长,我们怀疑张国华坠楼不是一起简单的意外事故,很可能是一起谋杀案,所以我们需要询问你一些信息,请你配合。”袁飞开口道。

    “这怎么可能!”蒋聿鸣听完这话情绪十分激动,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请你冷静,配合我们调查。”袁飞目光灼灼盯着蒋聿鸣,常年的审讯经验让他自带压迫感,蒋聿鸣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学校风气很好的,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社会团体,怎么会有谋杀案嘛。警官,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蒋聿鸣讪笑着,将双手交叉放在了桌子上。

    “袁队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一旁做笔录的陆威说道。

    “好,好。”蒋聿鸣笑着点了点头。

    “张国华在学校工作多久了?为人怎么样?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袁飞问。

    “张老师是学校的老教师了,工作了大概有20多年了吧。为人很谦卑,是学校里出了名的老好人,人缘挺不错的。”蒋聿鸣回答道。

    “他有没有什么恶习?比如说赌博,吸毒之类的?”

    “那不可能的,我们学校如果发现有不良行为的老师,是要开除的。”蒋聿鸣连连摆手,否认道。

    “那他最近有没有和人发生什么冲突?或者说,他有没有什么仇家?”袁飞继续问。

    蒋聿鸣犹豫了一会,他微微眯起眼睛,好像在回忆什么,片刻之后,很快说道,“没有,没有,张老师没有和任何人有冲突。”

    蒋聿鸣的这一点点异常没有躲过袁飞的眼睛,他挺直了身子,严肃地说,“这对我们的案件调查很重要,如果你有想到什么请不要隐瞒。”

    “没有,”蒋聿鸣一口否认,“我刚才是在回忆,我很确认,张老师跟别人一点小摩擦都没有发生过。”

    袁飞和陆威对视了一眼,“好,谢谢你的配合。如果你有想到什么,也请你立刻跟我们警局联系。”

    “一定,一定。”蒋聿鸣松开手,在两旁的裤缝处措了一下,然后跟袁飞和陆威握了握手。就离开了。

    “你怎么看?”袁飞侧头看向陆威。

    “他肯定有所隐瞒。”陆威说。

    “嗯。现在从他嘴里肯定问不出什么,问问其他人看看。”

    说完,袁飞和陆威又陆续询问了许多老师,得出的结论却出奇的一致,张国华是个老好人,没有不良习性,也没有跟人有冲突。

    传唤到他妻子的时候,那个头发已经有些许花白的妇人捂住脸哭得泣不成声。她坚称自己的丈夫是个和善的人,平时连杀只鸡都不敢,不知道怎么会遭此横祸。

    当袁飞和陆威打算送她出门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他们说,“我想起来,国华前段时间在学校里被人打了,半边脸都是青的。我问他,他说碰到学生打架,他劝架的时候被误伤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说完,她又啜泣了起来。

    袁飞安排了一个女警将她搀扶下去。决定和陆威去张国华班上的学生家进行家访。

    一连走访了好几个学生家。家长们听说了张国华的死讯都十分惊讶,他们都认为张国华是个好老师,教学方法得当,责任心也很强。但是对于张国华被打的事情却都一无所知。期间,有几个孩子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是都被家长用眼神制止了。

    走出最后一个学生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远处的天空被晕染成一片血红。

    陆威用力地踢开面前的一颗小石子,恨恨地说,“袁队,他们明明就有事瞒着咱们。拿咱们当猴耍呢。肯定是那个蒋聿鸣,我们把他抓起来,揍他一顿,不信他不开口!”

    “陆威!”袁飞语气严厉地说道,“我可不记得我有教过你乱用私刑!”

