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他么?”
“哈哈,早忘了。”
“可是我还没说是谁。”
可能这是一个很老很老的段子了,但是我最近才偶然在微博看到。
这个回答看似脱口而出,却在心里练习了千千万万遍。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我忘记了,一遍遍的强调我真的不在乎,以为可以欺骗得了别人、佯装出潇洒,但是却更加明显的暴露了自己。可能越是装作不在乎,就越是放不下吧
“你和周源还有联系么?”
“早没了。”
周源,最近你的名字总是被不同的人反反复复地在我耳边提及,我想我也应该做一件一直想做、曾经答应你一定会做的事情——写下我们的故事。现在应该是回忆一下我和你的曾经。
我和周源在一起三年零三个月,1187天。现在是分开的第15个月,我还在想你。
一
周源是一个帅帅的小痞子,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虽然那个时候他还仅仅是一个初二的学生。熟悉以后我发现,周源吸引人的地方不仅仅是他的外表,还有他在写作业遇到难题时啃笔头时的囧样,还有他在运动场上拼劲全力奔跑的身影,还有他对我的全部已然逝去爱意。
我和周源的开始源于我的暗恋。我有多喜欢他呢,喜欢到身为班级第一却无心学习准备中考,喜欢到动用一切手段从不是一个组变成同桌,喜欢到每天上课偷偷看他下课和朋友讲他,喜欢到他说想吃阿尔卑斯我就马上跑去超市买回来再假装不经意的递给他,喜欢到我规划的所有未来都有他。毫不夸张。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但是感情这东西,嘴上不说就会从眼睛里流露出来。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一切有了开始。
周末回家,我正坐在开往某地的火车上,看着窗外缓慢向后走的青山杨树,看着湛蓝无云的天空,真是少见的好天气。手机“滴滴”的响了一下,打破了固有的静谧。
“简静,你是不是喜欢我?”他是怎么知道的!我在震惊心意被发现的同时,也昧着良心回了一句,“没有的事儿”。
“我都知道了。”“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他说了很多,说了他在上课的时候偶然回头,看见了我因为心虚而躲避的眼神;说他发现了我偶然掉在地上的纸条,发现上面写满了他的名字;说他在发现了我的心意以后辗转问了我的朋友,他们的回答明显有闪躲的言辞。最后他说,越是躲避,越是暴露的明显,尤其是感情,欺骗不来。
然后我发现,天更蓝了,树更绿了,我像是漂泊已久的蒲公英,终于有了归宿。
二
我们在一起了。很快,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老师的耳朵里。初中老师的手段也无非是劝分手、找家长罢了。
“简静,你是聪明的孩子,已经初三即将中考了,你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状态你自己应该清楚······如果你执意不知好歹,就要请家长了······”
“我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太对······但是我就是觉得周源有吸引我的地方······”
既然被发现了,就更加没有必要遮掩、弄巧成拙。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仗着自己成绩不错公然违反校规,结果自然不用多想了,班会批评请家长,一样都没落下。这算是我上学十几年做得最疯狂的一件事了,但是我不后悔,甚至还很感谢当初那个放荡不羁的自己。
像所有年轻的学校小情侣一样,我们过着提心吊胆却又乐在其中的生活。上课传传暧昧非主流的情话小纸条,下课窝到人少的楼梯口说说悄悄话,放学还在分别的路口搂搂抱抱,回家再用手机登上QQ和对方说着不好意思亲口说出口的“我爱你”。生活三点一线,我却乐在其中,尤其是为了谈恋爱和老师斗智斗勇。
“周源,我希望多年以后,每个清晨醒来,你与阳光同在。”
“会的。我答应你。”
每当他说情话的时候,都会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手放在我的后脑、抱着我的手稍稍用力,让我埋头在他温暖的怀中。我现在还记得当初他眼睛里的光芒,当时的我们,真的很相爱吧。
三
初中毕业,高中在即,这个被称为分手季的季节,我和周源,还在一起,虽然变成了异地。我们约定好每天都要打一次电话,至少让我确认你在我看不到陪不到的地方好好的生活;每天都要亲口对对方说三遍“我想你”“我爱你”,因为偶然听说连说三遍是最走心的真话;每个学期都要到对方的学校一次,虽然我不在你身边但也想让你身边的人知道你是有女票的人;每次放假都要给对方写一封电子版的情书存在空间里,在我们不能同时放假的日子里了解彼此的心意。我做到了,周源也做到了,这一坚持就是三年。整个高中生涯,我拒绝了所有向我示好的男生。那时候我总是想“周源,我拒绝了所有暧昧,只为你一个不确定的将来,你可不能负我。”
