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兰成的八支花（31）

胡兰成的八支花（31）

晚年的胡兰成 佘爱珍

胡兰成的八支花（31）

胡兰成领养的女儿 胡晋明

胡兰成的八支花（31）

胡兰成的八朵花之三十一

上一章的末尾，写到胡兰成是个聪明的人，智商并不低，但是他就是弄不明白，佘爱珍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要和他这种人结婚？他吃不透佘爱珍要在他身上打什么算盘。

本章是《胡兰成的八朵花》的最后一章，本章讲的是胡兰成在《今生今世》一书中所述的八个女人中的第八个女人，也就是第八朵花——黑牡丹，佘爱珍。

为什么说佘爱珍是黑牡丹？胡兰成在《今行今世》一书中，把佘爱珍比做“春风中的牡丹”，然而佘爱珍是当年上海滩黑社会中的女魔头，所以笔者称其为黑牡丹。

如今的人，都很忙，喜欢快捷、干脆，不喜欢啰索。笔者身体也不好，不能长时间坐在电脑前瞎折腾，咱们就闲言不叙，直来直去，竹筒倒豆子，来个爽快的吧。

胡兰成和佘爱珍，可谓是知已知彼，他当然知道佘爱珍不是个好随便耍弄、随便怱悠的角色。

此时，胡兰成也不和佘爱珍转圈子，他对佘爱珍说：

“阿珍那，你是知道的，我在你真人面前说不成假话，我胡兰成是个风流成性、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人，人人骂我好色无义，荒淫无耻。你明明知道我是个下三滥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你把理由说给我听听？我以前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一边和你好，一边又瞞着你和张爱玲结婚。你如果为了此事，恨我，要报复我，我无话可说。你就是把我弄死、搞死，我毫无怨言，我如今落到你的手里，这是我的报应，我是罪有应得。但是，阿珍，我请你看在我们曾经好过一场的情份上，我求你——不管你要对我怎么样，就是要像干掉一枝的后妈那样，弄死我，你也要让我死个明白。我总不能像一枝的后妈那样，死了还不知是为什么死的、是怎么死的……你说是不是？我在花下死，死得也风流，我死在你阿珍手里，总比死在外人手里强！”

胡兰成端起满满的一杯酒，头往后一仰，吱——，一口吞下肚，像个在赌场上输的净光的、无路可走的赌徒，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盯着佘爱珍。

佘爱珍微微一笑：“我现在才知道‘斯文扫地’这四个字是怎么回事，你现在的模样，就叫斯文扫地。”

胡兰成：“事到如今，此时、此地，我胡兰成还有什么斯文？我有国、有家回不得，有儿、有女见不得……从唐玉凤、全慧文、应英娣、张爱玲、周训德、范秀美、一枝，加上我和你阿珍曾经好过，我前前后后有过八个妻子，现在我却落得孤家寡人一个——这就叫：善恶终有报，时候已来到！”

佘爱珍：“呸！呸！呸！你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喔！今天这酒，不是送你上路的断头酒，今天这酒，是庆贺你胡兰成和我佘爱珍，漂在异国它乡，不计前嫌、有难同当、有福同享、重归于好、旧镜新磨、老莲开新花的喜酒！”

胡兰成盯着佘爱珍望了好一会，问：“阿珍，你说的是真话？”

佘爱珍：“你自己谎话说惯了，总以为别人也和你一样，你变态了！”

胡兰成说：“事到如今，我也是半百之人了，黄土也埋到腰了，我也想回头，过上正常人的正常的日子。我知道你是真的想和我结婚，后半辈子有个伴。我也想这样啊，我就怕本性难移，老毛病难改，好色采花和赌鬼赌钱一样，也是有瘾的。我怕我将来，管不住自己，再做出对不起你阿珍的事来……”

佘爱珍：“这才是你胡兰成的心里话，我知道，你这几句话，说的是真话。你半辈子下来了，拈花惹草，风流故事不少，这事能全怪你胡兰成吗？”

胡兰成：“不怪我，那怪谁呀？”

佘爱珍：“怪老祖宗！中国从有史以来，一直到清朝、民国，一直是一夫多妻的社会，皇帝老儿，皇后、皇妃、后宫佳丽数以千计。下边的大大小小的皇亲国戚、文武官员哪个不是妻妾成群？民间的有钱有势的的人，哪个不是有妻有妾？”

胡兰成：“知我者，阿珍也！这些烂事，都是老祖宗放的坏样子，怪不得我胡兰成。”

佘爱珍：“胡兰成，不要说你胖，你就喘。人家当皇帝的、当官的、当财主老板的，大小老婆成群，人家不是有权，就是有钱，人家大老婆有大老婆的名份，小老婆也是按一、二、三、四……公开地按规矩的娶回来的，负责任地養着在家里。你胡兰成呢?没权、没钱，就靠会写文章那点本事，花言巧语，骗女人……穷嫖……娘希匹，你真不算个玩艺儿！”

