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母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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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薇泩铃单月征文】第八期（母亲）

打我懂事起，我就没有见过我的外婆。在与母亲拉家常时，她常常提到外婆。因为外公当兵出去打仗，从此无影无踪。从母亲的话语和表情上，我晓得母亲对外婆的思念。外婆与母亲相依为命，她说外婆非常善良，格外疼爱她。尽管没有见过外婆，我从母亲身上也能猜到外婆大概的模样。母亲与外婆一样，都是善良之人。

母亲与父亲结婚后，生下四个儿子，我是其中之一。小时候，父母去生产队干活挣工分，爷爷奶奶年龄大，不能帮她照看孩子，她就把孩子放在田间地头。大哥或者二哥在田间地头玩，为防止意外，母亲隔一会就喊一声孩子的名字，孩子回答了，她才放心。母亲个子高，干活像男人一样泼辣。有的家庭因为没有完成生产队规定的出勤任务，年底要拔钱给队里的，那时候的钱不好挣。我家不仅没有拔钱，还能领钱，我的父母要付出多少辛劳流下多少汗水呀！

尽管生活拮据，物质缺乏，值得感恩的是我没有尝到挨饿的滋味，好歹能吃饱了。吃的最多的是地瓜，那时候的主食是地瓜。我们这里是平原，有大河，无论是平地还是河堤，都种满了地瓜。家里有一口铁锅，锅里煮的是地瓜。有时候把地瓜切成丝，炒的还是地瓜。后来用地瓜打成粉，粉条产生了，我们的生活中又多了一种稀罕的食物。

令我难忘的是农村人烧的都是地锅，需要柴火，柴火远远不够。父亲和母亲决定拉着地排车子去几十里外的湖里去拾柴火，那里有一望无际的芦苇和野草，芦苇和野草晒干后，是很好的烧柴。他们天刚亮就上路了，带点干粮和水，还要带一个孩子，剩下的孩子锁在屋里。直到天黄昏的时候，他们用脚丈量着路程，一步一步拉着沉重的车子，一大车如小山一般的柴火回来了，到家格外疲惫。那时候，作为一个小孩子，看到这么多的柴火，心里异常兴奋，仿佛父母出去收获了战利品一样。

分田到户后，不仅我家，而是许许多多的家庭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我们这里水源充足，成为稻区，我们吃上了香喷喷的米饭。大田地种的全是水稻，零星小地 种的是玉米和大豆，地瓜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母亲不仅像父亲一样劳作，她还要带孩子，做饭，操持家务，她在生活中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当然，我的父亲也是一个勤劳顾家的父亲。光阴如白驹过隙，母亲已进入老年。她的头发白了，脸上的皱纹堆累。从她众多的皱纹里，见证着她在生活中经历的沧桑。我的家庭与别人的家庭相比，可能经历的疾病，困苦，忧愁更多。因此，我们有时候会发出怨言，抱怨老天不公，但在痛苦的逆境之中，我们都挺过来了，留下的是挥之不去的记忆。

十二年前，母亲的右眼经医生检查后确定为白内障，看东西模糊，眼睛给她带来不便，我和哥哥们商量决定为母亲治疗。我们弟兄几个湊了钱，但是到哪里为母亲看眼呢？医院有的是，我们决定找一个更好的医院为母亲治疗，因为母亲劳苦一生，我们想把治疗的效果达到满意。

有一天，母亲去赶集，在买水果时，与一个卖水果的妇女聊天，卖水果的妇女透露了一个消息。她说，她母亲的眼也是白内障，到安徽萧县郭利眼科医院看的，效果非常好，劝母亲也到那里去看。起初没听说这家眼科医院，后来一打听，知情人说郭利眼科医院很好，享有盛誉。我决定去县汽车站探探路。到了汽车站一问，果然有一班去安徽萧县的车，我打听该医院的具体情况，他们打包票说，医院技术特别好，跟我们这趟车去。也有冒充郭利眼科医院的，我们的车正好从这家医院门口经过，到时候会指给我们医院的位置。