但是事情总是有些转折,这也算在分手原因里吧。周源因为长相出众、性格开朗,在异地的这段时间有不下五个女孩子表达爱意。
虽然我们是情侣关系,但我很少登录周源的QQ,也可能是在一起久了吧,所以更加放心。高二的一个周六,我在玩手机的空余,突然想登录一下他的账号,真的是突然的想法,现在想想女性的第六感真是强大。
刚登录就发现一个99+的消息,好奇心驱使我点开。
“我想你了。”“这对头像是情侣的,我们一起用好嘛?”“我校服上你的名字格外清晰。”“放假我们一起去玩吧。”······
我当时就只有一个想法,周源我们完蛋了。
周源按照惯例,在校的每个晚上十点都会准时给我打电话。
“你是不是以为你干的那点破事我都不知道?”我记得这是我说的第一句话,带着不可掩饰的愤怒。说着我的眼泪就下来了。
“咋了?”周源的语气茫然,他还在掩饰什么,他还想掩饰什么?
“你说咋了!你要和谁用情侣头像,你周末要和谁去吃饭,你是不是以为全世界就你最聪明可以瞒天过海,你当我是什么!······”
“我知道你说的什么了……你误会了······她喜欢我但我没有接受啊······你想多了······我是真的爱你······”
我咆哮了一阵,其实也没想要什么结果,就是纯粹的发泄自己,因为我很清楚,不管周源怎么解释,我都不可能像原来那么信任他了。
我哭了,嚎啕大哭,隔着屏幕,隔着数百里的距离,只为了这份随时都可能消失的爱情。那一刻,我意识到在这段由我开始的感情里,我迷失了自我、失去了自尊,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不可抗拒的无力感堙没了小小的我。
应该就是这一刻,分手的萌芽在我心里生长。我想周源,也是。
虽然在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简单苍白的解释,是真的;知道男生的哭泣可能并不像女生嚎啕,但也是伤心的见证。
四
所有的分手都不是偶然。我讨厌他的不思进取,他讨厌我的激流猛进;我烦心他的简单粗暴,他烦心我的细水长流;我看不起他人生观,他瞧不上我价值观。所有的现实问题都在攻击着那原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感情。好吧,我承认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于,我的感情洁癖。
我误会了周源,但那个时候我以为看到的就是事实。牵手的时候我会想起这是牵过别人的手掌,倚靠的时候我会想起这是别人倚靠过的肩膀,拥抱的时候我会想起这是拥抱过别人的怀抱,接吻的时候我会想起这是亲吻过别人的唇瓣,······我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徒增烦恼,但是这些东西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挥之不去,逃脱不了。
“周源,我们分开吧。我很爱你,但我真的很累。”
“如果你真的考虑清楚了,那好。”
就像所有的心酸小说一样,三年零三个月,1187天,一条分手短信结束了一切。我在心酸的同时,也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终于放过了自己,也放过了你。
周源,对待这份感情我尽力了,我知道你也是。你说想和好的时候我确实心动了,但是理智占了上风。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做到不在乎,我也知道你再多的解释都是徒劳,我知道我们就只能陪伴彼此到这了。我不再是那个因为想你就请假连夜坐火车跑去你的城市拥抱你的人,你也不再是那个因为爱我就和说我不好的朋友拌嘴打架的人,我们都变了。
你说我是你今生未完成的歌,你说可以的话我们重新来过,最后你说,愿你从此不会再在情海里颠簸。嗯,这都是你分享给我的歌,还存在我的手机里,我也想悄悄告诉你,同样的祝福,我都同样送给你。周源,我希望你过得比谁都好,希望我永远不知道。
所以,此后,是平庸是惊世、是绚丽是落魄、是风是雨,我都祝福你。
周源,你陪我从初中到大学,陪我从稚嫩到成熟,但还是没能陪我从校服到婚纱。我曾在无数个夜晚看着你的照片躲在被窝里流眼泪,但是我不后悔这样的决定。
与其彼此折磨,不如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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