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知晓真相（上）
第十七章 知晓真相（上）
文／锦歌长安
秦无炎一直忧心忡忡地守在床边，见她醒了过来，激动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碧瑶，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知不知道，在这几天里，我有多害怕……我多怕你……”他声音颤抖，忽然就住了口。三天前他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回来后就发现她口吐鲜血晕倒在地上，吓得他连忙叫来轩辕琳，尽管轩辕琳告诉他碧瑶没有大碍，可是看见她一直这样沉睡着，他总会想起诛仙剑下的那个她，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怕她就这样一直睡着，不会再醒过来。
他经历了多少次失望啊，十年前与张小凡同去观星崖找灵石，结果灵石被苍松和玉阳子毁灭。
天地宝库好不容易寻到了神水的下落，却被张小凡那只死猴子给喝了。
后来他为了潜入焚香谷夺取天书，被废去一身修为，只因为青龙那一句“找到天书，兽神复活，天地灵气重现，就能让碧瑶醒过来”。
九幽之下，地府门前，他原本想要李代桃僵，让她重返人间，却没想到最后关头她还是不愿跟他走。
一次次地失望，已经快要磨灭他所有的希望了，如今她好不容易活了过来，就好好地待在他身边，他真的再也经受不起失去她的痛苦和绝望了啊！
秦无炎暗暗地下决心，他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碧瑶被他抱得死死地，脸“唰”地就红到了耳根，整个人愣了半天，好久才回过神来，小声说道：“秦……秦无炎……你……你可以放开了吗？”
秦无炎缓过神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心虚地笑了笑，看着她疑惑、恼怒而又带了些许无奈的眼神，结结巴巴地说道：“碧瑶，我……我刚才太激动了！对……对不起！”
按照她往日的性子，对秦无炎这一番突如其来的无礼之举，绝对是要破口大骂，说他无耻，可是听到他刚才激动的话语，想起了醒来时看到的他一脸担忧的表情，想起了九幽地府里那个孤身前去救她的秦无炎，想起了那个在地府门外大声呼喊着她的秦无炎，想起了那个在自己化为人形期间不眠不休等候了三天三夜的秦无炎，她突然之间就骂不出口了。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变得对自己这么好，这么在乎？还是他对自己一直都这么在乎，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发现？
碧瑶心里叹了口气，抬起头略显尴尬地问道：“我又睡了几天？”
“啊？”秦无炎原本想着碧瑶会对他破口大骂，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料到她会问这个。
“啊什么啊！我问你我睡了几天了。”碧瑶马上丢给他一个白眼，这人还真是不识好歹，好不容易她想要放下以前的成见，跟他好好说话，可他还偏偏不领情。
秦无炎倒也不傻，立刻反应过来，笑道：“不多不少，你又睡了三天。”
“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碧瑶回忆着梦境，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那个女子跟自己长得如此相似。
“哦。什么梦？”秦无炎好奇地问道。
“碧瑶，你现在好些了吗？”轩辕琳走进门来关切地问道。
“琳儿姐姐，我已经好多了。又是你帮我疗伤的吧。”碧瑶感激地看着她说道。
“不必挂怀，救死扶伤本来就是一个大夫的职责。”轩辕琳端着一碗乌鸡汤坐到了床边。
”秦无炎，你那块玉佩呢？“
“在这里，怎么了？”秦无炎将玉佩递给碧瑶，不解地问道，随后又说：“不过奇怪的是，这玉佩上面多了一些红色的印记，像血一样。”
“额.......那确实是血，而且是我的血。”碧瑶忍笑说道。
秦无炎一脸不在意，说道：“这玉佩原本也不是我的，如今跟你有缘，就送给你吧。”
“哎，我可不要，我看见这玉佩的时候心里总感觉怪怪的，而且我就是动了你这玉佩才昏过去了，你还是自己收着吧。”碧瑶一脸嫌弃地说道。
“什么玉佩？可以让我瞧瞧吗？”轩辕琳问道。
“就是这个，给。”