    “可是,袁队!”陆威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袁飞制止了。他转过头,顺着袁飞的视线望去,在不远处的墙边,一个小姑娘怯生生地探着头,看着他们欲言又止。

    03

    袁飞慢慢走过去。

    他记得这个小姑娘,那是张国华班上的学生,他跟陆威刚从她家里出来不久。她好像叫,孙菲。对,就是这个名字。

    “孙菲?”袁飞试探着问。

    孙菲靠在墙角,右手紧紧地抓着墙面,她抿着嘴巴,似乎还有些犹豫。过了好一会,才怯怯地说道,“警察叔叔,我有些事,想告诉你们。”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不过,开始在家里你为什么不说呢,还特地跑到这里来。这里离你家可不近啊。”袁飞柔声问道。

    “爸爸妈妈不让我说。他们说,校长说了,如果谁把那件事说出去,就会被学校劝退的。叔叔,你们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孙菲有些惶恐,可以想象,十几岁的小姑娘受到这样的威胁,还能站出来说出真相,需要多大的勇气。

    “好。这样,你先跟叔叔回警局,然后叔叔再偷偷把你送回去。不让别人发现,好不好?”陆威一边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警车。

    “嗯。”孙菲点了点头。

    然后,从孙菲的口里,袁飞他们终于得知了学校想要掩盖的事实。

    一年前,孙菲高一,同班一共有80名学生,其中27名女生,53名男生,张国华是他们的班主任。

    张国华教学经验丰富,对学术颇有见地,同时,又很关心和爱护学生,很是得到学生和在校老师们的尊重。

    可是半年后,他们班的许苗苗一天在上课的时候突然晕倒,送到医务室才发现,她居然已经怀孕五个月了。

    因为许苗苗比较瘦,并不显怀,加上平时都穿着宽松校服的缘故,她的家长居然都没有发现。

    许苗苗被带回家,在父母的再三逼问之下,她说出是张国华诱奸了她。

    她的父亲当即就冲到学校,狠狠地将张国华揍倒在地。

    当时这事闹得挺大,许苗苗的父亲还去警局报了案,但是因为证据不足没有立案。

    因为许苗苗年纪尚幼,孩子月份太大,做引产比较危险,最后许家和学校达成协议,许苗苗休学一年,生完孩子后继续上学。学校还会给她一个重点大学的保送名额。张国华也从班主任的位置上被撤了下来,换成了行政工作。

    虽然张国华极力辩解,却没有人相信他。

    校长怕这事影响到学校声誉,就以开除学籍或者辞退为要挟,堵住了所有知情学生和老师的嘴巴。

    虽然没人再议论,但是,张国华却被钉在了猥亵女学生的耻辱柱上,无法翻身。

    “警察叔叔,我不知道这件事对于你们调查会不会有帮助。但是,我觉得张老师是个好老师。我原来成绩不好,张老师曾经单独为我辅导过功课,但是,他从来不会做出那种,那种事情。”孙菲用双手绞着衣角,脸涨得通红,眼神却很坚定,“警察叔叔,希望你们能把伤害张老师的人抓出来。”

    “嗯,叔叔会的。谢谢你。”袁飞揉了揉孙菲的头发,然后让陆威开车将她送回了家。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天空呈现一种灰暗的色彩,压抑地让人感觉窒息。夏天的傍晚没有一丝风,树叶一动不动,只有偶尔的几声虫鸣划破沉寂,却无端地让人更加烦躁。

    袁飞坐在副驾上,点燃一支烟,给警局的聂芳打了个电话,调取了许苗苗父母的信息,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他把烟一掐,吐出最后一个烟圈,说,“走,去许苗苗家。”

    04

    许苗苗家远离市区,是一套拆迁后的还建房。没有小区,没有物业,里面出入的大多是一些外来务工人员。

    袁飞抬起头点了点,许苗苗家所在的四楼亮着昏黄的灯光,抽油烟机喷出一阵阵的油烟,应该正在准备晚餐。

    袁飞和陆威敲响了许苗苗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年纪约摸40多岁,皮肤有点黑,有深刻的鱼尾纹和法令纹。她推开门后,用手在围裙上搓了搓,问,“你们找谁?”

