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获救
“这附近哪儿有客栈?”白衣女子似乎受伤严重,但依旧强忍住疼痛问道。
“客栈?!”白衣女子明显感觉到尘煊不可置信的语气,好像倒是自己哪一句问错了一样。
“对,客栈!”白衣女子似乎再也支撑不住,说完这句眼前仿佛瞬间天旋地转起来,眼前一黑,顺势倒在了尘煊的怀中,而尘煊除了惊慌于突如其来的肌肤之亲,又顾及于一手提着的“战利品”,没个心里准备,整个人随着白衣女子的晕倒,差点跌个趔趄仰倒在地。
“哎哎……姑娘,呵呵,别……别这样,自古男女授受不亲…”贫了半天,未听见回应,尘煊甚是奇怪,且见压在身上的姑娘并未有半点起身的意思,于是把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拍了拍女子的背,还是无甚反应。
“姑娘?姑娘?醒醒……”尘煊大半已经猜测这位如仙子一般的姑娘已经晕厥过去,估计和刚刚看到的剑伤有关,但是自己本身都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一大早被这么一压,尘煊心里不禁暗暗叫苦。
似乎做了一断很长很长的梦,当茹鸢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破旧不堪的腐木房梁,身下是杂乱粗糙的草席,右手臂已经被一条白色麻布带子绑得结结实实,但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只记当时还未靠近云雾山,半路便被一个蒙面的持剑人给挡住了去路,不知来人何意,未等她开口,便是一道剑光闪来,再看时,来人已经凭空消失,而逐渐逼近的剑气忽从前上方驶来,茹鸢警惕地站在原地,并未展开迎接的招式,而是依然保持原有的镇静,心里早已算准来人袭击的方向,果不其然,当剑尖随剑气如电掣般逼近至鼻尖时,茹鸢足尖点地,身如轻燕一般向后瞬间退出了十丈远,而来人似乎没有轻言放弃的意思,一道剑光霎时袭来,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她的眉心,霎时,她只得反手抽出袖中的素白绸带,速地缠绕上渐近的剑尖,连同蒙面人的手腕,也一并被抛出的绸带死死地缠绕住,挣扎不开,来人本来悬空的身体没了剑气的衬托,只得重重摔在了地上,不得动弹。
茹鸢见此情形,收了袖中的绸带,正欲上前摘开来人的面巾,询问是他何人,忽然一样石子儿大小的硬物从远处抛来,腾地瞬间四周烟雾缭绕,“不好!”茹鸢心下一惊,四周肯定有蒙面人的同伙,才扔出这烟幕,明显就是想协助这蒙面人逃走。茹鸢只得放弃前进,翻身一个箭步,准备加速冲出烟雾,但为时晚矣,熟悉的剑气渐又重新逼近上来,闪避不急的茹鸢右肩被刺来的剑尖划伤了一道口子,茹鸢见势不妙,只得重新抽出素色绸带快速缠上不远处的高枝,躲避来人的追杀,不知道逃了多久,大约天际如鱼肚逐渐发白,当逃至半山腰,远处脚下一座破败暗灰的城吸引了茹鸢的注意,先去城里避避也好,等养好了伤,再去枯骨潭不迟。
而茹鸢最后最后的记忆便是进了城,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城中似乎空无一人,连她走路的脚步声似乎都带着回音,枯萎了的树叶凋零在地,随风飞舞嗖嗖作响,让人感觉每一步的前进似乎都离罪恶地狱更近一步,这座城的恐惧似乎由来已久,而她的伤口也随着每一步的前行撕裂地疼痛,后来她迷迷糊糊看见不远处一座废弃的茅屋前,一位年轻的男子正欲锁门离去,急着想找个地方疗伤的她,便上前问他是否附近有客栈。
再后来只觉眼前一黑,醒来便是这里了。
“这是哪里?”茹鸢依旧头晕的厉害,但还是强撑着靠着床沿坐起来。
不远处正在捣药的哑婆婆听见响动,拄着拐杖一步步走近床边,看见茹鸢终于醒了,原本一脸的愁容,却瞬间欣慰地笑了,牵起脸上沟壑一样的纹路,衬着月光下整齐的银白发丝,虽然粗布麻衣,与普通人相比,自有一分别样的华贵气质,不禁让茹鸢觉着亲近。
“婆婆,我回来了!她还没醒么?”忽然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声音甚是熟悉,定眼一看,来人已经走进门来,原来是之前向他问路的那个男子。
只见来人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觑。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柔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他似乎刚从外面回来,后背的箩筐离里似乎装着刚刚采摘的草药,至此才明白,原来是这少年和哑婆婆救了自己。
正暗自感动时,茹鸢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腰间,然而自己辛苦找了两百年的噬水玉不见了!没了它,想靠近枯骨潭可以说是痴人说梦,怎么办?!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自己还要等上几个一百年,而父王母后以及族人可一直在等着她呢!当初要是不那么倔强,听昊蒙的劝告,让他护送自己前来,就不至于在不能施展法术的人间遭此劫难,丢了噬水玉。
正在懊恼之际,忽听茅舍外千丈远的地方,似乎是远处的云雾山上,发出了轰隆隆的响声。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呆立在原地的尘煊迅速扯下背后的箩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茹鸢身边,利落地把案上的蜡烛,这屋里唯一的烛火给吹灭了,瞬间屋子一顿漆黑,就着月光,尘煊熟练地掰开茹鸢床底的木板,二话不说,背起还未完全恢复的茹鸢,一边搀扶着哑婆婆,探着脚一步步地走下暗道,大概下了十个石阶,终于有小块平地容身,待安顿好了茹鸢和哑婆婆,尘煊又粗喘着气小心翼翼地回去洞口,安上木板,把摘来的草药塞在了木板与地面的间隙,重又回来与茹鸢、哑婆婆蹲在了那个巴掌大的洞穴里。
茹鸢一时奇怪,是什么让这个少年如此惧怕,听声音不过像是普通的雷声而已,而且似乎是离这里有千丈远的云雾山上,正欲问明原由时,许是意料到茹鸢此刻的想法,尘煊“嘘”的一声压住了茹鸢的好奇心。果然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听见头上地面震响如千金玄铁凿地一样的脚步声,每一步似乎都要把地面踩踏,而这个怪物转了几圈似乎没有任何收获,随着一声响彻天际的凄惨嘶叫,复又踩着震耳欲聋的脚步声,慢悠悠地离开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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