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文学理论》的楚向老师,是你比较喜欢的老师之一,凭心而论。
当然,楚向老师的受欢迎程度不是你这类小粉丝能证明的了的。他几乎是所有中文系女生崇拜的对象,男生奋斗的榜样。29岁,北大博士生,现任大学讲师,有智慧,英俊潇洒。
学生,总是有种单纯的细胞,会因为喜欢某个老师而喜欢听某门课,进而喜欢上某个专业也是有可能的。晓涵、小辰大多课都不太爱听,但是在楚向的课上却不会错过任何细节,连笔记也是少有的不需要借看你的。
你虽然还不至于被一个人的外表所吸引,但他所懂的所讲授的确实是你所感兴趣所需要的。既然外表和内在都是让人不厌烦的,也就没有不喜欢的道理。
楚向总是会在讲课时推荐很多相关内容的学术论文和著作,他介绍的知识往往观点新颖,是目前学界争论颇激烈的东西,所以你也乐得接授,然后乐此不疲的去图书馆或电子书库搜索、借阅、下载。
当然,这仅局限在你所感兴趣的。你对待中文系那些老师们偶尔兴起布置的小作业却常常得过且过,但总还是能意外的收到他们的赞美,让一起上课的同班抑或不同班的同学唏嘘不已,这超出你的意料。你不得不从晓涵和小辰中间抬起头,傻不拉几的扯一下僵硬的嘴角,然后继续低头或记笔记或读书。
也许是因为胸中开始有了点儿墨水的缘故,连顾多都直言你的变化“有那么点儿安静了”。你送给他个不屑一顾的眼神,把这种貌似赞美的讥讽的话当做过耳的风。
读书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旅行。
某个讨论或好奇成为读书的开始,然后上一本书总会告诉你下一本你该读什么,越读你便发现需要读的东西越多。只要你有足够的好奇和耐心,想彻彻底底的搞明白一个问题,你便会有目的和动力的探寻下去,这是种很幸福的体验,乐在其中、妙不可言。
当然,有这个兴趣的不会只你一人。
你在文学理论那排书架上点着手指,视线摇晃了半天,终于定格在了一本书上,嘴角轻扬。手刚触到,就被另一只同样伸过来的修长的手打扰了。
你有点儿郁闷的抬起头,迎上一道低头俯视你的目光,有点儿熟悉,想不起来。
“我们在一起上课。”他倒是很淡定,压低声音接着说道,“你先看吧,等你看完我再看。”,随即把书从架上取出,郑重地放在了你那只戴着骷髅头手链的手里。
这倒让你不好意思了。“你要是急用,就先看。”你也是很有风格的。
“呵呵,不急。我中文1班的,苏铮。”他一脸温和,那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奥”想了几秒,没印象。还是缓缓的答了,“中文3班,陆子卿。”其实你除了自己班的同学,对别班的都没印象,虽然在一起上课这么久了。但谁让你每次都扎在晓涵、小辰中间,替她们掩护,以应对老师突然点名的提问。
这位同学倒也是大方,笑笑过后,便转身离开了。图书馆本来就是安静读书的地方,你便也不再停留,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楚向推荐的这本书是某人的一篇博士毕业论文,所以也算不上很厚,边读边记了些,一天下来也就了解的差不多。
抬起头,转转脖子,是你一天下来走出图书馆前最后一项运动。
隔着两个桌子,望向窗外,黑色的夜幕下已是月明星稀。
窗边上坐着的同学,也放下书本抬起了头。眼光相触,说来也巧,正是让书给你的苏铮。
突然想起来,自你爱进图书馆,窗边好像一直有这么一个人,只是不认识,所以不关注,印象里只是个坚持到闭馆的所有同道中的一员。
他在五米开外的地方冲你弯了弯嘴角,才恍然注意到原来他是个这么英俊帅气的人。
很快的挪开了眼,也点了点头示意下。你向来矜持,可不想给人留下花痴的印象,那太傻。
“那个,我看完了。明天你接着看吧。”已经要闭馆了,你径直站起来,朝放置这本书的那个架子走去。
“你都是把看过的书自己再放回原处的?”后面的声音响起,你倒是没想到他还跟在后面。
“是啊,放临时寄放车里,管理员还要整理。反正我知道它们放在哪里,就顺便。”你说的是实话。
阅览室分为上下两层,在架可供阅读的图书有45万本,那数不清的书架横亘在阅览室最中央和两侧,每天图书馆的读者更是多的数不清,每人拿一本书,那十几个临时寄放车上就容纳不下,虽然图书馆是为了减少读者自书架到阅读书桌的来回奔跑而提供方便,但图书管理员也因此增加了工作量,每半小时就需要整理一次。
倒不是你爱发扬风格,而是觉得好玩。后来就成了习惯。偶尔没事干的时候还喜欢随意的从寄放车上抱一摞书去送它们回家,按照索书号查找它们的书架位置,完成一次次送书之旅。
“这点儿我们倒是一样……”苏铮缓缓的说着,像是自言自语,反正怎么都不像是在跟你说。
你也不计较,在图书馆里泡了一天的人都容易头脑迟缓,有一个需要从书本拉回现实世界的缓冲期。
你心里急着回去赶在睡觉前洗一件衣服,便放好书,快步的朝宿舍飞奔了,你可不想因为熄灯而摸黑爬上铺。身后,是每晚走出图书馆都会听见的、苦读的学生们的轻松而又充实的声音。
“今天,复习的怎样……”
“有点儿饿了,去吃点东西吧……”
“我今天读了本书,真有意思……”
“我给你说昂……”
“哎,陆……,我说,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抛下后面喧闹的声响,伴着夜的沉静,结束了这一天在图书馆的充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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