    “请问你是许苗苗的母亲张女士吗?”陆威问。

    “是的,你们是?”女人点了点头。

    “我们可以进去吗?”陆威出示了警官证,看了看对面紧闭的门。

    “可以,请进请进。”女人一边说着一边让了一条道。

    “谁来了?”听到屋外的动静,有个男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袁飞和陆威,他愣了一下,脸上显出一丝不自在来。

    “你好,我们是市局的警察,我是袁飞,他是陆威,今天过来,是想找你们了解一些情况。”

    “两位警官坐。你们来,是来问我们家苗苗的事的吗?终于有人来管了吗?可以把那个畜生送进监狱了吗?”女人很激动,她一口气问了一连串问题,说到女儿,她的眼圈微微发红。

    “不,实际上是,张国华在今天坠楼身亡了。”袁飞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那个畜生死了?报应啊,都是报应!”女人握起拳头,手微微抖着,眼泪顺着她眼尾的纹路滚落。

    而后来出现的那个男人却沉默着。甚至,在袁飞说出张国华死亡的时候,他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他用右手包裹住自己的左手,因为太过用力,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许向民,我问你,今天上午九点你在哪里?”袁飞突然转向男人,语气凌厉。

    “我,我,”男人没想到话锋会突然转向他,愣了一会才结结巴巴说道,“我上班去了。”

    “我们今天已经联系过你的公司,他们说你今天请假了,根本没有上班。”袁飞揍起眉头,用食指指关节重重地敲击了一下桌面。

    “我,哦我忘了,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去了趟医院。”男人眼神闪烁,额头上开始沁出汗珠。

    “什么医院?就诊卡呢?病历呢?还有你今天上午穿的白色T恤到哪里去了?”袁飞的语速很快,不说话的时候,他的嘴角就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

    张红梅被这一系列的追问吓得有些懵,她止住眼泪,来回看着袁飞和自己的男人,“这是怎么回事?今天上午穿的衣服?我给洗了,就在阳台上晾着呢。”张红梅说着,就要起身去拿衣服。

    “别去了!”许向民猛地站起来,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嘶吼着,“那个畜生是我杀的!那个畜生,把我们家苗苗,苗苗......”男人哽咽了,这个40多岁的男人颓废地瘫坐在沙发上,将手插进自己的头发,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

    袁飞和陆威对视了一眼。他们能理解这个男人的痛苦和愤怒,但是杀人偿命,无论如何,他终归是错了。

    “爸!你说什么!”从另一间卧室门口传来一声少女的惊呼。

    袁飞转过头去,看见一个16、7岁的女孩子扶着门框站着,她长发及腰,眼神清澈,带着少女独有的稚嫩。只是这一切和她下腹凸起的肚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此刻,她满脸震惊,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爸,你说你,杀了张老师?”

    “苗苗,爸对不起你。爸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许向民用颤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打湿了他的手背。

    “不!”许苗苗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张红梅忙跑过去搀她,她却怎么都不肯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跪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爸,不是张老师,张老师什么都没有做过,这个孩子,是我男朋友的。”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不止是许向民,袁飞和陆威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骗了我,他说他爱我,他说不会出事的。结果我怀孕了之后他就跑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怎么办啊。”因为已经几近临产,许苗苗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双手撑在地上支撑着身子,长长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那天你们追问我,我一害怕,就说是张老师强迫我的。后来事情越闹越大,我就更不敢承认了。爸,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许向民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脸上闪过各种情绪,后悔、愧疚、痛苦,他张着嘴,像一条缺氧的鱼,他发出“啊,啊”的声响,却怎么都吼不出声音。

    张红梅搀着许苗苗的手松开了,她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又看了看许苗苗,抬起手一巴掌打在许苗苗的脸上,眼泪夺眶而出,“你这是做的什么孽!”

    许苗苗被打得跌坐在地,她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仰起头,放声大哭起来。

    袁飞和陆威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这场人间惨剧。

    当晚,许向民被逮捕归案。他交代了自己的罪行,表示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因为证据确凿,罪犯供认不讳,案件很快作出判决。许向民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

    在许向民执行死刑那天,许苗苗临产,生下一名女婴。三个月后,张红梅带着许苗苗离开了A市,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去向。

    张国华被正名。

    只是这件事很快就被十九中出了一名全省理科状元的消息给掩盖了。

    大家弹冠相庆,喜气洋洋,除了张国华的家人和许苗苗一家,再也没有人记得在那个夏日的上午,有位叫做张国华的老师带着骂名和莫名的憎恨,孤零零地躺在校园中心的水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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