胡兰成：“自古以来，文人风流，才子佳人……难免，难免……宋代才子，词人柳永，倚红偎翠、日日泡在青楼花巷……这些古人就不说了。眼前的文人，徐志摩、郁达夫、张资平、哪个不是采花高手？”

佘爱珍：“胡兰成那，你怎么不学正派的人那?胡适是个大文人、大学者吧？谈学问，胡适是五四运动新文化大潮流的旗手，是北京大学校长；论官职，他是中华民国驻美国的外交大使，美国政府支持他竞选中华民国大总统，他不干。他就是一个老婆，还是小脚、不识字的土包子。人家胡适对妻子忠贞不二，外边没有一丝半毫闲言杂语。你怎么就不向胡适学习呢？”

胡兰成：“胡适真是一个正人君子。”

佘爱珍：“还有，沈君儒，上海滩赫赫有名的大律师，他的夫人去世后，他终生不再续娶，把夫人的雕塑头像，摆在自己的办公桌，思念不忘……这样的好男人，你为什么不学？”

胡兰成无言：“……”

佘爱珍：“鲁迅先生，旷世少有的大文豪，你胡兰成的文笔敢与他鲁迅比吗？他的父母为他包办婚姻，让他娶了朱安女士，鲁迅虽然不爱朱安，但他讲人道，负责任，一直没有把朱安甩掉，而是養在家里。鲁迅娶了许广平，一生没有花边新闻。你胡兰成，对周训德、对我佘爱珍、对张爱玲、对苏青、对范秀美……怎么样？吃着碗里的，想着碗外的，耍一个，甩一个……”

胡兰成：“我就是个无耻的人渣，你阿珍现在为什么还要和我结什么婚那？”

佘爱珍：“你胡兰成如今是‘山穷水尽已无路’了，没有花心的本钱了，你再不收心，再花下去，你就要被人砍死!”

胡兰成：“这话怎么说？”

佘爱珍：“你上次差一点被一枝的丈夫砍死吧？”

胡兰成：“那一次，多亏我跑得快，不然真的要被一枝的丈夫砍死！”

佘爱珍：“呸！胡兰成，我告诉你，那一次如果不是我，你早被砍死了！”

胡兰成：“怎么回事？”

佘爱珍：“你和一枝的事，当地的街坊邻居都知道。当地的黑龙会头头，要杀掉你。是我出面，花了钱，答应把你搬出一枝的家，黑龙会的人才放你一马!”

胡兰成：“啊！……”

佘爱珍：“我和你，都不是小青年了。我决定金盆洗手，和道上的人分手。我要和你结婚的事，我的手下马崽都知道。我的弟兄们说你不是个东西，不放心我跟你在一起，怕你欺侮我。我说，他也老大不小的了，世道如此变化，他也经受不少磨难，他也会变的……”

胡兰成：“唉，我再胡闹下去，也没意思了，上对不起祖先，下对不起儿女……”

佘爱珍说：“我手下的弟兄们说，如果我和你结婚后，你敢本性不改，欺侮我，他们就对你不客气，他们对一枝的丈夫放了一马。对你决不会手软的。”

“啊！……”胡兰成喝到嘴里的一口酒，立即呛了出来。被吓得心口冰凉，腿肚子发抖。

佘爱珍：“你不要怕，到那个时候，即使你胡兰成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也不会让他们乱来，就怕他们瞞着我蛮干……”

胡兰成：“阿珍，你放心，人心换人心，我胡兰成发誓……”

佘爱珍：“行了，好了，你以前对我，对多少女人，都发过誓……现在你想好了，我不逼你，不吓唬你，只要你浪子回头，我会对你好。在日本，离国离家、离乡离土的，你我再不相互扶持，真的想作死？人到世上来走一趟，不容易。两个人在异国它乡，走到一起，同床共枕，相伴走完下半辈子，更不容易。你是否同意和我结婚，你明天答复我，不急，想好了，明天告诉我……”

胡兰成：“不要到明天，我也要做回男子汉，这回说话算数，从现在起，我们一直在一起，度过下半辈子……”

佘爱珍：“把酒倒满，干杯，明天筹办婚礼……”

胡兰成从1945年3月和佘爱珍结婚，到1981年七月二十五日下世前，胡兰成真的再没有花心，一直和佘爱珍相亲相爱，白头到老。

笔者在日本大阪街头的一家书店，曾看到一本书，说胡兰成在日本领养的女儿，取名胡晋明，为胡兰成与日本女子一枝所生。此事无从考证，私人家事，故未关注。

（全文完，谢谢读者，谢谢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