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赋能”为笔名,写了很多关于美食的评论。我本来是一个吃客,从小喜欢研究各种菜系,后来把这种爱好发展成了专业谋生的手段。
我关于某个菜品的评论,只要得到我的认可,很快就能风靡起来,一个人的影响力有时候就是这么强大,可谓一呼百应,闻者皆来的地步。
这为了赚取丰厚的利润,也让我遭遇了很多挑战。比如有很多人邀请我为他们的餐馆美言几句,答应给我相当多的酬劳。
我写评论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没有得到我内心认可的,即使对方出多少酬劳,我都不动一笔,不写一字,也正为如此,我的评论才能在长达十年的时间,一直保持着公正、透明和专业,深受那些美食家的器重。
但是这一次我想突破我的底限,用一种非常主观的态度来写一则评论。我准备给那家餐厅打最低分,虽然坦白地说,他们的菜不至于浅陋到这个地步。
但我必须要这么做,因为我个人对他们老板的恩怨,没错,它的老板,就是曾经深深伤害我的,一起去亚马逊探险的冯至。
我大学的专业是经济,硕士去法国学得通信,在直布罗陀当了几年的电信工程师,后来应母亲大人的要求,回国进了某部委。
在法国留学的时候,还短暂开过一阵子中国菜馆。部委的工作我是不适应的,工作了三年,我辞职从事餐饮评论与旅游摄影。就是在一次驴友组织的亚马逊探险营里,我认识了冯至。
起初我对他没有什么印象,经过一两天,大家彼此了解,原来都来自上海,他说自己准备在北京开一家餐馆,名字都想好了,叫《冯人贺喜》,冯是他的姓,贺是他老婆的姓。
我没有向他透露我是一个美食评论家的身份,我更愿意他的餐馆开业后,我亲自去尝尝,如果菜品还不赖,就尽可能多美言几句,为他拉点人气。
可是友谊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后续的活动中,我发现冯至这个人非常自私,遇到一点困难,他就缩在后面,不敢打头阵,有什么危险的事情,总让别的队员先做,美其名曰他打后阵,稳住阵脚。
那天亚马逊河中的一个浪头起来得特别突然,一下子把立在船头的我卷到了河里,冯至离我最近,他眼看着我掉进水中,甚至连伸手的动作都没有做,而我之前听他说,他的水性非常好,还赢得过市青少年运动会的游泳冠军。
我那时心情很紧张,紧张得想呼救却喊不出声,我盯着他的眼睛,而那双眼睛透着一种冷漠,一种事不关已的残忍。
最后我有惊无险,幸好那个浪头虽大,但我们行驶的水域并不深,其实只要把腿伸直,脚就能踮起来。
另外的伙伴把我拉上小舟,帮我换上干燥的衣服。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跟冯至说过话。
事情虽然过去了几年,可当我知道那家《冯人贺喜》的餐馆近日开张后,我心中那点想要报复的念头,就不可阻挡地在我心中升起。
我的评论如我所料为《冯人贺喜》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后来冯至一直想寻求与评论人“赋能”的沟通,但一直未能如愿以偿。
如果要问我,会不会对这件事后悔,我很坦白得说,我没有一点负罪感,如果冯至还有那么一点做生意的灵性,就应该反省过去,在人性的丑恶里去寻找自己的蛛丝马迹,也许对他未来的再次创业大有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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