轩辕琳接过碧瑶手中的玉佩，仔细端详起来。那玉佩吸收了碧瑶滴在上面的鲜血，有几处玄纹变成了浅浅的红色，与中间那一颗相思豆，倒是相得益彰。轩辕琳微微皱眉，忍不住抬头问道：“这玉佩从何而来？”
“南疆巫族的巫女玲珑赠给我的。不过……”秦无炎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玲珑说，这是多年前她在汉水帮了一位仙人，那仙人赠给她的，名叫相思玉，还说这玉佩要遇到它真正的主人才能显现出它的威力来。”。
“仙人？她有没有说是什么样的仙人？”轩辕琳忍不住追问道。
“这倒是没有提过，怎么，轩辕姑娘认得这玉佩？”
轩辕琳摇了摇头，“这玉佩我也是第一次见。”说完又仔细看了看那玉佩，心中觉得十分奇怪，她认得出这玉佩是用虹光璃玉打造成的，但虹光璃玉乃是九重天上才有的东西，普通的神仙都不一定能有这等上好的宝玉。
她的师父药神也不过是当年替老天君的大皇子昌霖治好了病，老天君高兴赏了一块虹光璃玉打造的玉佩。她拜师学艺的时候偶然见过几回，有一次还拿着玩过。如今人间竟然出现了一块用虹光璃玉打造的相思玉，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难道是哪位神仙下凡时不小心落下的吗？
“琳儿姐姐，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碧瑶看着她沉思的模样好奇地问道。
轩辕琳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玉佩十分新奇。”说着就把玉佩递给了秦无炎，“既然这玉佩是有主人的，那秦公子就带在身上吧，等遇到了玉佩的主人再还给他，说不定会感激你的恩情。”
“轩辕姑娘说笑了，我当日收下这玉佩只不过是看中了玉佩跟我的斩相思很相配罢了，将来若是有缘遇到了玉佩的主人，自然是该归还的。”
“秦无炎，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去蛮荒圣殿找我爹还有青龙大哥他们呢？”碧瑶忽然就想起了这事，从秦无炎口中得知张小凡现在已经再次回到了师门，虽然她很想见他一面，可心里也很担心被重伤的鬼王。
“这......恐怕要问轩辕姑娘。”说着，他就看了一眼轩辕琳。
轩辕琳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碧瑶，若是你等不及了，明天就可以走。”
“那我们就明天早上先去准备一些路上要用的东西，然后出发去西北蛮荒。”秦无炎接着说道，他没有告诉碧瑶出了藜州就是焚香谷，现在还不确定张小凡有没有离开焚香谷，他不希望他们再有见面的机会，更不希望碧瑶过早地知道鬼王已经死去的事实。
“嗯，好。那琳儿姐姐你呢？你要去哪里？”碧瑶看向轩辕琳。
“我要往西边去，我出来的时间也够久了，想要回去看看我师父。”轩辕琳微笑着说道。她回蜀国已经两年了，跟师父也有很久没见了。
“那我们明天一起走吧。怎么样？”碧瑶期待地看着轩辕琳。
轩辕琳却把目光转向了秦无炎，秦无炎淡淡一笑，说道：“轩辕姑娘不是没有盘缠了吗？你一个人女子独自出行也不太安全，就跟我们一起吧。”
轩辕琳笑着点了点头，但是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秦无炎开口请求她一起走，可她还是感到有些难过，他想让她跟着，其实也只不过是希望她留在身边能帮忙照料好碧瑶罢了。
第二日，秦无炎一大早就出去采买路上可能要用到的东西，碧瑶觉得待在顺福楼实在是太过无聊，便要跟着他去。此时正值谷雨，恰是春光大好的时节，藜州城内来往人群甚多，到处是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大街上一男一女，身着红服，手中拎着两袋药材，正向着出城门的方向走去。正是焚香谷弟子李洵跟燕虹二人。
“师兄，张小凡找不到魔教妖女，硬是在我焚香谷停留了半个月，真是气人。”燕虹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地说道。
“哎，师妹，话也不能这么说，上官师叔因为秦无炎给了假的万毒谱，身受重伤，那张小凡跟田不易也一直帮着上官师叔疗伤，如果他们早早地走了，师叔的伤不一定能恢复这么快呢。”李洵在一旁劝道。
“师兄，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吗？这几日，你天天在那陆雪琪身边转，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燕虹白了他一眼颇为生气地说道。
