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暮狼,暮色的暮,夜狼的狼
我是一个牧羊人,为巴依老爷牧羊
从中原到绿洲,从繁华到蛮荒
见惯了世事冷暖,风雪雨霜
走遍大漠南北,只为找到那杆长枪
寒暑交替无数,如今我已白发苍苍
我一无所有,除了裢褡中的水和干粮
我会一直等下去,等那一杆长枪
我是一名杀手,代号叫做夜狼
双刀无敌,令无数亡魂断肠
若不是那次偶遇,若不是酒一场
若不是那一天你吹了一曲凤求凰
一切都会不一样
至少没有而今的怅惘
至少不会孤身面对大漠斜阳
至少不会腰间插着烟斗,放牧着群羊
那时节江南春浓,却美不过你的梳妆
那时节你婷婷袅袅,绕过有锦鲤的池塘
那时节你缓缓落座,纤玉调铜簧
那时节你朱唇轻启,脆韵铿锵
三月桃花灼温暖了心房
四月牡丹艳华贵了梦乡
五月石榴红羡煞了鸳鸯
六月荷花白圣洁了天堂
七月蜀葵开寂寥了骄阳
八月桂花落甜蜜了院墙
九月芭蕉雨阴郁了行囊
踏归程恨无翼不能飞翔
你血已凉横躺在火塘
娇躯中枪正中胸膛
地面写血字刺目的半个匡
如汸如滂
恨有余狂呼号直至上苍
如沧如湟
悔无极只剩热泪两行
大漠深处追凶,心比戈壁荒凉
腰间插刀处,如今是烟斗和牧鞭的故乡
眼中再无剑影和刀光
再无锋刃相击的呛啷
一次次被惊醒,汗出如浆
眼血红,只因心中仇恨难忘
满目黄沙对斜阳
伤心人无处话凄惶
猛然见,一杆大枪立在沙中央
远望去红缨飘,枪尖闪亮
既然立枪于此,就是要给我看到。
十六年的追寻,事临头我反而不急。低头从小布囊从掏出一小撮烟丝,细细填进烟锅,心中费思量:他为何主动出现在这?难道是要在此了断前尘?
打燃火捻,点上烟,我深吸一口,缓缓吐烟,慢慢地走向大枪所立的地方,一个低矮沙丘的后面。
大枪下,端坐一位少年。
“你是夜狼?”
我懒懒地立定,没有回答少年的提问,反问:“你是谁?”
少年并不起身,抬眼看向我:“我母亲说,你看到我,你会认出我的。”
“匡……”我艰难地吐出半个音,就像地上那血写的歪歪斜斜的半个匡字,张牙舞爪的,令人窒息。
少年点头:“母亲说,我落日枪法已成,正好拿你祭枪!”
我再吸一口烟,轻轻吐出:“那就……来吧!”
少年看着我手上的烟斗,眼中带着轻蔑:“你就用这个?”
“就这个!”
少年眼中迸射处被轻忽的怒火,断喝一声,握枪飞身而起,挑个枪花朝我迎面而来,似是而非,竟像是落日枪法的第一招!
人在漠北朝南望
江南烟雨比梦长
莫道恨意非兵器
猱进贯臂隔参商
才一招便分出生死!
“落日枪法不是你这样的。”我傲然对瞪眼倒地的少年说,“你枪法不及尔父之十一,怎可大言已成!”
少年抽搐了一下:“我父十六年前丧于你手,这十三年来,我在仇恨中苦练,就是为破你的双刀……”
“十六年前?”我闻言一愣,“十六年前尔父夺走阿朱的生命,阿紫下落不明,怎么是我……”
少年喷一口血:“阿紫……我的母亲闺名……叫阿紫!”
我突然明白,我这十六年来的仇恨,原来扑在空处:阿紫被“匡大侠”掳去,却想法子杀了他。不知阿紫想了个什么法子,将姓匡的孩童养大,送来给自己报仇,只是……“你母亲呢?”
“我母亲……”少年眼神悲戚,渐渐涣散,“在我出发前一晚自缢身亡了……”
我身子晃了一下:那一枪的仇恨,不光是我,阿紫也背负了十六年。
只是我丝毫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我定了定神,对少年说:“十六年前,我已经不再是夜狼,我叫暮狼。”
恍惚中又回到江南的小院,阿朱的笙歌中,季节变幻,缤纷落花中,阿紫随着笙歌曼舞……
三月桃花灼温暖了心房
四月牡丹艳华贵了梦乡
五月石榴红羡煞了鸳鸯
六月荷花白圣洁了天堂
七月蜀葵开寂寥了骄阳
八月桂花落甜蜜了院墙
九月芭蕉雨阴郁了……一生那么长!
(完)
游戏之作,却不知要比想象中要难很多。
想写的是一个MV,一个小音乐剧。其中的文字部分是画面和对白。
写的时候我脑中有歌,有景,有画面。但写出来发现,这种表现形式我并不是把握得很好。写个小短篇也许会更好。囧一下!
不知道我表现出来没?
题图蹭个热点:暮狼罗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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