第二天，我带着母亲来到了县汽车站。因为她晕车，提前吃了一片晕车药。我又买了一些桔子带着，把一个桔子让母亲拿着放在鼻子跟前嗅着，这样也能起到预防作用，我就坐在母亲身边。经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售票员对我说，郭利眼科医院到了。她用手一指，前面就是，直走。如果有其他的人上前拉你，劝你到另一个地方去治疗，千万别去，那是骗人的。我记住了她的话，带着母亲直走。到了医院的楼前，我看到了楼上有一行醒目的大字:安徽萧县郭利眼科医院。我们进了大厅，大厅里马上就有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上前问候，她是导引员。我把来意向她说明，她就带我们挂了号，然后去一个检查室为母亲检查。

抽血，量血压，量体温，询问身体情况，母亲如实回答。检查完毕后，就要办住院手续。办好后，护士带着我们来到病房，让母亲好好休息。第二天为母亲治疗。

第二天，我们做好了准备。护士来查房时，问母亲身体有无不适，母亲告诉她没有。护士说，你的眼需要换晶片。国产晶片2300块钱，进口晶片3600块钱。我和母亲不约而同地说:“换国产晶片。”护士在一个本子上记下说，如果想更改的话，可以提前几分钟说，能来得及。先休息，到点就开始治疗。

八点过后，护士来通知去手术室。我们往外走时，我突然对护士说:“我想换3600块钱的晶片，能不能换？”“可以呀！”护士说:“你确定！”“确定！”我回答。“2300块钱的晶片就行了，”母亲说:“年龄大了，好晶片还要多花钱。”“不行，娘！坚决换3600块钱的，我当一回家。”我望着母亲说。母亲看着我，愣了一下说:“随你！”护士记住了，让我们稍等，她去换晶片。

很快护士就回来了，我们向手术室走去，到了门口，我对护士说:“换3600块钱的晶片，别搞错了。”护士看了看我说:“放心，错不了！”她对我摆摆手，示意让我在大厅里等着，母亲进了手术室。

我坐在大厅的长椅上，低下头来，我想到了母亲的白发，母亲脸上的皱纹，母亲的眼睛，她一生辛劳，换个好的晶片，让她的眼睛更光明更明亮。母亲！您的健康是儿女们最大的心愿。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为母亲祈祷，保佑她平安，保佑手术顺利。二十分钟后，母亲的右眼上包着纱布，由护士扶着出来了。我急忙上前问:“娘！感觉怎么样？”母亲说:“还行！没多大感觉。”我扶着母亲来到了病房。

此后一个礼拜，我端茶端饭，悉心照顾母亲。为了让母亲尽快恢复健康，给母亲换着花样调理饭食。每次打来她喜欢的食物，母亲总是劝我一起吃。如果我不吃，她也不动筷子。小时候，家里改善伙食，母亲几乎很少动筷子，我们看母亲不吃，就把食物夹起来放在她的碗里，她笑笑 ，又把食物夹起来放在另一个孩子的碗里，她都是把好的食物让孩子们吃。又过了两天，母亲眼上的纱布取下了。医生建议戴眼镜，我给母亲买来眼镜戴上。可以办出院手续了。出院牵扯到报销，我们终于见到了郭利眼科医院的创始人——郭利院长。郭利院长既年轻又帅气，年龄不过四十，真是年轻有为，而且平易近人，说话温和，没有一点架子。他签完字，告诉母亲平时要爱护眼睛，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打电话咨询。他让护士拿来一个包送给我们，里面有一个茶杯和一本医院的手册。办好出院手续后，我们与郭利院长告别。

回到家里，我按时给母亲点眼药水。本来不会做饭的我，也开始下厨房做饭了。等母亲眼睛好了，我就去南方打工了，一去就是十几年。每年我至少回家二三次，即使过年不能回来，年后必须回家。在家里过二天，我就去老家看望母亲，陪陪母亲。母亲已经八十二岁了，当我问到她的眼睛时，母亲说:我的眼睛很好，当初是你照顾我，多亏你。听到母亲的话，我开心地笑了。

在南方打工，有几天没有给母亲打电话，心想该给母亲打电话了，此时母亲把电话打来了。我问母亲身体怎么样？母亲回答好。母亲告诉我，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在外照顾好自己，注意休息。虽然你是成年人了，但在母亲跟前，永远是孩子。母亲啊！有您真好！您就是我们心中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