“还是师妹最懂我。不过啊，那陆雪琪原以为是冰山美人一个，可是你不知道，她对那张小凡却是一副温柔深情的模样，真不知道那张小凡几世修来的福气，死了个魔教妖女，来了个正道美人。也怪不得叛出正道十年，现在又回去了。”李洵一边走一边愤愤地说道。一想起他去找陆雪琪，总是吃力不讨好，撞到冰山上的感觉。可只要张小凡一来，陆雪琪马上就是一副巧笑嫣然的温婉女子风范，他就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张小凡给生吞活剥了。
“对啊，我也想不到，不过这张小凡如今跟十年前那个呆头呆脑的傻小子可不一样了，现在整个人啊，都散发着一股成熟稳重的气息，比师兄你啊，强多了。”
“师妹，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师兄，承认吧，是你真的不如人家。”
..........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城门口，出了藜州城向着焚香谷的方向而去。碧瑶从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走出来，跟了上去。
碧瑶满脑子疑问，刚才在大街上她无意间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进了一家药铺，随后好奇地去看了看，发现居然是燕虹跟李洵两人，还从他们口中听见了小凡的名字，于是她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一路上零零星星地听到一些二人的对话，得知张小凡和陆雪琪等人此时就在焚香谷，便打算跟着他们去焚香谷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此刻的碧瑶心心念念着尽快见到张小凡，想要飞到他身边，告诉他她回来了，她没有死，全然把大街上的秦无炎抛在了脑后。
也许是最近都十分太平，李洵跟燕虹一路入了谷，进了门，根本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随。
碧瑶随着两人的脚步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身影，来到了一个花园里，觉得十分熟悉。忽然想起十年前她与张小凡一起进入六尾的梦境时，曾经来过这焚香谷。
凭借着记忆，碧瑶走到了一个后院，害怕被人发现，便从假山后面绕了过去，透过那假山的石缝，她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院子里一张石桌的旁边。
是小凡，是他，真的是他！
碧瑶难以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正准备往假山后面走出去，却看见一个白色身影走到了张小凡的身旁，在他旁边的石凳上面坐了下来，顿时停住了脚步。躲在假山后面听着二人的对话。
“小凡，掌门那边传来消息，让田师伯安排一批人前去西北蛮荒圣殿协助剿灭剩余的鬼王宗弟子，以及其他的一些魔教余孽，田师伯打算让我们几个都去，只是不知你......”陆雪琪看着张小凡一脸惆怅的样子说道。
“雪琪，我杀了鬼王，已经是对不起碧瑶了，我......”
“咚......咚......”碧瑶一脸惊骇，不小心碰到了假山上一块石头，滚落在地。
张小凡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假山后面传来一阵异常的声音，连忙起身去看。
碧瑶急忙闪身躲开，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哗哗地流了下来。怎么可能？秦无炎明明说的是爹受了重伤去了蛮荒圣殿啊，怎么可能会死？爹怎么可能会死？她匆匆忙忙地躲开，原本十分期待着见到张小凡，可是现在，却下意识地想要躲着他。
陆雪琪和张小凡发觉一个身影闪过，加上刚才院子里碰落的石头和发出的声响，急忙又往前院追了出去。
碧瑶一直躲在刚才张小凡的那个院子里的一棵树上，见二人离开以后，她从树上飞跃而过，落到另一个院子里，可是腰上的合欢铃却一不小心掉落在了刚才的院子里，她起身想要再飞回去拿回合欢铃，却听见一声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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