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枢到礼部参加科举考试,先在汴州住了半年。
后来他又流落到亳州,栖身城东一座寺庙里。方丈远东和尚待他很好,叫他一边读书,一边打探他舅舅的消息好借些盘緾。附近的人与他也渐渐熟悉起来。
是五月天的中午,崔枢刚走出庙门,两个差吏迎面截住了他。远东和尚十分难过:这个清秀小生,在汴州盗走一个外国人的宝珠,平心静气地在庙里住着,他居然毫无查觉。
告发崔枢的是一个貌美的外国女人。她的丈夫来大唐经商,失约未归。她与弟弟渡海寻找,从南方到北方,历经艰辛。三月在汴州,查访到她丈夫与崔枢住在一起。崔枢本要去长安考试的,怎么匆匆跑来亳州呢?她断言丈夫带在身上的那颗无价宝珠也在崔枢手里。
官府派人到亳州捉拿崔枢。
如约而至崔枢从老家江西出发,誓要雁塔题名方还乡。但船过长江不久,他身上的财物就被抢了,十分狼狈。一个长有弯曲络腮胡的外国商人向他伸出援手。他俩结伴一路北行,年底到了汴州。
商人在汴州办完事后再去长安。他要崔枢等他一段时间。
不久,这个外国商人病了,病情还逐渐严重起来。一天,他对崔枢说:“承蒙你这样悉心照顾我,并不因为我是番邦人而看不起我。现在我的病没法治了,按照我们的习俗,人死了一定在土葬,我如果死了,你能不能用同样的热情来料理我的后事呢?”
崔枢非常难过,答应了他的要求。
临终前,外国商人握着崔枢的手说:“我有一颗宝珠,值一万多贯钱。它有一种特殊的功能,不管谁得到它,都能安安稳稳地穿过火海,渡过大河。它是宝中最好的宝啊!我要把它奉送给你。“
崔枢接过宝珠,宝珠在手心沉沉的象有无穷的力量。他自言自语道:“我是一个去考进士的读书人,自食其力,廉洁俭朴,怎么忽然收受起朋友的宝物来了呢?”
商人病死了,崔枢将他埋葬在离虹桥不远的田野路边。在坟前又植了三棵松树做标记。
如约而至面对来追捕他的差吏,崔枢不慌不忙说:“宝珠么,我把它放进他的棺材了。如果坟没有被强盗发掘,宝珠一定会在里面的。”听到这里,远东和尚的心才又款款地落下,心想,我看的人哪会有错呢?
于是掘开坟墓,将棺材撬开一看,一颗宝珠在闪闪发光。
商人余下的银钱还都装在一个袋子里。
围观的人们啧啧称奇。那个外国女人为丈夫的不幸流着泪,更感激崔枢为他丈夫做的这一切。
汴州的军政长官王彦谟对崔枢的品行很敬佩,决定聘请他做书记,协助自己办理公务。崔枢却无论如何不肯,坚持去考进士。
第二年,崔枢果然考取,被任命为秘书监。他在担任中书舍人的时候,曾经被选为皇太子的侍读。唐代文学家韩愈在《顺宗实录》里,大大表扬了崔枢一番。
崔枢手植的那三棵老松,虬枝盘曲,已成一大景观。树的不远处,尚有一庙。传说那外国女人后来就留在了崔枢身边,这是不可信的。
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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