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喝着小酒啃着鸡爪。接到赵书记的微信:“你什么时候去意大利?”
我出去那么多趟了,天上海上到处跑,从来得不到书记的半点关心。这组织的温暖太过炙热,因为赵书记已经放弃我有好多年了。
赶紧回过去:“还没?怎么这么关心突然?”
微信好久才回过来:“当年,我们在东北一分利,我说我的梦想就是在阿尔卑斯山下的小屋度假。我们哈哈大笑,后面还有一桌恶狠狠的瞪我们一样。”
书记抒情起来也是没边了。
但回忆就如潮水一般涌出来。
当时,她还不是赵书记,还是东北大傻妞。我们俩时常到校门口去腐败。彼时厦大门口有个美食地下一条街。我们时常去一家叫东北一分利的餐厅,两人点一盆小鸡炖蘑菇和一盆猪肉炖粉条。吃的连头都埋到碗里。
晚上,在校园里散步,手拉手。书记本来是很好学的,在学校就是。从了我后,就基本不上晚自习了。我们尝遍厦大门口每一个摊位;隐藏在芙蓉湖黑暗处看情侣谈恋爱。有时候也遭遇爱情,失恋的时候在芙蓉七顶楼,冬天顶着寒风,喝烧心的二锅头,啃着5块钱三个的鸭肝;哭的稀里哗啦。
然后,再然后,没有然后了。
任时光匆匆,书记也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书记了。不知道她对着校领导,对着几千名学生训话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我的记忆定格在她穿着一条大红裙子的东北土妞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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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都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譬如大学时候的小胖,大约是全部女生的闺蜜。
大学的时候圆滚滚的,迈着小短腿,讲话的时候好有喜感。据说会给他们宿舍的男生补袜子,一双1块钱。小胖没有什么动人的事迹,大约就是喝酒喝到烂醉的时候,往男生宿舍打电话:“小胖,出来帮忙抬个人。”
约摸着半小时,鼓鼓囊囊的穿着拖鞋出来,一边说:“这么晚了真是的,人都睡着了。”一边小心翼翼的扶着。
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小胖一起去做一些为人不齿的小事。有一次,和小胖一起去吃饭,看到班上高富帅的团支书老汤和某女生走路。据不完全统计,我们班有一半以上的女生在喜欢他。我和胖子两人急忙付钱,一路跟踪。彼时,老汤背着手,月光下气定神闲的走,背影笔直,玉树临风。他们上了公交车,转了两趟车。我和小胖就一路跟着,因为偷窥激动的浑身颤抖,到了有电话亭的时候就往各自宿舍打电话。那个晚上,因为一对少男少女无意的出行,牵动了两个宿舍的心。大家约摸着都守在电话旁嗑瓜子,因为分明电话拿起来就听到舍友抢着说:“我来接我来接。”
这样单蠢的事情约摸着成年后就不会再做了吧。
还有谁关心谁今夜未眠?谁又在等着谁?似乎都不重要了。
而小胖,现在的施总,有次电话去他的公司。
习惯性说:“小胖在吗?”
与对方沟通半日,对方职业有礼说:“哦,您找我们施总,请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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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阿新,大学时不是最好的。大学后,我们几个在福州工作,因在同一个区域工作,时常勾搭在一起,变成了好兄弟。彼时阿新一个月挣着几百块钱,骑个破自行车满城转。当时,我在证券公司,每个月奖金发下来也有几千,算相对富裕的。
我们的员工宿舍时常是据点;据点一是蓝调酒吧。
几个全身上下穷的叮当响的年轻人,周末嘻嘻哈哈的勾肩搭臂,跑去k歌,蹦迪。和别桌看不爽就大有火拼之意。
阿新笑起来很像梁朝伟,长得也像。当时出国的时候,觉得这家伙应当是靠脸去吃饭吧。回来时,他已经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副总了。去过他的办公室,需要预约进入,前台接待完还得专人刷卡进入高管区域。感觉像是进入中南海,在福州寸土寸金的CBD高层,有着硕大的办公桌,可以在上面打滚的办公桌,以及俯瞰下去180度无死角的观景玻璃窗。
阿新坐在办公桌后面笑,笑起来还是那种漫不经心帅的没边的样子,但现在江湖人称吴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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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他,她,和她。
那么多张满满胶原蛋白的脸,在20年的岁月里。大约都成了现在的书记、某总、某经理了。
不是不唏嘘。
想想和赵书记说:“赶紧的任性,再不任性就老了。”
赵书记说:“你帮我们任性吧!你的生活就是这么魔幻。”
啃下最后一根鸡爪,抬起头不想感伤。
嘿!时光,毕业时候,我们说好的,大家都不许变。
现在呢?
时光匆匆,我们的青春,已经埋葬在2001年厦大的那个炎夏。
网友评论
在别人的故事里唏嘘别人的故事,那我呢?
计算日子,记录时光,纪念过去
声音文字底片胶卷
我很期待那个年岁的我
回头看看
带着笑或者很沉默
一部默片
万千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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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没什么人生阅历,还不太能把握这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